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兒可憐地看著他，搖頭嘖嘖地道：“師兄，我爹確實是因你而死，不管你承認不承認。當初，你要下山，我讓你帶我下山，你不肯，說我爹一人在山上寂寞，要我留在山上，可你不會知道，我心里有多想跟著你走，既然你覺得我爹需要人陪，那好，我送他去見師姐，那樣，他們在另一個世界就能重復，他們兩人都不會寂寞，他們會在地上保佑我們。”

當日，寧瑾華滿師下山，鈺兒確實鬧著要跟他下山，但是他不許，師父只有這麼一個兒，當初他認為青兒跟阿牛私奔了，而他也要下山，要是連鈺兒都跟著走，師父一人在山中得多寂寞，所以他堅決反對鈺兒的要求。只是，他沒有想到，為了達到目的，竟然連自己的親爹都不放過。

弒父殺姐，眼前這個他一直以為單純的師妹，竟是如此歹毒的一個人。

他搖頭，他無法面對這樣的鈺兒，他心底絕地知道，鈺兒所作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師父和青兒，惠妃和余新雅，都是因他而死。

他坐在地上，用噴火的眸子盯著鈺兒，“你說吧，把你所作過的事都說出來，也好死的人安寧，活著的人心死。”

鈺兒把心捂于口，子微微抖，喃喃地道：“其實，我也舍不得對爹爹下手，可他也不幫我，我說要下山，我說要嫁給師兄，讓他下令，因為我知道，只要是我爹讓你娶我，你一定會遵從，可他不愿意，他說你的命貴不可言，而你也會有命定的妻子。但是我不甘心，我要陪在你邊，我知道，只要他死了，你就會帶我走，舍不得丟我一人在山中。所以，我用了十天的時間，在他的飲食中添加慢毒，這種毒，我后來也用于余新雅，這種毒萬年長，只要我控制毒的分量，中毒之人，只會不斷虛弱，不會死。這種毒，是我親手調制，連爹爹都不知道，你們當然也不知道。此毒會在生出寄生蟲，然后吸取人的，慢慢失過多，到最后，只要我下最后一劑藥，讓寄生蟲作，便會有急病而死的跡象。我一直以為爹不知道，但是他竟然知道，他還留下了這樣一封信，師兄，你看，我下毒的功夫已經勝過爹爹了，你為我驕傲嗎？他知道他中毒了，但是他解不了，他沒有辦法解毒，江湖人曾經送他一個毒圣的稱號，但是，你不覺得我比他更出嗎？”

鈺兒說著說著，神智便有些迷了起來，東拉西扯，然后才又說：“其實我舍不得下最后一劑藥，可他竟然讓你提前下山，他分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我恨他，好恨他，我是他的兒，他為什麼不幫我？所以，我下了最后一劑藥，我躲在門后面，看著他痛苦的。，我仿佛看到那些蟲子在撕咬他的骨，侵他的骨髓，在他各游，鉆在五臟六腑之中，他吐了，吐在地上，沒有凝固，因為我知道寄生蟲就在那上，不斷地涌，只是我們瞧不見。就這樣，第二日，他馬上就要死了，他拉著你的手，把我托付給你，我知道，我目的已經達到，看著他就這樣死了，我心里也很難過，我哭得好傷心，師兄，我爹死了，就這樣死了，他太可憐了，我了孤兒.......”

寧瑾華比起眼睛，痛苦的淚水從他眼角落，他張大，深深呼吸一口，痛苦的嗚咽從他的頭傳來，他抑著滿心的痛，腦子里想起師父死后，鈺兒抱著他痛哭，哭得好傷心，說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親人了。當時，他拉著的手，讓跟他一起下山，他一輩子都會把當親妹妹照顧。

然后回到京城，足足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才讓鈺兒重新開心起來，他一直以為，鈺兒跟師父的很好，好到幾個月也無法釋懷。他真是天下間最傻的傻子啊！

韓雪晴難掩驚懼之，聽著鈺兒敘述靈山真人最后的痛楚，真不明白，天底下怎會有這般狠心的孩子？自己的父親掙扎在生與死之間，而卻躲在門外看，甚至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比父親出，這到底是人還是狼？不，說是狼，還侮辱了狼。

寧瑾華抵住心頭的痛恨和震怒，再問道：“那青兒呢？你為何要殺？”

鈺兒角含笑，淺聲道：“你不是很清楚嗎？你竟不知道我喜歡你已久，卻跑來跟我說你喜歡，就因為比我漂亮嗎？你喜歡也就罷了，是分明知道我喜歡你的，卻地來跟我說也喜歡你，我怎麼還能容？至于阿牛，是他自己倒霉，他不該出現的，他是我殺過的人中，最無辜的一個。我一直對他愧疚，很想跟他說一聲對不起啊，這麼高的懸崖掉下去，肯定碎骨了，他死得好冤枉啊！”

鈺兒眸中忽然滿了霧氣，慢慢地，變了淚滴從眼角落，看著寧瑾華，又看看韓雪晴，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出來也好，長夜漫漫，我總夢見阿牛哥來找我索命，師兄，我知道你已經容不下我，我不想說什麼后悔的話，但是，我心里確實是很后悔的，我控制不了自己，但凡有人接近你，我就要瘋了，我一直都認為，你是我的，無論誰都不能奪走你。遇上你，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

寧瑾華冷冷地道：“謝謝你的抬舉，遇上你，是我一生最倒霉的事！”

鈺兒凄涼地笑了笑，撐起子，問道：“你們快親了吧？我死了，你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再也不怕被人拆散，你說過才是你唯一的皇后，可知道我又多羨慕？韓雪晴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子。”

寧瑾華抬頭瞧著韓雪晴，韓雪晴也看著他，所謂的幸福，若是要付出這麼多條人命，那這份還是幸福嗎？

寧瑾華一字一句地道：“沒錯，你將在黃泉地下，看著朕和韓雪晴恩萬年！”

鈺兒凄凄一笑，“韓雪晴，我用盡辦法，都除不掉。當日在宮外，我看著與先帝起爭執，我從先帝的眉目間看到他即將毒發，所以，我吹毒，讓他提前毒發，然后殿殺了他嫁禍于韓雪晴，但是因著有你，始終死不去。我在千山的衫上染了痘瘡的膿，讓染痘瘡，本想著能夠功地把送到隔離島，結果，這個人連痘瘡都能治好，當時我就說到底是人還是鬼？我對你下赤心丹，殺了懷孕的惠妃，但是我想跟你說的是，惠妃是該死的，當日，就是推我下湖，嫁禍于韓雪晴，是死有余辜，死有余辜啊！我用盡心思，去控制所有的事，但是最后竟發現，所有的事，都逃離了我的掌握，師兄，我也累了，是時候解了。”

寧瑾華聽到說是殺了先帝嫁禍于韓雪晴的時候，他整個地打了個激靈，當日分明是尾隨他回京的，后來不知所終，他竟毫沒有懷疑過。他打著激靈，全起了皮疙瘩，恐懼灌進心臟，運行至五臟六腑，太恐怖了，跟他記憶中單純的小師妹完全不搭邊，就像是一個惡魔，惡魔。

而誰又能想到他邊一直乖巧的小師妹，竟然會是這樣一個惡魔？

他搖搖頭，角裂開一苦笑，“朕雖然沒有親手弒父，他卻到底是因我而死的，鈺兒，你真的把朕至于萬劫不復之地！”

鈺兒癡癡地看著他，輕輕地手呼喚他，“師兄，你過來，我還有一句話要跟你說的，這話，我從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如今我馬上就要死了，我覺得，應該跟你說！”

寧瑾華冷冷地道：“你做的骯臟事，朕是一個字都不愿意聽了，閉吧！”

鈺兒面容上有異樣的神采，輕聲道：“此事關系爹爹的聲譽，你務必要知道，這也是我無意中發現的，一直藏在心底，你過來，我悄聲告訴你！”

寧瑾華遲疑了一下，他雖然厭惡鈺兒，但是關系師父的事，他還是想知道，他冷道：“好，朕姑且聽聽你說什麼。”

說罷，他走過去，俯下，附耳去聽。

韓雪晴看到鈺兒的臉上閃過一幸福，心里閃過一不祥的預。

鈺兒附在寧瑾華的耳邊，輕聲道：“師兄，我們終于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不要！”韓雪晴忽然大吼一聲，疾步上前一把推開寧瑾華。

匕首從的心臟刺了進去，鮮飛濺出來，濺在鈺兒空靈絕的臉上。

寧瑾華悲喊一聲，一手抱住韓雪晴的同時，一掌擊在鈺兒的額頭上，鈺兒腦漿飛濺，當場斃命，死的時候，雙眼瞪大，寫滿不敢置信。

他抱著韓雪晴，韓雪晴的子急急落，他也跪在了地上，方寸大，撕心裂肺地回頭大喊，“來人啊，傳醫！”

本在殿外候著的人，聽到皇帝寧瑾華的喊聲，急忙沖了進來，碗娘和千山也在殿外候著，見此況，都嚇得魂飛魄散，韓雪晴的口正著一把匕首，鮮不停地涌出來，寧瑾華胡地為點，但是皆不湊效，還是不停地流出來。

醫很快就來了，寧瑾華死死地抱著韓雪晴，狂地對醫道：“馬上，馬上為止，快啊！”他怒吼著，手拉扯醫的衫，讓他趕地為韓雪晴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