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意思啊？”千山眨眨眼睛問道。

韓雪晴笑道：“嗯，你看，春天的時候，是不是有貓兒經常半夜里在呢？你說貓兒在什麼啊？”

千山愣了一下，“這貓和菜有什麼關系？.....”頓了一下，千山驚了起來，“哎，主人，你真壞，你這是在說我發春呢”說著就從床上扭要撲倒韓雪晴。

韓雪晴笑著躲在一邊，看到千山這麼神，也總算放心了。在現代，現在有些人總說要廢除中醫，說中醫誤國，如今看來，在沒有抗生素的年代，中藥還是可以救治很多人的命的。

好日子并沒有太長久，終于，韓雪晴出宮的第七天，朝中有人上書，說左丘大人的兒張明珠患了痘瘡，按照律例，這患了痘瘡的人是要送往隔離島的。

其實早在千山得病第三日，便已經有人上書稟報，但是寧瑾華故意把這份奏折在桌底，并且迅速把這位上告的員外放，算是暫時平息了此事。

這一次，這位員除了上書之外，還在朝廷上直言了出來，此人，便是余志慶。

在鐘正宣布要休朝的時候，他忽然出列，道：“皇上，微臣還有事啟奏！”

皇帝見他面容上的冷凝，當下心中便一沉了，他蹙眉道：“余卿家有事到書房去說吧。”

余志慶傲然屹立，固執地道，“皇上，此事事關重大，務必在朝堂之上商議！”

寧瑾華眸冷凝，高居朝堂之上與余志慶對視，余志慶渾然不退，雙眸如電，面容上盡是豁出去的神。

百肅穆，心中皆一片愕然，唯有左丘大人心有戚戚，大概知道余志慶所奏何事。但是他不能說話，心里謹記著昨晚韓雪晴與說的話，無論誰說千山得了痘瘡，他都不要承認，只說千山是出了疹子，不能見風。若無人問起，便什麼都不必說。

但是，他知道一旦余志慶提出了此事，無論是真是假，百定必會皇上派遣醫去左丘府診治，而且，為了慎重起見，會由幾位德高重的京城大夫連同會診，即便皇上有心包庇，也是逃不過去的。

“皇上，微臣所啟奏之事事關重大，還請皇上恩準微臣在朝堂議此事！”余志慶毫沒有退，甚至還更進了一步，再度咄咄人。

寧瑾華角有一殘冷的弧度，道：“朕竟不知道余卿家是此等頑固執拗之人！”

余志慶微微一愣，神隨即更冷峻起來，道：“皇上，事關重大，微臣不得不冒死進諫！”換言之，就算皇帝要賜死他，此事他也絕對要公開。如此玉石俱焚的做法，可見他痛恨韓雪晴至深。

誰也不敢在這個風頭火勢上說話，李相和蕭相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李相出列，道：“余將軍，若你說的事是未經證實的，那麼，還是私下再議！”雖然他們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見皇上執意不讓余志慶說，相信此事不簡單。

余志慶竟頭也不回頭地冷道：“若出了大事，是不是李相一人擔著？”

李相愣了一下，在朝中他也算是德高重的人了，百和他說話，哪個不是恭恭敬敬的？他當下也氣了，哼了一聲，“本相擔著就擔著，莫非這些年，本相擔得事還嗎？余將軍在朝堂上咄咄人，甚至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豈不是有功高震主之嫌？”

李相原先還覺得余志慶此人不錯，文武雙全，又忠于皇上，但是如今看來，皇上登基之時他出力不好，子也越發囂張了起來，以為朝中無他不行。

今日鎮國王爺沒有早朝，他昨夜命人宮告假，因為安然染了風寒，況一直不太好。李相見唯一能鎮住余志慶的人不在，余志慶便說上奏要事，想來是早有安排的，所以心里更加的傾向皇帝，與余志慶對峙著。

余志慶當下臉陡變，冷然道：“相爺此話什麼意思？這等大的罪名就這樣扣在末將的頭上，莫非是要置末將于死地？末將雖無功與江山國家，但是好歹還是朝廷三品武將，相爺是不是認為武將就都功高震主？相爺是有心挑起文和武將之間的斗爭嗎？”

李相臉發白，怒道：“你有心曲解本相的意思，本相不得滿朝和諧，挑撥的人是你，搞分化的人也是你，如今當著皇上的面，在朝堂之上便敢這樣挑戰皇上天威，私底下，還不知道存什麼歹心思呢！”

余志慶冷冷一笑，道：“相爺大道理真是一堆一堆的，相爺忠于皇上，忠于國家，人人皆知，但是，相爺此刻阻撓本相，就是不把先祖放在眼里！”

相爺臉陡變，氣得須發皆張，指著余志慶道：“你．．．．．．豈有此理．．．．．．”

寧瑾華看著余志慶，面容上沒有任何表，他知道今日余志慶是一定要跟他爭到底了，他淡淡地道：“余將軍，到底是什麼事，讓你不惜忤逆朕的命令，甚至不惜頂撞李相？”

余志慶抬頭直視寧瑾華，寧瑾華臉上淡漠的表讓他心里肅然一驚，他心里甚至閃過一愧疚，這樣著自己的妹夫，讓他在百面前下不來臺，但是，這心只是一閃而過，他想到自己妹妹的慘死，心里便冷一塊石子，他心底暗道：但凡你對妹妹有對那人一半的心，興許都不會死。妹妹會得病，正如鈺兒所言，就是因為你心里惦記著韓雪晴，所以妹妹郁郁不歡，算起來，你與韓雪晴都是殺害妹妹的兇手。

他的面容在隨著他的想法越發沉起來，他毅然道：“微臣得知，左丘張大人的千金張明珠得了痘瘡，如今韓大夫正在左丘府為張明珠醫治，按照律例，但凡得了痘瘡的，接過痘瘡病人的，都要送往隔離島，此事事關重大，皇上重視！”

話音剛落，左丘大人就出列怒道：“余將軍聽誰說的胡話？小什麼時候得了痘瘡？你這是在詛咒小還是存心誣陷？老夫往日和你雖有些政見不合，可也屬于合理的爭辯，你如今這般陷害老夫一家，居心叵測啊！”

余志慶冷笑一聲，“末將行事從來只問天地良心，左丘大人一生耿直，沒做過虧心事，末將因何要誣陷您？左丘大人的千金若是沒有得痘瘡，不如就讓醫和諸位大夫聯合會診，孰真孰假，一診便知！”

左丘大人氣勢頓時弱了一半，但是兀自強自撐直了腰，怒道：“你說查便查了？老夫還說你家中有人生痘瘡，那是不是也要到貴府查一查？”

此時李洵出列道：“余將軍，此事非同小可，決不能信口開河，還請余將軍慎重說話。”

余志慶橫了李洵一眼，道：“本將若無證據，豈敢在朝堂上提出來？皇上可以不信，諸位皇公大臣也可以不信，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張明珠確實患了痘瘡，并且是在采薇宮染的痘瘡，此事危及后宮皇太后的和皇上龍，焉能不慎重？據本將所知，如今韓大夫已經出宮為張明珠治療，眾所周知，痘瘡是不治之癥，并且傳染蔓延極快，諸位阻止本將去驗證此事，若有嚴重后果，是不是諸位承擔？”

李洵神有些郁，道：“將軍今日咄咄人，看來是有真憑實據了，只是，若一旦查證千山姑娘沒有得痘瘡，又當如何？”

百都齊刷刷地看著余志慶，今日他的囂張氣焰著實讓百怒，只是皇上雖不悅，卻也沒有震怒，可見到底有幾分忌憚他。

余志慶惻惻地道：“若查清張明珠沒有痘瘡，本將愿意除去頭上頂戴，從東直門跪拜到左丘府門前，向左丘大人請罪！”話已至此，李洵也沒有話可說，只得冷笑一聲道：“希將軍莫要食言！”

余志慶雙膝跪地，神凜然，拱手上稟：“皇上，請立刻命醫出宮為張明珠診治，若最后證實張明珠確實沒有痘瘡，微臣甘愿九九八十一跪到左丘府請罪！”

朝堂上一片死寂，皇帝用如毒火的眸盯著余志慶，這是君王與勇將的對峙，誰也半步不讓。

三朝元老余太傅出列，他巍巍地雙膝跪下，拱手叩請：“皇上，若余將軍所言屬實，還請皇上據我朝律法，請院判與醫一起連同民間幾位有名的大夫會診，若證實沒有，也好還左丘千金的清白。”

有些臣工見太傅也這樣說，便都出列恭請：“請皇上派遣醫到左丘府一探究竟！”

滿朝頓時便有一大半傾向余志慶，余志慶傲然看著皇帝，道：“皇上，如今百都這樣說，皇上若再堅持，便真人揣不清了！”

站在臺階上的鐘正聞言，頓時臉一變，怒道：“余將軍，注意您的份，皇上的圣意，豈容您胡揣測？”

余志慶冷然道：“那就請皇上圣裁！”

寧瑾華角挽起一抹冷的弧度，寒聲道：“好，既然余卿家執意如此，那朕就如你所奏！”

余志慶叩拜，“臣代天下臣民，謝皇上圣斷！”

皇帝起，拂袖而去！

書房外，院判領著諸位醫候命，書房里寂然無聲，喬修和李洵皆在書房，一會，皆由兩人連同余志慶一同領著醫出宮，去左丘府為千山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