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我要怎麼和娘說，才能同意呢？”云如海想起母親就頭大，自己背井離鄉，母親怕是不樂意，到時候又不可能不孝違背的意志。

“放心吧！娘那邊包在我上！”努破月拍了拍脯，嫁來云家這麼長一段時間，甚至可以說比云如海還了解。

云夫人得知之后笑了笑，隨后一本正經地對云如海說道：“如海啊，在外地跑要多照顧自己，現在世道不太平，更是要注意安全啊！”

云如海點了點頭道：“娘，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離開家后，云如海依言找尋到了卓貴的住，卓貴房門鎖，問了房東才知道他今天一早就出去了，也不知干嘛，因他一個人獨來獨往，又沒什麼朋友，云如海郁悶了，索在街口的茶館候著。

“小二，來壺涼茶。”

“好嘞，客稍候，一壺涼茶！”

不一會兒茶端上來了，云如海在茶館百無聊賴地坐著，對面開了家新店，店門口門庭若市，黑的一片，問道：“小二，那家店怎麼人那麼多啊？”

“可不是嗎？那是花家大小姐和花家婿開的珠寶店，什麼‘珠寶氣閣’，這兒地段又好，他家的店好，還比別家的實惠，生意能不好嗎？”

“原來是染香開的啊，不知道最近過得怎麼樣，君子影那傻小子對染香還好嗎……”

云如海晃了晃頭，想把腦中的那些奇怪的想法全都給晃出去，生意這麼紅火，過得自然是好的，自己瞎心個什麼勁兒。

坐了半個時辰，云如海也覺得累了，正想改日再尋卓如海，卻好巧不巧看著一個行匆匆的男子背著一袋東西回來。

“卓兄？”云如海試探地問了一問

卓貴道：“你就是掌柜的說得云兄弟吧？你等等，我收拾完東西就回來”

不一會兒卓貴就滿頭大汗地來到茶館，也不客氣，直接拿起茶壺大口大口地喝著。

“卓兄，你慢點，小心嗆到。”

直喝了大半壺卓貴才停了下來，對小二道：“小二，來壺尖！”

見有人點了最貴的尖，小二開心地合不攏，應道：“客，我們店里的尖可是咱湘西原產的最正宗的尖，您果然識貨。”

卓貴笑了笑，不置可否，隨后對云如海道：“云老弟，做我們這行講究的就是‘度遠近，調余缺，辨貴賤’，掌柜的那批貨雖然在大城市算不得什麼，但在邊城可都是稀罕貨”

云如海被這番話深深折服，說道：“卓兄說的句句在理，可是這山高路遠，路上萬一出點岔子，豈不是本無歸？”

卓貴笑了笑：“做生意總是有點風險的，風險往往是和利潤掛鉤的，冒這個險是值得的！”

卓貴的一番話功地拉進了二人之間的距離，云如海和其商討了種種細節。

卓貴道：“現如今兵荒馬，軍閥混戰，路上到都是流寇土匪，所以我們和另外一支商隊同行，大家一起湊點錢雇幾個保鏢安穩些。”

云如海點了點頭，當時正是粵系軍閥斗，絕大多數逃兵都逃竄到了湘西地界了土匪，據險而守手上加上從軍隊來的裝備，以至猖獗，無人剿匪。

云如海心知肚明，雖然結伴同行可以互相有個照應，但要是真到土匪可就難說了。

“云兄弟，我就和你實話實說了吧，這一單數額巨大非同小可，容不得半點閃失，不過要是了，你甭說大富大貴，在家什麼都不干，躺著吃三年都還有富余。”卓貴見云如海憂心忡忡，生怕他反悔，接著慫恿道。

云如海此時更是騎虎難下，心里發了個狠：“此時不博，更待何時！”

咬了咬牙：“我干！咱那麼多人還怕幾個山賊土匪不！”

卓貴豎起大拇指，恭維道：“爽快！男子漢大丈夫，要的就是這種氣魄！”

二人又聊了會時局，皆嘆世生活之艱辛，卓貴是發至肺腑，而云如海則是有樣學樣，無病。

聊了許久，卓貴還有一些事需要代，就先行離開了，云如海則饒有興致地看著對面的‘珠寶氣閣’一會兒苦笑，一會兒發呆，就跟中了邪似的。

云如海本打算去看花染香，但轉頭一想，實在是沒有必要打擾的生活，就訕訕地離開了了……

花染香坐在店里，撥弄著算盤，將這幾天的收虧損給細細核對了一遍，發現生意比他們原來預想之中好多了，這算了大半天都沒有看到君子影，也不知他去哪了

花染香算完明細之后，列了張單子，出了店門，就遇到火急火燎趕來的君子影，也不知他剛才是去了哪兒了。

“我都算好這幾天賬單明細了，等你等了好久了，你這是去哪了？”花染香了他額頭上的汗水，見他連裝錢的袋子居然都不帶，疑道：“你錢都去哪了？”

要進那麼多的貨，張叔的生意也做得不大，總不能讓他賒賬吧？先不說他肯不肯，就是花染香自己也覺得拿完貨再送錢十分的不妥。

君子影拿起布袋笑了笑，隨后掏出一張單子，問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花染香湊近看了看，發現是一張銀行的支票。

君子影得意道：“最近邊城特別，路上都是手，帶著那麼多現金實在是不踏實，還不如支票實在，就算路上丟了或者被到了的，也沒有任何損失！”

花染香笑著豎起了大拇指道：“還是你想得周到，這支票確實是比現金安全多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對了，找個時間在門口個告示，店里一共就沒幾個伙計，實在是忙不過來。”

君子影說道：“染香啊，別浪費時間了，我們邊走邊說。”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珠寶氣閣。

對面客棧的伙計此時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店里和其他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談天說地，突然看到君子影攜著花染香一前一后地走了出來，隨后對著里面的馬掌柜喊道：“老馬……他們出來了！”

馬掌柜正趴在桌子上打著呼嚕，被伙計驚醒，起床氣就起來了：“誰出來了，整那麼大的靜干嘛？”

伙計此時也不管馬掌柜多煩躁，一邊指著君花二人一邊說道：“掌柜的，之前聶先生不是我們盯著花染香和君子影的一舉一嗎？他們現在出門了！”

“他們出門就出門唄，別這麼一驚一乍的行嗎？之后再和聶先生匯報不就行了嗎？”馬掌柜還沒清醒過來。

伙計拿手推了推馬掌柜，說道：“你小子不會真的把自己當掌柜了？聶先生我們來盯梢，你這個掌柜份只是掩飾！”

“我哪能忘記了？說不定他們只是出門閑逛，你那麼火急火燎地干嘛？”

“我看他們肯定是去見張琪英去了！”

“你確定？到時候要是撲了個空，可就難辦了。”

“我這幾天看得明明白白，錯不了的！”伙計又跑出店門口仔細盯著二人遠去的背影“絕對錯不了！他們往城東的方向去了，除了去找張琪英還能去哪？”

馬掌柜趕坐正子，著急道：“那還不快通知聶先生？到時候聶先生提前知道可就不好辦了！”

伙計趕忙將這個消息帶到了聶萬隆那兒，聶萬隆聽聞這消息，笑了笑吩咐道：“知道了，君子影和花染香好對付，但是張琪英那只老狐貍可就不簡單了，沒有充分的準備不要出手？”

“頭兒，我還有個消息要匯報！關于張琪英的。”

聶萬隆揚了揚眉，來了興趣，問道：“老狐貍最近又有什麼作？”

伙計說道：“那天張琪英和一個年輕人來我們那兒喝茶，好像談到要去外地拉貨什麼的？”

“哦？這可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