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煙抬眸，“那你告訴我。”

“陸北宸，什麼對于你來說，才有用？”

最近經歷得太多，希一次次破滅，讓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挫敗，當初那雙忽閃忽閃的杏眸，現在更是暗淡無。

“能試的我都試過了，能做的我也都做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甚至你讓我死，我猶豫都不帶猶豫一下，可是你為什麼又要救我呢？為什麼要在最關鍵的時候，握住刀口？”

倘若他當時不那麼做，現在的薄煙就是一尸了，不正遂了他的心意？

“呵！”男人冷笑著，微瞇著眸子看向薄煙，“你想死，憑什麼？”

“死了多容易，一了百了，我憑什麼讓你如愿？”

“薄煙，當年你害死了我父母，又走了芊芊，揣上別人的野種，還用盡一切手段我娶你的時候，就早該想到了有今天，現在你夠了，你想解，門兒都沒有。”

“我說了，當年你父母的死，和我無關，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還有宋芊芊，是跪在我面前求我，讓我……”

“夠了！”陸北宸冷聲打斷了的解釋，口沉沉起伏，“薄煙，你敢說不是你給我媽打的電話，說想要和談談？”

“我是打了，那是因為你不理我，我沒有辦法，我只能找阿姨幫忙。”

“那既然我媽都答應了第二天見你，你為什麼當晚半夜喝多了發瘋，發信息給我媽說一大段七八糟的話，以死相，讓我媽去酒吧找你？”

“陸北宸，這件事我已經解釋很多遍了，我當時是喝多了，可是我沒斷片，我記得清清楚楚，我并沒有給阿姨發過任何信息，況且我當時手機都沒電了。”

“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陸北宸死死盯著薄煙，瞳眸暗得不見一點，“對，你手機是沒電了，那不代表你不能用別人的手機發。”

“你敢說孟萱不是你朋友？你敢說，你們當天晚上沒有一起在酒吧喝酒？”

這一點，薄煙的確百口莫辯。

當時陸北宸把證據擺在面前的時候，看到了發送信息的手機號碼，是朋友的沒錯。

雖然和孟萱的關系不是最好的，但在最難過的那段時間，孟萱經常陪喝酒，一來二去就了，當天晚上也是在一起。

“都是因為你，薄煙，因為你的無理取鬧，我媽才會在趕去見你的路上出車禍的，我爸也在得知的死訊后，氣得心臟病復發，跟著一同去了。”

“你以為你第二天酒醒后，害怕了死不承認這件事，我就沒辦法知道？要不是我抓了孟萱，親口承認信息是你發的，我大概也還真被你的演技給騙過去了。”

“不是我！”薄煙吼出聲，“陸北宸，你相信我，我沒有在狡辯，我也不知道孟萱為什麼要污蔑我，可是我真的沒有發過，哪怕我喝多了，但我的記憶很清醒。”

當時喝的也不是什麼烈酒，啤酒的度數很低，只是頭暈但真的沒有斷片，更沒有撒謊不承認，的的確確沒有給阿姨發信息，何來的以死相？

第二天酒醒后，知道陸北宸父母雙亡的消息，也是既震驚又痛心，幾乎連鞋子都沒穿好，便跌跌撞撞跑到了葬禮上。

那是第一次看到陸北宸那麼可怕的樣子，猩紅的眼睛，繃著臉孔的線條，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窮兇惡極的殺人犯。

那也是他第一次對手，狠狠一耳下去，扇得撞在了他父母的墓碑上。https:/

他說，“薄煙，我不會原諒你的，這輩子都不會。”

那天流了好多，卻沒有流一滴眼淚。

如今，他揪著的領，“那你告訴我，如果不是你，孟萱有什麼理由發那些消息？又哪里來的我媽的聯系方式？”

“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沒有。”薄煙止不住的搖頭，直到現在，也不清楚孟萱到底為什麼，而這個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想對質都沒辦法。

“左一句不知道，右一句沒有，就想撇得干干凈凈，你做夢呢？”

薄煙還想解釋，卻發現不知從何而起。

陸北宸認定了是劊子手，也認定了宋芊芊的悲慘都是一手造，包括薄年他都不肯相信是他的孩子，甚至丟出了親子鑒定書，上面寫著他們的緣關系為零。

懷疑一旦產生，在陸北宸這里的罪名就已經立了，更何況，他還有各種各樣的“證據”，而薄煙什麼都拿不出來。

唯一帶著薄年重新做的親子鑒定，歡天喜地給他的時候，卻被他看都不看一眼，扔進了垃圾桶，厭惡道，“薄煙，連這種東西你都要做手腳，真是該死。”

所以，掙扎什麼呢，這麼多年難道還不夠讓認清現實嗎？

見不說話，陸北宸以為默認了，揪著領的手指冰涼，滲著寒氣，“所以你憑什麼在壞事做盡后，還妄想用一走了之的方式解？”

“憑什麼呢？憑什麼痛不生的只有我？”

“我絕不會允許的。”

他下顎繃的線條很可怕，像是抑著痛恨，咬著后槽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從齒中出來，“薄煙，我要你活著，每一天都和我一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罷，將丟到床上，大步離去。

劇烈撞擊，薄煙頭疼得想死，一偏頭便嘔出來，“咳，咳咳！！”

但這一次，陸北宸卻連頭都不曾回一下。

潔白的床單被鮮染紅，薄煙很疼，傷口很疼，腦袋很疼，全上下打哪兒哪兒都疼。

五臟六腑在搐，仿佛胃也腐蝕出了一個大，不過氣，不過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人揚長而去。

終于，在他即將消失在視線里的時候，“陸北宸——”

“就算那些事是我做的，你恨我想要報復我直接沖著我來，但我的家人沒有錯，請你不要傷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