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意見不統一的人，林妍最終還是決定站在沈楠這邊， 暫時在同學群中保守這個驚天大。

因為照片的事， 加上明早要開會， 吃過飯， 同林妍道別後， 沈楠和薑雁北在學校裡溜達了會兒，就讓他送自己回家了。

上了車，笑著隨口道：“你還真讓林妍在同學群裡發咱倆的事啊， 我是無所謂，反正也不在群裡，你堂堂大班長跟我一個臭名昭著的學渣談， 不怕別人笑話你？”

薑雁北看了一眼， 道：“說出來你可能不會信，要是這事被咱班上那一幫男生知道，不知道多羨慕我。”

“真的假的？”沈楠笑，當然知道自己當年在生科院被人過院花， 但畢竟名聲在那裡， 又是和薑雁北這種眾口讚的優等生。

薑雁北笑道：“其實吧，大部分男生心深都喜歡壞孩兒。誰知道你本不是呢！”

沈楠斜著眼睛看他：“你還失的是不是？”

薑雁北一本正經道：“我屬於小部分。”

沈楠輕笑出聲，又想起包裡那張照片， 默默看了看他， 不過到底還是沒問什麼。

就在這時， 薑雁北的手機嗡鳴了一聲， 他手點開看了眼， 眉頭微微蹙了蹙“怎麼了？”沈楠見狀，隨口問。

薑雁北收回手，道：“明晚要去參加一個聚會。”

“不想去嗎？”

薑雁北說：“嗯，沒什麼意思。”

沈楠不以為意地笑：“人生在世，總有這樣那樣的不由己。”

薑雁北笑了笑，沒說話。

這個沒什麼意思的聚會，其實是薑之明的生日宴。薑院長在制，在這方面頗為低調，只在家中宴請了幾位小圈子的至好友，分別是某專家、某局長、某廳長……人確實，加起來不過十來個。

薑雁北到家時，客人差不多已經到齊，古樸典雅的別墅客廳裡，穿著唐裝戴著珍珠首飾，優雅大方的主人宋詞，正在巧笑嫣然地招待客人，時而會走到薑之明邊，笑著低語幾句。如同一對再恩不過的賢伉儷。

站在玄關換鞋的薑雁北，看到這一幕，一抑製不住的反胃湧上嚨。仿佛看到的不是這讓人豔羨的鮮亮麗，而是一副不堪目的惡心畫面。

宋岑很快發現了他，像個慈母一般，朝他招招手：“雁北，你回來了！快點進來跟幾位叔叔伯伯打個招呼。”

薑雁北面無表地走進屋，到了沙發邊，才勉強出一點牽強的假笑，和幾位賓客寒暄。

某位局長笑著道：“雁北可真是越來越一表人才，薑院長宋教授教育出這樣一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好兒子，真我羨慕。”

薑雁北說：“張叔謬讚了，”

宋岑笑道：“是啊！張局長的千金不也快博士畢業了麼？”

張局長擺擺手：“國文科博士，不提也罷。”

宋岑笑：“您這是瞧不上我們文科了？”

張局長笑道：“不敢不敢，要是我家姑娘能宋教授這樣的真才實學，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幾個人笑開。

這會兒家裡的阿姨已經準備好晚餐，過來和宋岑報告。宋士站起拍拍手：“讓各位久等了，人都到齊了，咱們開餐吧。”

薑雁北漠然地跟著這些假惺惺的人們，進餐廳，在長形餐桌落座。隨父親一塊來赴宴的李佳染，恰好坐在他旁邊，坐下後，小聲開口：“好久沒見了，最近很忙嗎？”

薑雁北淡聲回：“還行。”

他話音剛落，坐在主座的薑之明，就笑著道：“年輕人要說悄悄話，等吃完飯慢慢說。”

坐在他旁邊的李副廳長，也就是李佳染的父親，笑著附和：“對啊！今晚就你們兩個年輕人，什麼悄悄話，待會兒慢慢說。”

眾人看向餐桌上的兩個郎才貌的年輕人，恍然大悟般笑開。

李佳染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薑雁北則面無表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將心中的反暫時下去。

一頓晚餐，看起來賓主盡歡。

結束道別時，宋岑拉過兒子道：“佳染晚上得去醫院值班，和他爸爸不同路，你開車送一下。”

薑雁北“嗯”了一聲，走到最後出門的李佳染旁邊：“我送你吧。”

李佳染面欣然，點頭道：“謝謝！”

兩個人走到外面，一輛出租車停下來，薑雁北拉開後門，示意旁的孩坐進去。

雖然有點失落，他的送是替自己車，但李佳染還是有些高興，坐進車子後，拉下窗戶，抬頭問道：“你這個周末有空嗎？我邀請了幾個老同學一塊爬山，你要不要一起去？”

薑雁北道：“我周末和朋友有約了。”

李佳染臉上的笑容凝住，一時尷尬地不知該說什麼。

薑雁北又道：“我父母還不知道我朋友的事，所以剛剛吃飯的時候，有些話說得不太妥當，還請你不要在意。”

李佳染乾笑了笑，問：“上一回見你的時候，你還單，我以為……”

薑雁北道：“這種事誰也說不準，也許屬於你的緣分也會很快降臨。”

李佳染笑著點點頭：“謝謝你跟我說這些，不然還真是尷尬了。”

薑雁北道：“以後不會了。”

李佳染沒再說什麼，只有眼睛裡有一點不易覺察的失落，笑著朝他揮揮手，將車窗收了上去。

等車子啟，薑雁北也轉往回走。

宋岑和薑之明坐在沙發兩端喝茶，見他回來，宋士咦了一聲：“怎麼這麼快？不是送佳染嗎？”

薑雁北道：“我給了車。”

宋岑皺了皺眉，顯然有些不滿，放下茶杯：“雁北，你讓佳染一個孩子晚上坐出租車？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嗎？”

薑雁北道：“一個有朋友的男人，晚上開車送別的人，我覺得更不合適。”

宋岑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你朋友了？”

薑雁北道：“我已經二十八歲，個朋友應該很正常吧！”

薑之明掀起眼皮看向兒子：“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也沒告訴我和你媽？”

“剛剛才往，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

宋岑笑呵呵說：“你也不早說，不然我也不會讓你送佳染了。談是好事，是個什麼樣的孩子？什麼時候帶回來讓我和你爸見見？”

薑雁北語氣敷衍道：“再說吧！”

薑之明問：“孩子是什麼職業？父母是做什麼的？”

薑雁北心中冷笑，面上卻不聲：“我覺得這個不重要。”

“怎麼不重要了？”宋岑微微皺眉，“雖然說找伴，看重的是人品。但一個人的家庭背景，所接的教育，從事的職業，對一個人的人品有著決定作用。”

“是嗎？”薑雁北忽然笑了，他看了看嚴肅儒雅的薑之明，又看了看眼莊優雅的宋岑，連反駁的都沒有，反問了這一句後，就站起，道，“我回學校了。”

薑之明皺眉看向兒子：“雁北，你從小懂事，一直以來也非常我讓和你媽媽滿意。希以後你繼續努力做一個優秀的孩子，無論是事業還是家庭。”

宋岑附和道：“是啊，媽媽希你未來的伴，和你志趣相投，有共同的人生目標，可以相互扶持共同進步，就像我和你爸爸這樣。我們也就放心了。”

薑雁北牽了下角，沉默不言地走到玄關，換了鞋後，忽然轉過頭看向沙發上的父母，一字一句冷聲道：“我和我未來的伴，絕不會像你們一樣，永遠不會。”

在薑之明和宋岑反應過來，他已經決然而去。

車子狂奔在夜間的街頭，冷風從窗戶灌進來，卻不能吹滅心中的躁。

本以為自己早已經不在乎，只要默默遠離就好。但是現在才發覺，真正的遠離並沒有那麼簡單，薑之明和宋岑就像綁在自己頭上的箍咒，除非取得西經，否則那魔咒就永遠在頭上作祟。

那些惡心的畫面，痛苦的回憶，在這個晚上，忽然就發出來。

等到從狂的緒中回神，薑雁北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開到了一條悉的街道。小小的花店裡，只剩一道窈窕的影，正在忙著收拾。

薑雁北默默看著，一切躁，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

晚上下班難得早，又沒有約會，沈楠便讓沈耀和沈鈺先回了家，自己一個人看店。將花花草草收拾妥當，關燈鎖了門轉正要往家走，卻忽然看到不遠樹下一道悉的影。

皺皺眉，確定自己沒看錯，朝人走過去，奇怪問道：“你怎麼站在這裡？”

樹影婆娑下，薑雁北面深沉如水，黑沉沉的眼睛看著不說話。

沈楠一頭霧水，推了把他，笑道：“怎麼了？”

薑雁北忽然手將抱住。

沈楠覺察他有點不對勁，眨眨眼睛，輕聲問：“你怎麼了？”

薑雁北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有點想你了。”

沈楠失笑：“今早不是還見過麼？你到底怎麼了？”

薑雁北終於將松開，仍舊一言不發，定定看著的臉，忽然俯下臉，用力吻上的。這個吻兇猛而炙熱，像是要將人吞噬一般，沈楠很快就被他吻得不過氣來。

好在薑雁北很快離開了的，拉住的手往車子走：“今晚去我家裡。”

“啊？”

“我想要你。”

沈楠被他這直白的話弄得一愣，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但上車後，一路上也沒看出什麼，等稀裡糊塗跟著他來到他的教師公寓樓下，剛剛進電梯，就被他抵在電梯壁上用力親吻。

他炙熱堅的，顯示著他這來勢洶洶的，已經持續了很久。

沈楠一開始還想著問他到底怎麼了，但很快被他弄得無力，等到回過神，已經被在鋪著碎花床單的大床上。

這個晚上，薑雁北的異乎尋常的強烈，帶著某種瘋狂。

沈楠一開始還能到快樂，但漸漸就承得有些勉強，直到開始覺到到疼痛，而上息著聳的男人一點沒有結束的跡象，才意識到不太對勁。

手打開臺燈，目之，是薑雁北閉著眼睛沉浸在中，微微扭曲的蒼白的臉。

沈楠息問：“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薑雁北忽然驚醒一般，睜開那雙通紅眼睛看向，然後趴在脖頸，啞聲道：“我出不來！”

沈楠了他汗津津的臉，抱著他的脊背，吻上他的。

終於在片刻之後，薑雁北的戰栗著松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