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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棠在臨安府只待了不到七日，快馬加鞭之下正好與信國公的隊伍匯合，共同前往洪州。

距離戰事發不到兩個月，北方的勝局已定，只等著戰敗的烏蘭托部落和特努爾部落商議如何向大榮表現求和的誠意。

西邊玄甲軍傳來的最新的戰報，被茲國攻下的潼州不到三天時間就被暴怒的沈大將軍奪了回來。

不僅如此，戰意洶涌的玄甲軍還兵分兩路，奔襲數百里殺向了茲國。

其中烏孫國和吐蕃國給予了某些不為人知的方便，幫助玄甲軍的沈將軍直達茲國的都城，俘獲了茲國王及一眾王子。

之前被茲國侵吞的幾個小國趁機復國，西域陷大，戰火卻燒不到大榮的疆土。

只剩下有瑞王當人質的安南國，在聞州中進退兩難。

蕭昀舒抵達洪州時，況比預計還要好一些。除了于老將軍依舊不知所蹤之外，守軍的耗損并不多，接收起來也很順利。

他之前敢在皇帝面前立下軍令狀，也是基于之前在洪州三年剿匪無數的積累。

洪州的知州大人出書香世家，手無縛之力，卻是將國家興背負在上的有志之士，比蕭昀舒更迫切地想要奪回被安南軍占領的聞州，“蕭將軍，咱們什麼時候手？”

“此戰無需擔心糧草，本必定全力配合。”

蕭昀舒立于城墻之上，遙著不遠的聞州，面若寒霜道：“對方有瑞王和滿城百姓做人質，不可輕舉妄。”

“沖虛子道長何在？”

沖虛子道長行了一個揖禮，“蕭施主，有何需要貧道幫忙，請直言不諱。”

蕭昀舒回禮道：“此事只有道長可以做到，但有些危險。”

“貧道活了大半輩子，著香客信徒們的供奉，何懼危險。”沖虛子道長輕笑了一聲，“蕭施主盡管吩咐便是”

***

臨安府前往洪州的山路多，程小棠在趕路途中計算著糧草運輸的耗損，雨均沾地給每一輛押送糧草輜重的車上加料。

運糧每日清點時都懷疑在做夢，越發堅信佑安郡主是神農氏后人的傳說。

就是辛苦了拉車的牲口和推車士兵，邊走邊吃，始終也不見負擔減。

越是靠近聞州，道路越是荒涼，許多沿路的村莊都人去屋空，留下倉促逃離的痕跡。

程小棠惋惜地看著大片荒廢的田地，心疼不已。縱使戰事結束，今年也會有許多農民趕不上最重要的春耕。

莊稼人靠天吃飯，一年不種地，未來不知要花幾年才能恢復到原有的生活水平。

“師妹，這草也能藥？”

抱樸子道長拎著個小鋤頭，在休息時也閑不住地四挖草藥，爭取在抵達前線之前多準備些治療外傷的藥材。

程小棠手腕一翻，揪著的野草就變了常見的止草藥黃，“師兄，天這麼暗，您老看不清東西還是小心些，別挖到自己的手。”

抱樸子道長疑地了眼睛，還真懷疑起自己的眼力，接過黃翻看了兩下，干脆指揮兩名徒弟去干活。

“道長，不服老不行。”

信國公活著酸痛的四肢，慨萬千，“想當年，老夫剛帶兵打仗的時候，追著吐蕃國的大將跑了三天三夜都不覺累。”

抱樸子道長比信國公小了快一，完全不想當他的同齡人，當即重新站起來證明自己，“國公爺說的在理，這些事就給我們年輕人來做。”

信國公：“棠寶還沒見過打仗吧？怕不怕？”

程小棠的眼睛閃耀著篤定的芒，信心十足，“不怕。昀舒哥哥和我都不會輸。”

“好！”信國公被程小棠的信心染，爽朗地大笑道，“年人就該有這樣的志氣！等咱們將南蠻子趕回去，老夫定要與你痛飲三百杯！”

程小棠婉拒，“還是讓我師父陪您老喝吧。”

曾經的只想著提升糧食畝產，發展棉花種植和紡織業，讓全天下不再有人挨凍。

將系統商城升級到四級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程小棠都刻意避開不去翻閱那些能顛覆當今時代戰力的熱武。

可惜樹靜而風不止，大榮的鄰居不是每個都講道理的。

唯有展示出絕對的實力，將環伺的勁敵一次打服到幾代人不敢造次，才能迎來真正長久的太平日子。

不過在此之前，還要慎重地篩選未來的皇帝。

長樂公主承諾會在五年之，展現出擁有左右儲君人選的能力。

事實上，不到一個月時間就證明了這一點。

從皇帝力排眾議冊封十五皇子為太子后，程小棠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既然篾兒奇部落的小公主都想要當可汗，比阿爾達璐有手腕和魄力的長樂公主難道會滿足于當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

老皇帝的信任有多脆弱，痛失駙馬的長樂公主應該最清楚。

程小棠捫心自問，要不是從小花了太多力在種地和醫上，又實在不擅長與人鉤心斗角，看到皇帝和幾位皇子的倒霉德行，都恨不得擼起袖子親自上。

而所欠缺的部分，恰好是長樂公主最擅長的。

***

聞州雖然被瑞王開了城門，卻沒有給安南軍帶來多大的好。

因為隔壁洪州的新任知州大人很快向樞院求助，請來了援軍將聞州團團圍住，任由安南軍的主將黎鵬翼怎麼用瑞王威脅，都不為所。

樞院直隸于皇帝，本不怕注定無法再繼承大統的三皇子。

若非怕得罪瑯琊王氏，他們甚至想過在陣前殺恬不知恥的曹樂謹，以告千上百枉死的冤魂。

高高在上的瑞王被挾持也是住在瑞王府錦玉食，而王府的下人們卻是沒有毫活路，更不用說外面那些有反抗意識的百姓。

短短三日，聞州在安南軍的屠刀下流河，無數家庭支離破碎。

而這一切原本不必發生。

城百姓對瑞王的怨氣極深，半夜在潛城的沖虛子道長帶領下用天尊老爺所賜的神炸開了一道城門，趁縱火逃亡。

如今城中滿目瘡痍，只有瑞王的嫡系部下們為了主子的安危四奔波。

黎鵬翼的日子同樣不好過，瑞王府囤積的糧食再多，也不夠他帶來的七萬大軍吃。

他原本的計劃是以聞州為據點，與茲國聯手霸占大榮的西南諸州。如今卻被切斷與外界的聯系，收不到任何消息，徹底為一座孤島。

與北蠻的合赤溫不同，黎鵬翼作戰經驗富，很清楚聞州作為瑞王的封地，不可能是什麼重要的軍事要塞。

困在城中除了能讓征戰多日的將士們休養生息外，對整戰局沒有毫幫助。

蕭昀舒乘勝追擊時毫沒有手，連發數道箭矢，最后一箭是著瑞王的頭皮穿了安南國主將的嚨。

鮮濺了瑞王滿頭滿臉，當場嚇得一不敢。

陳郡謝氏的人想趁殺瑞王，卻見安南國的一名士兵瑞王抓起來擋在前，手舞足蹈地威脅大榮這邊的人。

謝玄原以為蕭昀舒會不顧瑞王死活，繼續率軍追擊到安南國的邊境。

然而，蕭昀舒突然轉，講起了君臣之義。

王旭堯不知何時追到了聞州，當著數萬將士的面為瑞王求，聲淚俱下的模樣令不瑯琊王氏的人都大為吃驚。

原來京城最混不吝的紈绔也有兄弟深的一面。

蕭昀舒被說了，任由安南國帶著瑞王倉皇逃離，就地安營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