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卜卦的人最厲害的無他，就是一張，只要和他搭上話，十有八九便會被洗腦。

算命老人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這世間萬事都有規矩，沒有規矩不能方圓，沒有規矩一切就會了套。衙門可是世間最公道的地方，鬼尋常是進不去的，而你一旦自首之后，這案子便歸了公門，不是由可以做主了。若是在想要你命，便自會有神將護你。”

老者一番話聽的鄭浩云里霧里，匪夷所思。

算命老人拋下最后一句話：“我言盡于此，到底是臉重要還是命重要，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鬼神之事多說你也不知，只有一點你應該知道，鬼魂傷人的事，你沒見過也應該聽過不，是不是都在民間，那衙門里罪行累累的犯人多了去了，你聽過誰被厲鬼索命沒有？”

鄭浩仔細想想，面很是難看，還真沒有。

算命老人看了看天，慢慢開始收拾東西：“我一日只給一人算命，年輕人，今日上你是你的運氣，但能不能把我還看自己。若是逃過這一劫，記得來給我一百兩卦錢，若是不能，那也就罷了。”

鄭浩此時心里實在是很，愣愣的看著老人收了攤，漸漸消失在街頭，自己不知不覺的便走到了衙門口，像是被蠱了一般，慢慢的衙門里走，直到被一個路人不小心撞了一下，這才如夢初醒。

“對不起對不起。”那路人道了歉后急匆匆的去了，鄭浩看著近在咫尺的衙門大門不知不覺中驚出了一冷汗，轉像是逃命一般的跑了。

他確實是李宸非常倚重的一個親信，可一旦惹上了司李宸會不會保他？結果大概是不會，因為李宸的仕途剛剛開始，絕對不能容忍邊人有如此污點，讓一個有命案司在的人為自己做事，一旦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一定會影響他的日后的前程。

了夜，李穆還在書房里沒出來，乘匆匆的開門進去，道：“大。”

“什麼事？”李穆正拿著書在看，見乘進來了眼皮。

乘走近一些，道：“今日鄭浩在衙門口徘徊了半天，眼見著就要進去，幸虧我們被我們的人看見，撞了他一下，他才像是失魂一樣的跑了。”

“你說鄭浩在衙門口徘徊？”李穆放下書，用匪夷所思的語氣道：“他想干什麼，去自首？”

“去衙門還能干嗎？”乘看著自家主子：“自然是去自首啊。”

“乘，他會因為傷害了一個孩子所以去自首？”李穆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良心發現，還是被鬼附？”

“既不是良心發現，也不是被鬼附。”乘道：“他應該是上了別人的套了。爺，據我查到的，太白居的小死了，有人目睹了的鬼魂，說已經了厲鬼。而昨晚上乘見了鬼，今日太白居關了門在做法事，乘也去了，出來后便變得失魂落魄，又上了一個舌燦蓮花的算命的。”

這世上所有事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李穆略一思索：“一環接一環，步步，而且一點思索的時間都不給，難怪會將鄭浩這樣的人到了衙門口。查出是什麼人做的沒有？”

“暫時還沒有查到。”乘道：“不過屬下猜想是李宸的仇人，畢竟鄭浩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不值得人大費周折。”

“不錯。”李穆道：“鄭浩不過是李宸邊的一個打手罷了，本不算什麼。但他卻知道李宸太多的事，從他上下手，若是運作得當，很有可能將李宸拖下水去。”

“可這會是什麼人做的呢？”乘皺了眉：“涼州城里有勢力的人很多，但這次顯然不是一般的勢力，不像是朝中人所為，更像是江湖人的手法，有那麼點三教九流的覺。”

又是鬼又是算命，這都是下三門的東西，朝廷中的王侯將相，有人接如此手段。

李穆點了點頭：“不錯，但是涼州城是京都，有江湖人活，到底是什麼人在此，又和李宸有仇呢？”

“李宸的仇人倒是越多越好。”乘道：“但爺，現在他可還不能出事啊。”

李穆起踱了幾步：“李宸是死是活我不關心，但這段時間李府還是平穩一些的好，鄭浩若是被抓，李宸被拖下水，我們一定也會被推到風口浪尖，到時候就麻煩了。”

“是，屬下明白。”乘道：“我這就派人盯著鄭浩保護他，再查一查是什麼人要害他。”

李穆點了點頭：“盡量不要與那人產生沖突，也不要被人發現我們的份。畢竟李宸的敵人未必是我們的敵人，日后未必就沒有合作的一天。”

乘應了是，退了出去，剛打開房間的門，便看見秦月走了過來。

“大。”乘行了個禮，心里卻飛速的計算起來，剛才他們一點聲音都沒有聽見，不過看這距離，秦月應該是才過來的，并未聽見什麼。

秦月朝乘點了點頭：“看你們這麼晚了還在書房，想來很忙，讓廚房給你們準備了點夜宵，和大爺一起吃點吧。”

這乘怎麼敢，連忙客客氣氣的謝了，道：“屬下還有事在，先行告退。”

“你去忙吧。”李穆從屋子里走出來，接了秦月手上的托盤：“夫人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小夫妻倆看來還有話要說，乘連忙跑了，秦月進了屋子：“白天也沒做什麼，晚上睡不著，不打擾你吧。”

“怎麼會。”李穆笑道：“我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不過見還早，所以隨意看看書。”

秦月看了眼桌上，攤開在桌上的是本游記，不是個書香世家的小姐，對看書向來興趣不大，看了一眼也就罷了。

“對了。”秦月給李穆盛了碗燕窩銀耳羹：“有個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什麼事？”李穆接了碗來，一邊吃一邊問。

秦月道：“明日我想回一趟風行鏢局。”

“回風行鏢局？”李穆奇道：“有什麼事麼？”

“沒什麼事兒，就是回去看看我娘，前幾日回去我覺好似神不太好。”秦月道：“上次回去一日卻病了半日，也沒跟好好地說說話。”

“好。”李穆道：“明日我有事不能陪你去，晚上我去接你。”

才剛新婚，回門那日病了，在風行鏢局住了一晚上就已經很不合規矩。若是現在隔三差五的又回去過夜，難免要招人閑話。

秦月恩了聲：“好，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先去睡了。”

大戶人家的書房里都是有隔間有床的，李穆這陣子便都是在書房里過的夜，如今雖然兩人關系和解了一些，但是沒個契機似乎也不好意思回房。

秦月第二日一早準備了些滋補禮品回了行風鏢局，那夜晚上的事實在是心中像是有許多爪子在撓一樣，住了十幾年的家，行風鏢局的室里，到底藏了什麼樣的東西，讓李穆不惜冒險夜探。

回去的路上，正路過熱鬧的集市，秦月聞著味兒讓馬夫停了下來，讓翠兒下去買兩份蒸餃。

翠兒應了聲，跳下馬車，不一時買回兩份熱騰騰香噴噴的蒸餃來，關上車門，道：“大，昨日有人在查太白居的事，不是李宸的人。而且我們的人說，昨日鄭浩已經差點就要走進衙門了，是有人出來阻止他的，那人與鄭浩不識，也不是李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