前告知我一聲，等很久了吧？那幫人太難纏，吃飯時間也不消停。”

季把食盒裏的飯菜一樣一樣擺出來，都是自己做的，照顧著陸驍辭的口味樣樣致。下人接過大氅，陸驍辭坐下狼吞虎咽吃起來。

他似乎極了，吵架不費腦子更消耗力。季給他遞過去一杯水，囑咐：“慢點。”

“嗯。”陸驍辭悶哼一聲，問：“你吃過了嗎？”

季點頭，說：“太後娘娘的事我聽說了。”

聞言陸驍辭無奈道：“本來這些事不想讓你知道的，你在東宮已經勞神勞心，還要到我這裏聽不痛快。”

這話季是不讚同的。為子，朝堂上力量確實有限，能做的也隻有聽殿下發發牢幫著出出主意。季起，站到陸驍辭後，蔥白的指尖上陸驍辭的太，輕輕給他按著。

“太後娘娘若是私下煉丹就算了，還非得將手到朝堂上來。昨兒個把陛下到慈寧宮，說要在宮裏修建一座道觀，再給幾位修士封加爵。陛下也是，這麽荒唐的事竟沒直接拒絕，模棱兩可說什麽考慮幾日。”

季一言不發，隻是心疼地看了看陸驍辭。陛下一直這樣，做事猶豫不定將皮球拋給眾人踢。許是因為年得呂氏助力的緣故，他十分不願與姓呂的老一輩人發生衝突。

這樣一來，難的人就變了陸驍辭。他對呂家向來持打的態度，自然不會允許這麽荒唐的事發生，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由此引起呂氏一派的不滿，說什麽太後養育陛下勞苦功高，到了晚年正是烏反哺的時候……

於是這幾日，朝堂上以陸驍辭為首的反對派和以楚行為首的孝子派吵的不可開，還有皇帝這個從中和稀泥的。

“殿下寬心，總會有辦法的。對了，除夕宴快到了，殿下不要忘了該準備的事。”

除夕宴宸妃娘娘有意為楚行選妃，陸驍辭記得這事，拍拍的手說：“放心，楚行之妻隻會是呂筱筱。”

吃完飯下人收拾好，季依偎在陸驍辭邊，兩人又坐了一會。陸驍辭有一個時辰午休的時間，下午還得理公事，和一幫沒腦子的人朝堂辯論。

正巧，他今日約了醫看傷，這會差不多該到了，果然沒過一會下人稟報說：“醫到了。”

“請進來。”

很快，一個頭發白胡子也白的醫彎腰畢恭畢敬地進來，見到太子妃還有點意外。跪拜過後，陸驍辭解開衫季偏過頭去。他笑：“回避什麽？你又不是沒見過？”

醫聽聞手抖了抖，他是真的不懂太子和太子妃的這種/趣。明明千叮嚀萬囑咐，傷好之前不要同床，就是怕他們槍走火。可現在看來，這二位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一看醫拉下臉來，季就知道被誤會了。蒼天可鑒，雖然見過，但也僅僅是見過，當真聽話了。

很快外衫被褪去，陸驍辭隻著一裏。裏挑開一點，便看得見傷口了。季也想知道傷口怎麽樣，便湊近去看。

雪白紗布一層層解開，出新長出來的皮，傷口愈合後留下一道褐的疤，那條疤約莫半指寬度，著猙獰疤痕，季完全可以想象當日刺進去時是何種景。

“不疼了。”陸驍辭這話說給醫聽，也是說給季聽。

他看季那副樣子，心疼的都快掉眼淚了。

“殿下正值青春壯年，傷口恢複的很好。藥不必再喝了，記得飲食清淡些就是。”

等陸驍辭穿好了衫，季問醫：“有祛疤的膏藥嗎？麻煩醫開一些，我帶回去每日讓殿下。”

“有的有的。”醫點頭，當即又寫下一方子。

後殿中隻剩他們二人時，陸驍辭才說：“怎麽？嫌棄我上有疤不好看？男人嘛，多條疤怎麽了，這樣多能彰顯男子氣概。”

季道：“殿下已經很有男子氣概了。再說能祛則祛，留著疤痕做甚難看死了，難不以後要當輝事跡，講給自己的小孩聽？再由小孩講給下一代，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陸驍辭笑出聲，“你這個想法不錯，但前提是，首先我們得有子子孫孫。”他說著，忽然靠近，提著季的腰把人放到桌上坐好，“我的要求不高，先解決兒子輩吧。”

季一顆心霎時提起來。

現在的姿勢實在尷尬，雙敞開陸驍辭進來，著下迫與人對視。

然後聽到陸驍辭說：“進宮這麽久，適應的已經很好了吧？”

季目盯住他的結，自己都沒意識到吞咽了一下口水，“還……還行吧，也沒有適應的多好。”

“小騙子。”陸驍辭一口咬在的下上，季呼痛，他接著列舉出一件件證據：“我看你晚上睡得好，吃東西也香，宮裏人都認的差不多了，東宮管理的井井有條。還有前幾晚我親你的時候，竟然不躲還知道主了，這適應的不好？”

知道陸驍辭什麽意▒

傍晚，吩咐侍再打掃了一遍寢殿。其實寢殿每天早晨都有人打掃，別說灰塵就連一頭發都看不見。太子妃忽如其來的命令，把小侍嚇壞了，以為自己哪裏做的不好才會被罰再打掃一次。

戰戰兢兢又打掃了一遍。不多時翠珠進來提醒：“差不多行了，再去打掃一下淨房。”

季吃過晚膳，便坐在院裏等著。杵著下，盯著院裏的臘梅發呆。孟春時節，百花還未開放，唯有臘梅一枝獨秀。東宮院裏本沒有那麽多花花草草，都是來以後吩咐人種下的。

積雪消融，僅在枯枝上殘留薄薄一層。季六神無主地走過去，用剪刀喀吱一聲剪斷殘肢，翠珠愣了下，提醒：“太子妃，那花枝上剛長的新芽。”

季反應過來，懊惱地放下剪刀。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似乎期待又害怕著什麽。

書到用時方恨，季仔細回憶，發現嬤嬤教的東西竟然已經忘的差不多了。明明婚前，那些多麽力地耳提麵命過，但就是記不起應該怎麽做了。

就像一個考試前臨時抱佛腳的學生，吩咐翠珠：“把蘭息來。”

“太子妃您忘記啦，蘭息嬤嬤請了長假，回鄉下看孫子去了，還是您親口答應的。”

季還真忘了。翠珠獻殷勤道：“太子妃有什麽吩咐，不如給奴婢來做。蘭息嬤嬤走前許多事都教過我，蘭息能做的，奴婢也能做。”

“算了。”季瞥一眼，藏住心萬千緒：“這個……你應該也不會。”

晚間忽然起了疾風，翠珠從外麵跑回來，說怕是要下雨。季聞言從椅子上起來，趴在門口啊盼啊，黑雲城似乎真的要下雨了。

翠珠不知道太子妃今日為何如此反常，難不擔心下雨殿下回不來嗎？可是殿下`旁有隨扈，肯定不影響。寬說：“這是春以來的第一場雨吧，春雨一下萬生長，太子妃前幾日種下的桃李想必就要開花了。”

這邊，季在東宮翹首以盼，都快夫石了，陸驍辭在勤政殿也是心急火燎。

今日需要批閱的折子不僅多，還樁樁難以定奪，連平日理事務得心應手的老臣也頻頻停下筆來與他商議。就這樣忙到傍晚，好不容易解決完奏折，他在勤政殿用過晚膳終於開始往東宮走。

季決定趁陸驍辭還沒回來泡泡溫泉緩解雜的心緒。東西備好，寬解帶時，發現池子旁擺放著玫瑰花瓣。

不知怎麽的，季今日沐浴不想用玫瑰，這麽鮮豔的花朵總覺得眨眼。吩咐下去，翠珠馬上換香胰子，可沒過多久季又後悔了。

說不定陸驍辭就喜歡玫瑰花的味道呢？正猶豫要不要讓翠珠送進來，後忽然傳來響，隨即，有人從背後抱住了。

“還沒沐浴嗎？”陸驍辭埋頭在頸間深吸一口。

短暫的栗過後，季隻覺得渾都快灼燒起來了。絕地想，自己現在肯定像一塊燒紅的烙鐵，難堪死了。“正要洗呢……”然後一狠心：“你要不要一塊？”

話音剛落，季敏銳地察覺到陸驍辭的子似乎僵了僵。他在背後蹭著季的耳朵，聲音低沉曖昧：“這個也是嬤嬤教你的嗎？”

季搖了搖頭，“不是……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陸驍辭輕用鼻尖輕輕抵著他，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