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那頭，周馳見毫不猶豫結束通話，整個人都有點懵。

他是聽不懂沈婠裏那些「度假村項目」、「三號地塊」什麼的，但直覺這小妮子在坑人。眼看魚兒都要上鈎了，可卻半途而廢？

沈婠退出變聲件，關機，把經過加理的手機卡摳出來丟給他：「留著，下次還用。」

「那萬一對方打過來，接還是不接？」

「還能打過來？」沈婠目好奇，「不是加了嗎？」

「加只是藏了號碼中間四位和歸屬地，不能在其他手機上輸，但可以直接回撥。」

沈婠：「那就關機。」

周馳：「……」

「喝水嗎？」問。

「椰，謝謝。」

沈婠去廚房拿了兩瓶，走回電腦前，一瓶給他，一瓶留給自己。

「你倒是不客氣。」

「作為救命恩人，你好意思讓我客氣？」

周馳一噎。

沈婠指揮他：「有空的話替我弄一份恆易集團的資料，網上能查到的不要。」

「那你要什麼？」

「私一點的。」

呃……

周馳咽了咽口水，問：「比如？」

「易弘的家庭關係，最好到幾個人，分別是誰；或者公司下半年的投資決策，尤其上億的大單……」

如果沒記錯，前世垮易弘的那筆投資差不多就是在這個時候敲定。

而沈謙恰好也在北海……

不喜歡做些沒有依據的猜測，卻也不相信巧合。

「真要查？」周馳愕然。

「我的樣子像在開玩笑嗎？」

「讓我一個網癮年干私家偵探的活兒？！」雙眼瞪得溜圓。

沈婠本就沒想為難他，只說：「能查多是多。」

「早說啊……」害他嚇了一大跳，「不過，你到底想幹嘛？」連變聲件都用上了，搞得神神。

「大事。」

「什麼大事？」

深深看了他一眼，清麗的臉龐綻開一抹笑，「確定要知道？」

周馳迎上含笑的目，心下驟凜，作已經快于思維率先做出反應，瘋狂搖頭。

「哦。」沈婠語氣淡淡，「不過，你還是知道一些比較好。」

「為什麼？」

「方便你接下來要做的事。」

沈婠把北海三號地塊之爭背後兩家地產公司的博弈，用儘可能簡潔的語言描述給他聽，至於，為什麼幫易弘對付沈謙，卻隻字未提。

好在周馳也沒多問。

不過有一點，他想弄清楚——

「為什麼是我？」年的眼睛是純粹的黑，專註而執拗，把之前所有疑都放在這一問里。

沈婠沉半晌，「……可能，看你比較順眼。」

周馳竟然信了，畢竟，他這張臉是帥。

如果一個星期以前，有人說他被劈、被車撞，還任由一個陌生孩兒隨意出房間，周馳可能會罵對方是個神經病。

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打臉了。

對某些人和事的接及容忍程度，周馳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比如，他現在跟馮霜霜分手了；再比如，他縱容沈婠闖進他的生活。

「丟一下。」沈婠把喝空掉的包裝盒遞給他。

周馳隨手接過來，扔進垃圾桶。

「怎麼沒看到紙？」

周馳一眼掃過，「可能用完了。」

沈婠徑直走到床頭，拉開下面的柜子，「還剩最後一個，記得買。」

拿出來，拆開，了一張遞給周馳。

「謝謝啊。」一邊說，還一邊盯著電腦屏幕。

網癮年，名副其實。

沈婠看事理得差不多了，拿上包，準備離開。

周馳餘瞄到，立馬丟開鼠，「急嗎？」

「怎麼？」

「那個……」他手，「我請你吃飯唄？」

一刻鐘后，青銅街後巷的小麵館。

沈婠停在門口，抬眼看招牌。

周馳撓撓頭，「這兒最近，味道還不錯。我現在無業遊民一個，沒多錢，只能請你來這種地方，不介意吧？」

「不介意。」

兩人往裏面走，環境確實不怎麼樣，大夏天也沒冷氣，只有風扇在嘎吱作響。

「二位吃點什麼？」

「這裏的招牌是……」周馳正準備介紹一二。

沈婠：「油潑抄手。」

「咦？你知道？」

「知道什麼？」

「這兒最出名的就是油潑抄手。」

「是嗎？」沈婠輕笑，「看來我眼很好。」

「……」

吃過午飯，沈婠離開青銅街。

周馳也沒閑著，回家換了服就出門找工作。

不管怎樣，生活還在繼續，他要活下去，就不了錢這東西。

「看你外形條件不錯，當個服務生應該沒問題。」

「服務生？」周馳擰眉，「要做什麼？」

「就在場負責送酒。」

「那工資……」

「這個不用擔心，我們夜黎從不虧待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