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笑，你都定了我的罪了，還來問我做什麼？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韓雪晴嗤笑，頓了一下，“但是，鈺兒沒有說謊，我確實害了余新雅！”害了余新雅，該一早就殺了鈺兒，殺了，余新雅不會死，也不會有這一日。

寧瑾華痛苦地吸了一口氣，“韓雪晴，你好殘忍！”

韓雪晴道：“是的，我很殘忍，現在，你是不是該下旨殺了我？”

寧瑾華盯著，痛苦在他眸子里顯無，他盯著，狠狠地盯著，眼里確實閃過一殺意，但是，最終，最終，他別過臉，道：“你知道，我永遠都不會殺你，也永遠不會讓你離開，就算明知道你是個這麼惡毒的人，我還是要留你在邊。”

韓雪晴的眼淚悄然落，這話，比之前任何一句話都痛不可當。他，知道，但是，他不相信，也知道。兩人在一起，若沒有了信任，還有在一起的必要嗎？這往后的日子，只有傷心，不會再有幸福。

眼前這個男人，曾是用生命去的男人，這輩子都割舍不下，但是，割舍不下又能如何？他們之間，已經注定走不下去了。

他狠狠地擁懷，呼吸急速，“我知道你心里想什麼，你想離開我對不對？但是我告訴你，休想，你這輩子都休想離開，哪怕是恨，我也要留你在邊恨著。”

韓雪晴抱著他，淚水急急落，痛苦地道：“寧瑾華，你去吧，去找鈺兒，不要再來了，好好對吧，無論做了什麼，出發點都是因為你，你選擇原諒，那麼，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他在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韓雪晴痛得閉上眼睛，任憑他發泄。輕輕地，抖地在他耳邊道：“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嗎？我以為我們經歷了這多事，你會無條件地相信我！”

寧瑾華松口，凝著，輕聲道：“我不管你之前做過什麼。是否害死了余新雅，還是有心讓鈺兒自盡，我都不想管，我可以選擇原諒鈺兒當日對你下毒，也可以原諒你的惡毒，韓雪晴，從今往后，不要再讓我失傷心，好嗎？我們好好地走下去！”

“我們還能走下去嗎？你不是都封鈺兒為皇貴妃了嗎？你的意思是要我跟共事一夫？你覺得，我會愿意嗎？”韓雪晴無視肩膀上的痛楚，苦笑道。

“醫說活不過今晚！”

“我能斷定，會熬下去的，那一刀，并不致命。我只問你，若是活過來，你是否當真要娶？”韓雪晴問著他，眸鎖他，不容許他有毫的退避。

寧瑾華瞧著，“你應該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再說，你容得下惠妃，為什麼無法容下？”

韓雪晴徹底心死了，喃喃地道：“是啊，我既然都能容得下惠妃了，為什麼不能容得下一個皇貴妃？當然，我還能容得下以后無數的嬪妾。”

“你什麼意思？”寧瑾華眸頓時冷了起來，擰著眉看。

“惠妃，余新雅，鈺兒，我都能容下，我還有誰容不下呢？寧瑾華，我告訴你，我容得下的時候，便是我不你的時候，我也希我能容得下。自此之后，對你我便再無半點牽掛。你去吧，好好照顧你的師妹，以后也不要再來，我們不必再相見！”韓雪晴冷起臉，漠然地道。

寧瑾華站起，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看，咬牙切齒地道：“我沒想到你的心竟然是冷的，鈺兒是對你下過毒，沒錯，但是，都知道錯了，而你也沒有到傷害，為何你就不能大度一點？難道你往日的善良都是裝出來的嗎？”

韓雪晴尖銳地道：“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裝出來的，也怪你自己太過糊涂，現在才看清我的真面目。我告訴你，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我以為我就真的那麼你嗎？你錯了，從一開始，我的只是公孫杰，但是我確實也對你有過意，可，我真正想嫁的，是公孫杰......”

一記耳狠狠地打在韓雪晴的臉上，力度之大，讓韓雪晴整張臉都偏到一邊去，忍著痛，咬著牙，狠狠地瞪著。

“韓雪晴，你是個魔鬼！”寧瑾華咬牙切齒地丟下一句話，拂袖而去！

寧瑾華走后，碗娘等人沖了進來。

千山心痛地看著韓雪晴，道：“主人，您為何要這樣說話？皇上會真以為你害死余新雅的！”

碗娘也道：“是啊，方才皇上生好大的氣，這可怎麼辦啊？”

青兒反而冷靜地道：“我覺得，主子這一次做得沒錯，如果沒有猜錯，明日一早，永明宮那邊就會傳來消息，說鈺兒沒事了。如今主子懷著孕，暫避鋒芒還是好的，知道主子跟皇上鬧翻了，肯定會松懈，不會一味盯著主子了。”

韓雪晴瞧著青兒，淚盈于睫，道：“還是你懂我，我何嘗愿意這樣？但凡他對我有一點信任，他都不應該曲解我的話，深信鈺兒，如今他已經完全相信了鈺兒，他無法再保護我，我得想法子保護腹中的孩子。”

千山狠狠地道：“我就說要殺了那人，如今倒好，占上風，咱們都要怕了。”

韓雪晴看著千山，道：“你不需再沖了，就算不為我著想，也要為我腹中孩兒著想，鈺兒的心機深沉，用心歹毒，并且思想已經偏離了正常人，下毒功夫又出神化，我們防不勝防，小心為上！”

“那我們要忍到什麼時候？”千山郁悶道。

韓雪晴瞧了青兒一眼，道：“忍到適當時候！”

青兒別過臉，眸苦。知道韓雪晴其實想出面指證鈺兒，但是，就算說，師兄會相信嗎？而且，讓他知道鈺兒曾經下手害自己，他該有多難過？

果然不出韓雪晴所料，第二日，永明宮傳來消息，說鈺兒已經醒來。

千山冷笑：“到底還是再著了的道！”

韓雪晴淡笑，道：“淡定點吧，從今天開始，咱們低調些，永明宮的人，誰都不許惹！”

“為什麼要怕他們？咱們飛龍門的人何嘗怕過誰？”千山憤憤地道。

韓雪晴正的道：“我們確實不怕一個鈺兒，但是，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下毒的功夫確實是出神化，若是可以，我還想離開皇宮，好生養胎。”心底到底是不舍，也知道寧瑾華不會讓離開。如今他是帝君，負江山社稷重任，不能讓他為了頹廢沮喪，耽誤國事，除非，他愿意放離開。

青兒也道：“是的，事到如今，只能是忍下這口氣了，等孩子生下來再算啊。”

千山雙眼一瞪，道：“要忍到什麼時候？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以后孩子出生了，也要防著下毒，不如，干脆咱們殺了。”

青兒倏然抬頭，口而出，“不行，不可以殺！”

千山瞪著青兒，“為什麼不行？不該死嗎？”

青兒退后一步，別過臉，不自然地道：“不是，只是皇上十分重視這段兄妹，殺了，皇上和主子就再也挽不回來了。”

千山瞧了韓雪晴一眼，見神有些哀傷，又想起和寧瑾華這段路走得十分艱難，若是真的為了一個狠毒的人人走到盡頭，確實可惜，只是這麼一味地忍著，也不是辦法。

嘆嘆氣，道：“只能先這樣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真人為難。”

韓雪晴澹然道：“再苦的日子，咱們都撐過去了，現在算什麼？比起先帝還在那會兒，如今算是好的了。鈺兒封妃也好的，至一時半會，不必步步為營，小心遭人算計下毒。”

眾人都知道韓雪晴這麼說是故意讓大家覺得不難，但是，自己所的人，要跟另一名子婚，這種痛，就算未曾經歷過的也能想象得到。

但是，誰都沒有再說什麼，這種況，無論說什麼，都無法讓心里好一些。

眾人都退了出去，留下韓雪晴一個人在殿中。韓雪晴很謝們留給一個空間，一個讓可以恣意悲傷掉淚的空間！

過了一會，千山進來道：“惠妃來了！”

韓雪晴本躺在長榻上，聞言，微微抬頭，道：“讓進來吧。”

千山猶豫了一下，道：“但是之前和鈺兒走得很近，怕不怕.....”

韓雪晴搖頭，“無妨，跟鈺兒不是一條心的，只是鈺兒手里拿的把柄，不得不聽從鈺兒的話。”

千山嗯了一聲，道：“其實，我也覺得惠妃對您并無惡意，甚至，對您有一種特殊的，只是，的態度一直都怪怪的，有時候跟您要好，有時候又要陷害您，真矛盾！”

韓雪晴道：“對我并無惡意，就算有，也沒有能力傷害我。讓進來吧！”把床榻之上的百毒傳用枕頭蓋住，這段時間，用所有的時間鉆研百毒傳。其實這本書不厚，可中間頁太多，要把所有的容都連貫起來，有些困難。

惠妃進來了，福行禮：“參見皇后娘娘！”

韓雪晴愕然，“皇后娘娘？惠妃，我并不是！”

惠妃含笑道：“之前皇上都已經下旨要冊封您為皇后了，皇上圣旨已下，名分已定！”

韓雪晴搖搖頭，“是麼？以后的事誰都不知道，目前，我還是韓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