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只要一個態度,墨老認識到自己有錯就行,不需要他當面道歉。人都講面子,何況那麼大年紀的老人。
不再計較墨老的過錯,和管家一起進廚房準備午飯。
墨老回頭瞥,不屑,小樣跟他玩,玩死。再瞥,還是不屑,小丫頭片子騙走他孫子,還想騙他。再瞥,目不屑到鄙夷……
“爺爺!”墨翟移到他旁,拉拉他的服,臉朝外轉了轉,示意他出去一下,有事要說。
墨老以為是啥好事,柱著拐仗跟他一路漫步,漫到后花園的小湖邊,才聽他說:“爺爺,我想向您打聽一件事,有關孤兒院的。”
墨老眉梢一跳,就這事兒?就這好事?
“又是和冰冰有關?”墨老不悅的問。
墨翟點頭:“是的,我想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又不是孤兒院的院長,我憑什麼要知道那些事。”墨老鼻子一哼,白了他一眼轉就走,現在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和薛冰有關的任何事。
墨翟也不攔他,在后面壞壞的說:“行,不知道可以,等冰冰生了孩子,你也不要來抱寶寶。雖說是和我生的寶寶,可畢竟是走冰冰肚子里爬出來的。”
墨老的腳嘎吱就停了,回頭瞪他。他聳聳肩:“沒辦法,易就是這樣的公平。要麼你說出你知道的,要麼你就坐一邊看著我的寶寶,看著我和冰冰逗寶寶玩。”
墨老被刺激了,腦子里不由浮起冰冰逗寶寶,逗得咯咯大笑的畫面,而他只能站在旁邊眼饞。太爺爺抱抱,寶寶哼的不要,冰冰哼的不給……他氣結,柱著拐杖的手都在發抖。
“爺爺,說吧,說出來寶寶隨便你逗著玩。”墨翟笑,把墨老扶到亭子下的竹椅上。
墨老被忽悠,緩緩道來:“孤兒院的事,我確實不了解,但二十年前,S市的很多規章制度都在接狀態。新的,舊的很是混,很多人也就趁機鉆這個空子發意外財。”
墨翟點點頭,孤兒院的那種狀態,完全符合墨老的說法。
墨老接著說:“二十年前,你才十來歲,因為你爸媽常年在國外沒人陪你,我怕你可憐,也瞞著你去過孤兒院。就想著,給你領養個弟弟妹妹回來陪你玩。孤兒院當時也和大局差不多,與其說是領養,其實點錢什麼的,沒手續也能領養一個回來。
當時,我特別想要領養一個孩,就多去了幾趟,想挑個漂亮又合眼緣的,結果發現孤兒院里的孩子,不全是被丟棄的。”
墨翟的眉頭皺了皺:“爺爺的意思是說,孤兒院里的孩子還有被拐賣的?”
墨老不答是,也不答不是,按著自己的思路接著說:“二十年前經濟還沒有現在這麼發達,醫院也有兩種,一種是正規的,一種是民間的。民間的赤腳醫生,主要接待一些去不起大醫院的病人,有些赤腳醫生心腸好,也就正經行醫。
有些就是歪歪心思,借著替人接生的時候,誆騙產婦和家屬說孩子生出來就是死的,也會抱一個死孩子給他們看,真正的活嬰他們就拿去賣。
有些人家,家里沒孩子,想要一個孩子,就買他們的。沒有這種需求時,他們就直接賣到孤兒院。孤兒院再倒一下手,本錢回來,利潤還有一些。
因為這樣,我就覺得這事不簡單,萬一領養的孩子生父母有了權勢找到門上來,那我豈不是白養了。之后,我就取消了這個念頭,也就不往這上面想。有催過你爸媽幾次,可他們都沒有再生的念頭,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墨翟著下,沉沉深思:“認識冰冰后,我就有去查這些況,查到的基本和爺爺說的一致,是混的。可是,爺爺,你說薛家已經有了一個兒,他為什麼還要在那麼短的時間里又領養一個兒?薛家領養了冰冰,對冰冰又不是很喜難,我就覺得薛家對冰冰一定有什麼目的。”
“有什麼目的?也可能是一時沖領回來,領回來就后悔了,就那樣子,看著就……”
墨翟不悅的打斷:“爺爺,冰冰是我的妻子,你惡攻擊就是惡攻擊我。我很沒面子,你不知道?”
“……”墨老氣結,張張,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頭扭一邊。墨翟又接著說:“爺爺,你有沒有想過,冰冰有可能不是被丟棄,而是被拐賣到孤兒院進行出售的貨品。因為住過的那個孤兒院的院長,最后死因蹊蹺,有人說他是自殺。”
墨老怔住:“我還真沒這樣想過!”
“如果不是被丟棄,而是被拐賣,那薛家領養回來,就會有種可能。一,薛家和冰冰的父母有仇,把冰冰領養回來,折磨冰冰以報復冰冰的父母。二,薛家和被拐賣的人有某種親的關系,不想他們到法律制裁,就把冰冰領養回來,不好不壞的養著。三……”
墨老揮手打斷:“這些分析或許是對或許是錯,關鍵是你分析這些做什麼?你真給查明世?”
墨翟正說:“不止想查明世,我還想幫找到親生父母。而且,不查明薛家的機,那薛家對冰冰就永遠存在某種不易被查覺的危險。也只有查明薛家的機,我才能幫冰冰找到世,找到父母,排除邊存在的危險。”
“你……”
墨老想罵他吃飽了撐的,墨翟立及打斷:“也只有排除邊的危險,我們的孩子,你的曾孫子曾孫,才會沒有危險,才會平平安安。”
好吧!
墨老默了,這一點中他的肋,他可以不管冰冰,可他不能不管自己的曾孫子啊,那可是墨家的骨,不行不行,得查,得查清楚:“打電話給薛家,讓薛家那兩父母過來墨家吃飯,現在立即馬上。”
墨翟笑了!
薛冰在廚房歡樂地做飯,做了白切,做了紅燒魚,做了老鴨湯,還包了三鮮餃子。這些都是墨老吃的,也是墨翟吃的。
“一手好廚藝,把我的都給比了下去。一會兒菜上桌,我做的菜,怕是老爺都不會。”管家笑著說。
“哪會!你做的菜也味,我就喜歡吃,一會兒他們不吃,就真是便宜我了。”薛冰贊道。
管家聽著,心里可是高興,更喜歡,沒有的架子,也沒有明星的派頭。他樂滋滋地給打下手,還把墨老這些天的后悔心思全部講給聽。
薛冰被逗樂,笑個不停,端著煮好的菜從里面出來,一下怔住,看著進門的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爸,媽。”
薛媽和薛爸初次來這種高檔的住宅別墅,都十分的拘謹,握雙手,臉上笑得見牙不見眼地應了一聲。
管家怕燙著,從手中接過湯碗。確認是他們的聲音,也終于回魂,下手套,迎上去:“你們怎麼來了這里?怎麼不提前通知我一聲,我好去接你們。”
墨翟從后面鉆出來:“給你一個驚喜,故意沒通知你,我和爺爺親自去接的。爸,媽,了吧,請里面坐,一會兒就開餐。”
薛冰懵了,墨翟和墨老親自把兩老接過來,為什麼啊?沒有提前通知啊!
正愣神,墨翟把薛冰拉到一邊,讓薛爸薛媽進去。
剛進去,墨老又柱著拐杖派頭十足的進來,神不滿地看著:“結婚這麼久,都不知道請父母過來坐坐,這兩家人不見面怎麼做親家?日后路上遇見,是當陌生人肩而過?冰冰,可別說爺爺不疼你,這事兒可全是我的主意。”
薛冰樂了:“我當然知道爺爺對我,不然我今天才不回來呢!我不請爸媽過來,還不是怕吵到爺爺。爺爺心臟不好,經不起鬧騰,我……”
“行了行了,就你那點心思我還能不知道。來,親家公親家母,坐,隨意坐,今天這些菜有些是冰冰的手藝。丫頭不大,手藝著實不錯,真是難為你們教有方啊!”墨老替墨翟主持大局,很客氣地招呼他們。
墨翟隨他去,拉著薛冰回到餐桌,一家人按長尊卑座,也就是薛爸薛媽依次坐到墨老的左下手,薛冰和墨翟坐在墨老的右下手。管家人過來布菜,還客氣地問了薛爸薛媽的喜好。
“都喜歡都喜歡!”薛爸薛媽還是有點張,放眼去,一室都是高檔的東西。看著不起眼,都是亮瞎眼睛。P坐在凳子上,都不敢使力,怕把凳子壞了。
薛冰見他們張,替他們說了喜好,也好在今天有他們吃的菜,不然肯定尷尬。
墨老帶頭先吃,吃得慢,看著優雅。薛爸薛媽也不敢大口,小口小口地吃,不敢說話,怕不符合墨家的習慣。
這樣一來,熱熱鬧鬧的餐桌,今日卻出奇的靜,靜得薛冰都覺吃進去的食全部堵在嚨,上不來又不下去……飯后,墨老請薛爸薛媽坐沙發上,果盤點心齊全的擺上:“吃點水果,邊吃邊聊,聊聊冰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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