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撐起了，但跪著沒敢起，聲音發虛地道了聲“多謝夫人”。聽起來不太像謝，倒更像怕容萱是下一個要對他手的人。

容萱對他的這種緒疑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咳……

青樓這種地方，有古怪癖好的人，可能多的。這麼沖進來的人，可能是英雄救，也有可能是中鬼。

容萱於是正了正，帶著明顯示好的意味扶了他一把。

年瑟著站起，明顯還沒長開，比都還要矮那麼一點。

這就還是個小孩啊！

雖然進府那會兒謝遲也就十六，可謝遲至顯得又確實能獨當一面。眼前這個一副弱不風的樣子，容萱覺得能對他產生那種的，都是變態！

不一喟：“你上床去，把上了。”

卓寧怔了一瞬，接著後槽牙一咬，二話不說就開了帶，懷著一種灰暗的決絕把上了，隨手丟到旁邊。

接著他坐到床邊正要往下躺，卻見容萱拉開屜正找什麼。

“？”卓寧怔了怔，“夫人……您要什麼？”

“有乾淨的帕子沒有？”容萱問。看見旁邊的盆裡有清水了，想幫他理一下傷口，走近一瞧卻發現沒有帕子。

不過忽地又想起來：“啊……我有！”

便出帕子在水裡投了投，而後坐到床邊：“你轉過去啊。”

卓寧滯住，蹙眉認真地看了好一會兒：“您讓我把上了是因為……”

發虛的聲音，拖長的語調。容萱作為一個文大手，立刻就明白了他誤會了什麼。

的臉便一下子紅了：“當然是為了給你看傷，不然上有用嗎？！”

卓寧儼然沒想到說話這麼直，頓時臉也紅了，而後局促不安地擺手：“您、您別這樣……我自己來。”

“你自己夠不著。快點，我花錢點的你，你得聽我的。”容萱說著一笑，“放鬆點兒，你這個年紀，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好嗎？”

卓寧的神越來越複雜，顯然想問：那您來這地方幹啥？

不過他還是遲疑著轉過了去，容萱一邊小心翼翼地給他傷口一邊笑問：“哎，他們為什麼打你？我看你剛才這麼利索，不像他們說的不接客啊。”

“……”卓寧啞了啞，一歎，“我從前年紀小，只賣藝不賣。如今我……我快十六了，樓裡賣頭夜，價高者得，結果賣給了一個宦。”

容萱恍然大悟。剛才那幾人想勸走，應該就是因為他已經“出售”了，之前不能讓人。但李明海也是宦，他們一看邊竟用宦當下人，知道的份更惹不起，所以不敢再勸。

然後看見卓寧抬手抹了把眼淚，不過什麼也沒說，也沒求幫忙。

唉……

容萱有些唏噓，穿越之後先是進宮又是府，除了最初瘋魔於瞎爭寵那陣子以外，經歷過的最大痛苦估計也就是卡文了。這個時代底層人民的不由己，真是沒見過。

眼下這麼一見……

跟自己說不不不不，這麼瞎救人太特麼聖母了。可轉念又想，又沒慷他人之慨，這事正經的做好事，不聖母。

再說，好歹是個大大！一年的（灰）收已經破了兩千兩，完全有能力行善！

而且相信，這種善心，就算不是個穿越，也會發。敏郡王府裡的謝遲、葉蟬，還有閔氏吳氏們，如果遇到這麼一號人，應該也都會或多或的施以援手。

因為眼看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被迫去伺候一個宦……實在是太慘了！而他們施救，卻不費吹灰之力。

容萱瀟灑地一拍卓寧肩頭：“哎，我問你，你們這醉香樓，講不講職業道德？”

“……職業道德？”卓寧不解地轉頭，容萱沉道：“就是……如果有客人掏錢包了誰，樓裡會趁這客人不在時讓他接別的客嗎？”

卓寧搖頭：“不會。這種事一旦傳出去，招牌就全砸了。”

“好嘞。”容萱豪氣萬千地一挽袖子，“那我包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