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鐸還第一次看于佳薇用這種語氣說話，笑了一聲，“那我可不敢不查。”

于佳薇拱手:“大恩不言謝。”

“可別！”陳東鐸說，“大恩才要言謝，還不能靠‘言’，別跟我戴高帽。”

于佳薇就知道:“那等你查到再來給我要謝禮吧。”

兩人視頻說了一會兒話，于佳薇有點困頓，眼皮就往下耷。

“我困了，你掛了吧。”

“嗯，睡吧。”

陳東鐸看著視頻中人的細面孔，黑瞳眸之中的眼神專注認真，滾過幾分復雜的思緒。

于佳薇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腦中響才醒。

今天年后開工第一天，特別起的早。

瞇著眼睛迷迷糊糊手機關鬧鐘，忽然聽到手機揚聲傳來了一個聲音:“早安。”

于佳薇頓了幾秒鐘，忽然睜開了眼睛。

手機視頻中，顯現的是陳東鐸一張俊龐。

然后，顯示通話時長:8小時11分！

于佳薇:“……”

抓了一把頭發，“你沒掛？”

“你都舍不得掛，我怎麼舍得掛。”

于佳薇:“……”

沒掛是以為他掛了，睡意襲來，也就沒管手機了。

然后就視頻了一整夜？

“我昨晚……沒說什麼夢話吧？”于佳薇想了想，應該睡相也還好？本能的了一下角，沒流口水吧。

“說了。”

于佳薇一張，“說什麼了？”

陳東鐸:“說你我，還嚶嚶嚶。”

“……”

信你個鬼。

年后正式開始上班。

于佳薇因為梨園的晚會辦的好，得到了一大筆獎金和加班費，郭玲玲看著銀行卡里的進賬，眼睛都瞪直了。

“我……我要去給我男朋友說，我的月收終于超過他了！”

于佳薇笑了笑。

中午，約邢愿和舒玨吃飯，才知道邢愿還沒回來。

舒玨說:“還在老家，我問原因，也不說，說晚兩天回來。”

于佳薇蹙了蹙眉，“是不是跟男票出了什麼問題了？”

怕邢愿有什麼事，就又給邢愿去了一個電話。

邢愿那邊接通的時候很嘈雜，“我在車站了，估計下午六點到，別來接我。”

于佳薇答應著，卻和舒玨對視一眼。

朋友就是偶爾來個surprise的。

當邢愿拉著行李箱，走在人群中往外走的時候，忽然看見站在外面的兩個好友，眼淚就一下涌出來了。

趴在于佳薇的肩頭，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薇薇，我分手了。”

于佳薇拍著的肩膀，“分手了也好。”

和舒玨早就有所預了。

邢愿和男票異地，聚離多，再加上于兩個不同的環境，不同行業，再想要維系，就難上加難了。

舒玨幫邢愿把行李箱放上車后座，開車載著后車座的兩個人去吃飯。

在路上，邢愿也才算是磕磕絆絆的把分手原因給說了。

男友的父母，包括男友都不想邢愿在大都市里，容易迷失自我，想要回歸小縣城，找個正當工作，也能好好地相夫教子。

邢愿不愿意，學的是攝影專業，再加上本外形條件好，頭小眼大，頭比例上鏡完，自己開工作室也自己兼職做模特，這種行業，只在大都市才能有發展，小縣城本就沒有任何機會。

結果談了幾次都不歡而散，就分了。

于佳薇舉起果杯，了邢愿的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只能說他不適合你。”

邢愿點了點頭。

可從高中畢業以來六七年的，說分就分了，心里也還覺得難。

當晚，于佳薇沒回家，搬到邢愿住來陪。

臨睡前，邢愿接了個電話，“……抱歉，陳先生，我這幾天才剛復工，明天一到工作室我就跟您聯系。”

于佳薇偏頭看:“客戶？”

“嗯，”邢愿說，“還是年前那個貴賓客戶，還巧的，過年的時候他也在d市，我本來還說請他吃頓飯，不過他好像是有什麼急事早回來了，就不了了之了。”

說著，邢愿還嘆了一句:“挑剔是真挑剔，給錢也是真多。”

“不說我了，你呢？”邢愿問了一句。

聽舒玨說了大概經過，也從新聞了解了只言片語，大概也就知道了。

于佳薇問:“我怎麼了？”

“陳東鐸都為了你舍命了，”邢愿說，“有沒有的要哭了。”

“那是為謝雪桐，不是我。”

邢愿:“沒被迷昏了頭就好，我都怕你陷進去了。”

本來也以為陳東鐸是那種給錢玩玩的類型，可按照他以前換伴的頻率，于佳薇的時間長了一些。

男人都是走腎不走心，怕好友到傷害。

于佳薇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我不會。”

“錢、和能分開就行，”邢愿說，“哎，什麼時候能來一場以結婚為目的的呢。”

不信了。

好閨兩人一直聊到半夜一點多，結果就是導致第二天早上兩人起床都是頂著黑眼圈去趕地鐵上班。

于佳薇在路上接到了馮瑞芳的電話。

“媽。”

“我給于波打了電話，他答應佳淵和我視頻了。”

于佳薇戴著耳機，靠在地鐵門旁，“什麼時間？”

“說今天晚上。”

當天下午，于佳薇很早就把當天工作完了。

陳東鐸那邊給轉發了一條y國那邊的郵件，郵件容是:查無此人。

于佳薇給他發消息:【你能查電話定位嗎？】

陳東鐸:【可以。】

于佳薇:【本市的，我要確位置。】

下班后，于佳薇就先接了馮瑞芳出了家門，到了一家有wifi的咖啡店。

一直等到近九點，視頻電話才打了過來。

視頻先出現的是謝英波的臉。

“別忘了你份！”

謝英波是在警告馮瑞芳的，要說話小心些。

馮瑞芳知道。

不想拖累兒子。

鏡頭一晃，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張年輕的男人面孔上。

“佳淵。”

“你到底有什麼事？”于佳淵不滿的皺著眉，“我今晚和朋友聚會，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能聽得到，視頻傳來的背景音嘈雜，像是在酒吧或者會所之類的地方。

馮瑞芳:“你估計忘了我了，小時候我還抱過你，這麼一轉眼，就二十年過去了……”

眼眶潤，可于佳淵卻很不耐煩。

“行了，說完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