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不出聲，努破月氣越大，忍不住開口道：“你當時想什麼呢？別人可是拿著刀的，你就一點也不怕。”

“我當時只是想站出來治治那小子。”云如海老老實實的說了，拍了拍努破月的肩膀道：“回家吧。”

“你傻啊？萬一被捅了呢？找誰說理去？”努破月狠狠的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實在是不解氣。

“痛！”云如海往旁邊了，著胳膊，委屈地說道：“我這不是毫發無損嗎？”見有人路過忙把手放了下來，笑著跟人和和氣氣的打了個招呼。

努破月又好氣，又好笑，睨視著他，上卻還在較勁：“你也知道痛？剛才就沒想想，萬一被捅了，可就不是痛這回事了。”

云如海‘嘿嘿’笑了兩聲：“還真沒想，下次想想，萬一我忘了，你罵我兩句，提醒一下我？啊？”

努破月對著這麼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真沒了脾氣，呸了他一口，臉也崩不住了，角一勾，笑了。

“不生氣了？”云如海眉眼帶笑，被罵著，心里也舒暢，不心疼他，又怎麼會罵他？看著初笑意的臉，心里一，就湊過臉去親了一下。

回到家，努破月進了門，見廚房正冒著煙，知道云夫人正忙著做晚飯。

朝著廚房喊了聲：“娘，您別忙了，讓我來吧。”

云夫人從廚房出來，滿臉笑道：“了吧？”

“沒。”云如海朝屋里了。

云夫人拉著圍著手上的水，仔細看了看云如海，衫袖口上破了一個，斂去了笑，走下臺階，疑道：“你們這是怎麼了？服怎麼破了，出啥事了？”

“沒啥事，就是不小心刮破的。”云如海隨便找了個借口，企圖搪塞過去。

努破月白了云如海一眼，對云夫人道：“娘，你不知他現在多長威風了，都敢跟拿刀的歹徒較勁了。”

云夫人一聽就急了，瞪圓了眼：“啥？怎麼回事？如海，你說清楚來。”

努破月還想告上他一狀，被云如海在背后輕輕一拉，到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云如海笑道：“娘，你別聽阿阮胡說，人家東西被了，我只是順道把那小給攔下來了，沒說的那事！”

阿阮，此事當真？”云夫人面凝重，似乎有些不相信兒子的解釋。

努破月見云如海居然還敢狡辯，頓時炸開了鍋，將事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向云夫人待得一清二楚。

云夫人斥責道：“你呀你，就是太過古道熱腸了，這拿刀的歹人旁人躲都唯恐不及，也就你有這個膽子，居然還敢上前去，不要命了！”

云如海就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頭不語，任憑母親說教，云夫人還在侃侃而談：“如海啊，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做事也要掂量掂量后果，我和阿阮可就全指你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和阿阮可怎麼活啊！”

云夫人老淚縱橫，越說越激，里里外外責怪了一遍云如海的不是，聽得努破月都煩了，說道：“娘，這事也不能全怪如海，他也是為了保護我，相信他已經知錯了，您就別再說了。”

云夫人心里仍是氣著兒子，晚飯都不吃了，獨自一人把自己鎖在了房間之誰都不理。

云如海朝努破月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打小開始他就調皮，沒挨母親的訓斥，父親的打，誰知自己現在都一個大老爺們了，母親卻依舊把他當孩子一般苛責。

努破月十分自責，沒想到云夫人的反應會這麼大，早知道就不該多了，對著云如海抱歉道：“如海，這事都怨我，我實在沒想到娘的反應會這麼大！”

云如海了努破月的頭，聲道：“娘就是這個脾氣，最近家里生了這麼大的變故，其實已經很累了，這不怪你。”

云如海越是安，卻越覺得自己實在是想的不夠周全，自己如同一個潑婦，本就沒有顧忌他人的。

努破月好說歹說才把云夫人從房間里拉了出來晚飯，三人各懷心事，桌上的氣氛甚是怪異，云如海低著頭吃飯，云夫人看著他眼中仍有怨氣未消，努破月則是扯家常，企圖分散云夫人的注意力。

這一頓飯是努破月吃過的最漫長的一頓，這種可怕的氣氛實在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碗筷剛收拾完畢大門口又響起敲門聲，云從去開了門，居然是張琪英來了。

努破月沒好氣道：“你來我家作甚，還嫌我家不夠嗎？”

張琪英被罵得云里霧里，笑呵呵道：“大妹子，你怎麼還在生氣呢，我這上門來不是專程過來致歉的嗎？”

努破月白了一眼張琪英，嘲諷道：“不勞您費心了，我相公和婆婆都已經歇息了，沒什麼要事就之后再說吧。”

云如海聽得門口一陣喧鬧，問道：“阿阮，誰在門口啊？”

努破月苦連連，怎麼就被他發現了呢？

張琪英聽得云如海的聲音激道：“小兄弟，是我，之前你幫了我大忙，今天特來道謝！”

“原來是張先生啊，快快里面請，阿阮，趕給客人沏茶去。”

努破月心中雖然一萬個不愿，也只得老老實實把張琪英帶到客廳。

剛坐下張琪英就說道：“云老弟，這是我之前到云南拿的正宗普洱茶，你一定要收下！”說著就拿出了一個紙盒。

云如海推道：“這怎麼好意思呢？張大哥你快收回去。”

張琪英執意要云如海收下，云如海推不得，只能收下。

努破月走了出來，由著他們男人家去談天說地。

張琪英見努破月離開，頓時松了一口氣：“令夫人好像不怎麼喜歡我？”

“啊，就是那脾氣，被我媽慣的。”

張琪英仔細看了看周遭，見除了自己和云如海沒有其他人在客廳，方才言道：“云老弟，看來你最近過得不怎麼樣啊。”

張琪英在來云家之前就把云如海的底細打探得一清二楚，知道云如海最近家中生變，眼下正是拮據之時。

云如海被人破，面漲紅道：“張先生此次來，不會是專程過來取笑我的吧？”

張琪英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忙解釋道：“云老弟，你可千萬別誤會，我這次來是有些事想要和你商量。”

云如海“咦”了一聲，不解道：“還請張先生明言。”

張琪英道：“實不相瞞，你也知道我是在邊城做珠寶生意的，專門從外地運些珠寶到邊城來，最近有些貨要從北方遇到邊城，只是貨實在太多，我現在特別缺人手，就想請云老弟幫忙。當然到時候所得錢款我也會分云老弟一點。”

云如海還是聽得云里霧里，疑道：“張大哥為什麼會找我，你我今天才認識，之前并無深啊！”

張琪英解釋道：“最近世道不太平，人心隔肚皮，我和你只是初識不假，但是就憑今天的義舉我就可以斷定云老弟是個好人，所以才找你合計合計。”

云如海沉許久，眼下自己也不知道干嘛，幫張琪英去外地跑點貨還能補補家用，只是努破月那兒自己可實在沒有信心可以說服。

“承蒙張先生抬，只是我得和家中妻母商量則個，兩日之給你答復，如何？”

張琪英倒也不急，一邊喝著茶一邊說道：“這事確實要和家中老小說清楚，我自己在邊城走不開，所以我安排了一個朋友幫你，卓貴，你要是準備好了就去品香居旁邊的小宅子找他，”

二人又寒暄了一會，張琪英還有生意上的事就先走了。

努破月此時撞了出來，擔憂道：“你真要替姓張的去外地跑貨？這人生地不的，可不要被他騙了！”

云如海沒想到努破月居然躲在外面聽，沉不語，許久，才開口道：“張琪英算是邊城比較有本事的人，騙人倒不至于，只是這旅途遙遠可要讓你掛念了。”

努破月心知肚明，云如海作為一家之主，不可能永遠呆在家里吃閑飯，可是此時聽聞他真要背井離鄉出外打拼，心里卻很不是滋味，但是上仍是不饒人：“呸，你走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會想你？我看你是做白日夢吧！”

云如海知道努破月是刀子豆腐心，也不破，擁其懷中，輕著那一頭烏黑的秀發。

努破月，越想越是傷心，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小拳頭錘著云如海的口撒道：“壞東西，我們團聚沒幾天你又要離開我了！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寄封信回來，不然有你好看的！”

云如海輕輕點了點頭，自己之前落下了紈绔子弟的壞病，一無是，苦工自己本就不屑去做，主要是酬勞太，但是家里幾張總要吃飯，而這張琪英恰恰就給了這麼一個賺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