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禮就站在面前,一呼一吸都清晰可聞。
他微涼的手指落在額間,探過以后就收回了手,“溫正常。”
樓阮抬著眼睛,眼睫莫名有些漉漉的。
謝宴禮垂著眼睛,指節莫名地一頓。
目落在臉頰清淺的水紅上,心底忽然有些發。
謝宴禮幾乎立刻轉了頭,像是隨口一問,“剛在看什麼?”
樓阮手接過他懷中的玫瑰,像是想了一下才說道,“看酒。”
謝宴禮驀地看向。
上一次喝了酒時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樓阮抱著花抬頭看他,眸里映著微,那張仰著的小臉和懷中的花一樣艷,“謝宴禮,我可以在家里喝酒嗎,我剛買了一點點。”
滿眼期待地抬著眼睛,還抬起一小截白的手指比劃了一下:
“一點點~”
謝宴禮視線落在臉上,結不聲地滾了一下,“可以。”
頓了兩秒,他又輕聲說,“別喝太多。”
樓阮像得到了允許的小孩,快快樂樂轉了,“好哦!”
謝宴禮:“……”
其實,很想問問酒量怎麼樣,能喝多。
算了,應該心里有數。
那天只是聽了不太好聽的,傷心,所以才多喝了點。
他不聲走進來,眼睫半斂,聲線平靜道,“想喝什麼可以找唐叔,他會替你找來。”
樓阮低嗅懷中的花,“好~”
-
樓阮已經買了不,就沒和唐叔說要什麼酒,但第二天唐叔還是派人送了不過來。
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個巨大的酒柜和兩棵山茶花。
兩棵紅山茶花樹都是二十年樹齡,從春城遠道而來,一路被園丁花匠細心呵護,每顆花樹都和杯口一樣,紅的花球掛滿了枝頭。
樓阮看著正在院子里忙活的園丁花匠,輕聲問道,“山茶怎麼運到這里來了,不是說要種在京江別墅那邊嗎?”
旁穿著黑西裝的小洪低頭解釋道,“那邊也有,已經送過去了,但先生說那邊暫時不能住進去,就讓給這邊也種上了。”
樓阮站在窗邊看著院子里的山茶樹,手指輕輕落在了窗上。
他們現在住的這個地方院子其實不大,搬進來之前,院子和里面也是一樣的風格,都很簡約。
中間一條小石子路,兩側是簡單的青草地和夜燈。
現在因為要種山茶,兩側的簡約現代風夜燈都被拆了。
兩棵三十年樹齡的花樹被種在兩側,瞬間盛滿了整個院子。
樓阮站在那兒看著他們把花樹種好,又重新裝上了新的燈飾以后才轉了。
此時,里面的酒柜也被裝好了。
戴著白手套的工作人員正在將木箱中的酒拿出來,一一擺上酒柜。
樓阮看了一眼,驀地頓住了步子。
1945年的法國黑皮諾,1992年份的赤霞珠……
最便宜的大約是剛剛被拿起來放下的雷司令。
本來以為這些酒就夠了,沒想到還有別的。
葡萄酒放完了還有米酒、伏特加、威士忌、白蘭地、白酒和啤酒……
樓阮眼睛都快看花了。
面前來來回回的人終于有停下來的趨勢。
戴著白手套的人回過頭微微笑道,“也不知道夫人喜歡什麼種類的酒,就各樣都準備了一些,希夫人喜歡。”
樓阮看著他們后快要被擺得滿滿當當的酒柜,“……太費心了,辛苦你們了。”
“夫人說的哪里的話。”
樓阮以為這就完了,沒想到還有。
他們又搬來了箱子,將大小不一風格不同的酒杯擺在了酒柜上。
“酒杯也按照謝總的意思準備了一些,希夫人喜歡。”
-
他們離開以后,家里徹底徹底安靜了下來。
樓阮坐在客廳里,歪頭看了會兒那個被擺得滿滿當當的酒柜,過了會兒,又跑去窗邊看外面的山茶花樹。
盡管園丁花匠已經非常小心,但到底是長途跋涉運過來的,綠的草地上落下了幾朵紅的花。
山茶花并非一片片飄落,而是整朵一起落下來。
樓阮站在窗邊看了會兒,又跑上樓拿了新到的料和畫板,自己搬了椅子坐在外面畫了起來。
畫花的時候,有幾朵花咕嚕嚕滾了下來,落在了綠的草地上。
樓阮抬眼看了看,又低下頭慢慢地畫著線稿。
畫著畫著,紙上的山茶枝葉間就多了個人。
他廓流暢修長,被山茶花枝葉包圍——
-
幾天后,京北下起了大雨。
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窗上,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樓阮換了件珍珠白的真睡,坐在客廳開了瓶葡萄酒。
雖然現在只是下午四點多,但因為下雨,天沉沉的,好像已經黑了。
沙發邊上的簡約落地燈被打開,樓阮調了暖黃的。
打開電視,隨便找了一部國外的電影。
電影片頭的歌聲響起,樓阮抬起手上的高腳杯,看著屏幕輕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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