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徑直越過，往裏走。

沈婠低頭，只見一把車鑰攤在掌心，銀三叉戟標誌，帶著撲面而來的銅臭味，不過，好喜歡！

「三叔！」

男人止步，沈婠追上來，拎著鑰匙在他眼前輕晃，「這個，給我嗎？」再次確認。

「說了是見面禮。」言下之意，不給你給誰？

「謝謝！」

沈春航突然想起什麼，上下打量一番：「話說，你今年幾歲？駕照拿了沒？」

「二十。還沒有。」

「嘶……」男人抱臂，好整以暇，「可我怎麼聽說，你之前把人貨車給撞了，還傷住院？」

「我哥告訴你的？」

沈春航並不上當，帶笑的狐貍眼微微半瞇：「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沈婠表自若：「沒駕照，不代表不會開。」

「呵呵……」男人低笑，「看來，小丫頭的還不。」

沈婠心口一，眼神卻依舊坦然。

就在以為對方還要繼續追問之際，沈春航突然點了周管家的名，「你把著這丫頭看好，一天沒拿到駕照，就一天不準車。再玩了，我可沒那麼好的閑心又幫人善後。」

「是。」

沈婠微怔，這話的意思……

「我當沈謙那個心高氣傲的玩意兒怎麼討人討到我頭上來了，敢是幫你來著……老周啊，你見我那大侄兒對誰這麼上過心嗎？反正我是沒見著。」一邊說，一邊搖頭，往屋裏走。

沈婠看了眼手裏瑪莎拉的鑰匙，旋即扯出一抹輕笑，將其收攏納掌心，也抬步往裏走。

沈謙為上次車禍的事找過沈春航？

也對，通局那邊，這位沈三爺確實有過的人脈關係，難怪連筆錄都沒做，事就輕鬆容易地擺平了。

沈春航應該是回老宅拿東西的，沈婠洗了澡下樓，恰好撞見他從沈春江書房出來，手裏多了份文件，打算直接離開。

「三叔。」

男人腳下一頓，轉看：「怎麼？」似笑非笑的表哪有半分作為學者的嚴謹，倒是跟紈絝子弟有得一拼。

沈婠走下最後兩級階梯，「都這個點了，不如先吃午飯？」

男人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沈婠住他，只為……留飯？

「如果你有事要忙，就當我沒說。」

孩兒似乎剛洗完澡，頭髮還沒來得及吹乾，就這麼半不地垂在背後，小臉褪去因運和照顯現的緋紅，比之前了幾分紅潤，黛未施，加上那副沒幾兩的小板兒，愈發顯出孱弱之態。

空氣中浮著洗髮水和沐浴的味道，與獨有的香混雜在一，竟格外好聞，不知怎地，沈春航腦海里突然竄出那句「冰玉骨，自清涼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滿」。

「行，」男人調轉方向，朝飯廳走去，「正好我也了。」

飯後，沈春航拿了文件離開，沈婠正準備上樓午休，賀淮卻踏著明晃晃的日，被周管家親自引進來。

「婠婠！」輔一見，便出一記燦笑。

「你怎麼來了？」

「找你啊！」

「有事嗎？」

「走，出去說。」賀淮拽著往外走，沈婠沒有拒絕，到底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

看到賀淮，就忍不住想起宋凜，頓生煩躁。

兩人行至花園，沈春航開車路過，過半降的車窗，把兩人牽手的姿態盡收眼底，準確來說，應該是年扣住孩兒纖細的腕脖子走在前面，孩兒有些悶悶地跟在後頭，青春的朝氣撲面而來，竟讓沈春航第一次審視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旋即，收回目，搖頭失笑。

車從兩人旁過，未作停留。開出大門前，沈春航還是忍不住朝反鏡看了一眼，年和孩兒已經停下來，面對面站著，不知在說什麼。

畫面很，可他關注的卻是沈婠一個沒被公開的私生，怎麼會跟華菱電子的小爺扯上關係？看上去，還是賀淮佔主。

呵，小丫頭有點兒意思。

卻說那廂，賀淮試探地問了一句溫泉山莊發生的事，見沈婠冷著臉不願多談，便識趣地轉移了話題，「今天天氣好，別窩在家裏，咱們出去玩啊？」

「去哪裏？玩什麼？」

賀淮想了想，「會游泳嗎？」

沈婠搖頭。

「斯諾克呢？」

再搖頭。

呃……

「逛街總會吧？」

這個沈婠真沒法兒搖了。

「上車，帶你去掃貨。」

賀淮說「掃貨」，那就真的是用「掃」的。

「這一排，全要了。還有這一排……」

沈婠咋舌，「你買這麼多杯子用得完嗎？」

「用不完，但是可以送人。」

話音剛落，沈婠懷裏就被塞了一隻，嗯，馬克杯，心形圖案，很直男的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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