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靈雪！”他不能不生氣，把他的家搞這樣，他能不生氣？損失錢是，里面很多東西都是有經驗意義的。比如廚房里的那個刻著花的鐵碗，是樂樂小時候吃過的，他一直收藏著。比如桌上的一排相框，是樂樂從小到三歲的照片，他按年紀排放的……不能忍，不能忍，也想不明白怎樣的人家能生出這種野丫頭，怎樣的家教能教出這種野孩子。

不是他的妹妹，要是他的妹妹，看他管死，還敢這麼囂張，還敢這樣不知輕重！

墨沉拽拳頭，往臥室的方向走，越走越心寒，走到書房，看到他一屋子的珍藏全軍復滅的時候，他心臟停跳了兩拍，的站在不穩，要用手扶著墻才能穩住形。而穆靈雪坐在爛書丟里，捧著一個黑的本子正看得出神。

他也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本子，是筆記本，記著樂樂走后每一天的生活，十七年，天天記年年記，就算是現在，他也每天堅持。而手中那本，就是樂樂剛走的時候，他的第一本日記。

因為是第一本，因為很重要，所以他走哪住哪，都會把它帶上。這會兒落到穆靈雪的手上，是全尸，還是尚有氣息在人間呢。他艱難地咽下口水，不敢想也不想，拖著沉重地雙踩過狼藉。

看到翻頁，看到還完好無損，他憋著氣落了落，也一把從手上把本子搶過來，再一手把從地上抓起來按到墻上，怒目圓睜：“你媽就是這樣教你做人做事？你媽就是這樣教你和別人相？穆靈雪，你太讓我失了……”

“我呸！我呸！我呸呸呸！我讓你失，我讓你失什麼，你又有什麼資格來失我的？你生了我？你養了我？你喂了我一口飯，還是養我一天？還有，墨沉，你把你干凈，別不就把我媽掛在邊，我可告訴你，我媽厲害著呢，隨時從地底下爬起來掐死你。雖說我沒有見過我媽一眼，但我相信我媽一定會認出來。”穆靈雪說完，才發現自己被按在墻上，傷了心，丟了臉，踢著兩條，讓他：“松手，放我下來。”

墨沉這一次沒有和計較，說松就松，手一松，直線跌落。沒有防備，腳下又不平，落下來兩腳同時著地，卻是一高一矮，傷的也重重地崴了一下，刺骨的疼痛又再一次涌來將淹沒。

抱著哎呀哎呀的，真疼！

墨沉卻不管，面對滿屋的狼藉，他真傷心了。拎住的領把丟到外面，然后把門關上，不想再見到。穆靈雪又哪是好惹的主，見他這樣自然不肯罷休，拍著門大聲：“開門，你個混蛋，你把我丟出來算什麼事？我告訴你，是你先得罪我，是你看我的。你把我看得干干凈凈，還不讓我發個脾氣？你把我鎖在房間出不去進不來的，我就不能生個氣？話也說回來，你要不看我的，我能這樣……”

一直說一直說，口才好的那一個溜，聲音又大，拍門又響，把左鄰又舍全部驚，都圍著看熱鬧。更是添油加醋，把墨沉從看一眼，講到強，未遂……左鄰右舍信以為真，都表示很同，看到穆靈雪傷的腳，就更是站到這邊，一起譴責墨沉不是人……

墨沉留在房間，收拾殘局，很多東西都不能要了，比如電視，冰箱，沙發還有滿地的碎碗，可有的東西是必須要，也必須找到。有樂樂小時候用過的碗，有樂樂小時候最的一套拼圖，有樂樂小時候最的一套畫書，有樂樂最喜歡的紅皮鞋……他一樣一樣的找，找到一個心里松口氣，找不到就各種掃，直至找到為止……

等他全部找全，他又翻出一個箱里把這些東西裝進去，然后拖著箱子離開這里。這里要重新裝修，裝好之前，他必須住在別……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一拉開門外面站滿的群眾，就撲過來指著他罵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