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添離開后，整個人事部靜悄悄的，再也沒人敢說什麼。

他們倒不是怕周越添回來，而是怕會有人去告。

人事部是徹底安靜了，但別的部門卻還沒有安靜下來，都在私底下悄悄說著這事兒。

一個上午的功夫，在很多人眼里，樓阮已經為了倒周越添不，和同事吵架狼狽被辭退的失敗者了。

而白楚，則已經從一個普通明星變了很多人口中的“老板娘”。

在他們看來，這個代言和白楚今天的到來，都是為了宣誓主權。

昔日里結樓阮、常常樓阮姐長樓阮姐短的，仿佛翻了似的，再提樓阮滿臉譏諷，將看做笑話。

法務部的人還是比較謹慎的，他們是在匿名群里說的。

群里討論的熱火朝天。

【看了覺得真可憐，這麼多年跟著著，最后還是被寄走了】

【一個學的，非要去總裁辦給周總當書，倒到這份兒上了，誰會喜歡】

【……？倒什麼呀，人家早結婚了，長得好看又是華清畢業，難道還能找不到對象嗎，老公比周總帥多了】

【？？】

【？結婚，你開什麼玩笑？！】

【不可能，既然結婚了為什麼老公一次也沒來接過，公司也沒人知道？就住的那麼近，要是真結婚了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

群里的消息彈個不停，但坐在門口的人卻不敢了。

程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后，正面無表地看著他的電腦屏幕。

那人有心想要提醒一句都不敢手。

不過他倒也不擔心程磊會罵他，畢竟程磊和樓阮雖然自小一起長大，但是他們兩個關系不合在公司早就是人盡皆知的事了。

他被撞見在群里聊這些，頂多是上班魚被抓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見程磊看得神，坐在電腦跟前的法務部職員頓了一會兒，終于小聲開口道，“程、程總。”

程磊看著他的電腦屏幕，臉微沉，“聊得熱鬧啊。”

法務部其他人終于反應了過來，原本不停閃著群消息的匿名群瞬間安靜下來，戛然而止。

見群里終于沒人敢發消息，程磊才直起子，“群先別關，我看看是誰知道這麼多。”

他話音剛落，就開始繞著他們走了起來。

他在一個又一個辦公桌前停下，最后在角落里一面桌子前停下，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匿名頭像，很輕地笑了一下，“倒十幾年，你知道的不啊？”

坐在角落里的胖子還沒來得及說話，程磊就按住了他的肩膀，說不上是什麼語氣，“我沒記錯的話，就是你天天往總裁辦跑，樓阮姐樓阮姐個不停吧？”

那胖子臉一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程磊就松開了手，看著一片安靜的法務部，隨口出了幾個名字，語氣平靜說道，“去人事部報道。”

被喊道名字的幾個人臉一變，有人連忙站起來開口：

“程總，我什麼也沒說，我可什麼也沒說啊……”

程磊轉頭看過去，“要我過去翻聊天記錄？”

那人站在電腦跟前，厚厚的黑框眼鏡后的雙眼微微發紅，像是被氣的，“是，我是說了幾句，但你就沒說過嗎，整個周氏都知道你和樓阮不合，你說說的比我還多！”

程磊正想人，他作一頓，回頭看向正在說話的人，一張臉徹底沉下來，“我說是我說，你是什麼東西？”

他看了那人一眼，像是有些煩了似的，“張曉。”

被到名字的職工有些恍惚，連忙站了起來，“周總。”

張曉心里有些忐忑，但剛剛在群里好像也不僅沒說樓阮的壞話，好像還幫說話了來著啊……

程磊轉了，“你跟我出來。”

-

周氏十一樓，法務部門外。

巨大的落地窗邊，程磊握著咖啡杯的手有些抖。

他有些恍惚地呢喃，“你說，親口說的，是先生？”

張曉神忐忑，完了，程總好像還不知道這事兒，樓阮姐沒告訴他嗎？

他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嗎，就算關系不好，也該知道吧……

但他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知道的樣子。

是不是說錯話了……

“問你話。”程磊一直沒聽到答復，有些急了。

“是，我出門的時候遇到的，樓阮姐親口說的。”

程磊一瞬間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樓阮結婚，樓阮結婚了。

這事兒對他來說完全就是一個魔幻事件，怎麼會結婚，怎麼會和別的男人結婚？

他試著想象了一下樓阮走出電梯，和同事說邊的人是先生的樣子，但卻發現完全想象不出來。

真的完全想象不出來那個畫面。

張曉站在原地，有些猶豫，該不該告訴程磊樓阮口中的先生是誰。

可早上搜了，現在還沒有華躍科技ceo結婚的消息，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認真思量幾秒，也不知道出于什麼心態，輕聲補充道，“樓阮姐和先生，看起來甜的。”

程磊眼皮子跳了一下。

張曉繼續說道：“那位……手上還拎著東西，是保溫袋，應該是早餐之類的吧，進電梯的時候他也是扶著旁邊讓樓阮姐先走的。”

程磊站在落地窗邊，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