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哼了一聲， 反手將他推開：“男人上了床才能見人品， 我算是認清你了， 薑教授！”

“我……”薑雁北又好氣又好笑， “我沒想到你是第一次， 你又不讓開燈。”

沈楠愈發怒不可遏：“你以為我像你一樣， 談過一個那麼長久的朋友， 什麼都跟人乾過啊！”

薑雁北微微一愣， 無奈地歎了口氣， 附在耳邊，低語了一句。

沈楠怔了下， 轉過頭看他， 睜大眼睛驚愕問：“真的？”

薑雁北耳有點發熱， 難得面赧， 點點頭， 無奈道：“我要真經驗富， 肯定能發覺你不對勁。”

沈楠怒火下去大半，卻還是不可思議， 皺眉道：“不是， 你都二十八了，也不像我家裡遇到過什麼變故， 怎麼會沒經驗的？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說完恍然大悟般睜大眼睛，“難怪你剛剛那麼快！”

要不是因為他是自己朋友， 還是剛剛被自己拆吞腹的朋友， 薑雁北簡直要打人了， 他瞪了一眼：“你確定我有問題？”

沈楠自然是故意這麼說的，看著他惻惻的臉，狡黠一笑，手在他鼻子了：“鼻梁高，說明件還是不錯的，只不過實力實在是……”嘖嘖兩聲後，又說，“我覺得可能得重新試試。”

薑雁北被氣笑了：“你別我，出了火，吃苦的是你自己。”

沈楠剛剛確實是痛了一回，不過後來也來了點覺，可那覺還沒真正上來，就結束了，想想，總有點不甘心。

睜著漉漉的眼睛看著他，咬咬，將手往下探去。

薑雁北捉住：“別鬧了，我帶你去洗個澡。”

沈楠看他有反應，紅著臉哼哼唧唧不甘：“反正都疼過了，再試一下吧！”

薑雁北皺眉看著，想了想道：“要是疼，你要說。”

沈楠用力點頭：“只要覺有針扎那麼疼，我就馬上告訴你。”

薑雁北臉一垮：“針？”

沈楠：“……”好像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這回薑老師終於還是靠著強大的意志力控制住了自己的作，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失控發瘋，全程作溫且緩慢，循序漸進，時刻注意著自己朋友的反應，沈楠雖然還是有點疼，但比之前好了太多，並且在這種溫中真真實實會到了一點陌生的樂趣。

結束後，滿意地癱在床上，笑道：“嗯，確定了，薑老師實力也沒問題。”

薑雁北一個正經人，也實在沒法正經了，哭笑不得地拉著起來：“一汗，我帶你去洗澡。”

沈楠其實也就是厲害點，新手上路到底還是有點害，起將他推開，自己鑽進了浴室。

這一折騰，就到了快十點。沈楠雖然渾上下酸疼，但家裡一老一小，也不敢夜不歸宿，薑雁北隻得送回家。

坐上車後，沈楠又想起薑雁北前友這件事，不過這回倒沒那麼嫉妒了。畢竟比起那位往多時的前友，這位現友不僅得到了他的心，還完完整整得到了他的人。

瞅了眼駕駛座開車的男人，佯裝不經意開口：“我記得你和你大學時朋友往長時間的吧？”

薑雁北看了一眼，如實道：“大二到大三，一年多。”

“呦呵，記得還清楚的嘛！”沈楠酸溜溜道。

薑雁北對於這種吃陳年老醋的行為，實在是有點頭大，無奈地笑了笑：“就是大學時談個而已，都多年前的事兒了。”

沈楠哼哼兩聲：“我記得當年你倆是模范吧，給人拎包打飯，騎單車帶人家還在後座加個墊子，每天打水送到生樓下，大冷天地等人一等等半個小時。”

“是嗎？”薑雁北有點記不起來了，如果真是這樣，大概也就是自己從小養的習慣而已。

沈楠道：“你裝了，當時很喜歡人家吧？”

薑雁北歎了口氣，好笑道：“你要我怎麼回答？說不喜歡，你肯定說我是渣男不喜歡還跟人在一起，說不怎麼喜歡你肯定又不相信。”

“不怎麼喜歡還對人那麼好？”說完發覺栽進了他的邏輯坑裡，撇撇，“那你們倆在一起那麼久，怎麼也沒去開個房什麼的？”

薑雁北輕笑了笑，道：“學生談個也不一定要做什麼吧？”

沈楠嗤了一聲：“還真是心疼人家姑娘的。”

薑雁北總算會到了什麼做人的不可理喻，正好一個紅燈，他停下來，轉頭無奈地看向。

沈楠梗著脖子繼續問：“那你們怎麼會分手的？”

薑雁北斜了一眼，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為你。”

沈楠然大怒：“有你這麼瓷的嗎？你倆分手後我才擾你的。”

薑雁北歎道：“那你非得問，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咱倆這麼談論一個陌生人，你覺得合適嗎？”

陌生人三個字總算取悅了沈楠，抿抿朝他笑了笑，手指了下前方：“馬上綠燈了。”

薑雁北笑著搖搖頭，轉過啟車子。

關於他大學那段，無非是青春期的一場跟風行為。他在嚴苛的教育中長大，從小按部就班循規蹈矩，到了二十歲，談朋友這件事，也就如期而至。

淼是他在社團中認識的，是漂亮優秀格不錯的生，符合他循規蹈矩人生，對朋友的設想。所以當地對自己表白時，他也就接了。

那段關系，其實相還不錯，只是相敬如賓意難平，到底還是差了點什麼。

直到沈楠出現，他終於知道差了什麼。

在大三之前，他對沈楠這位班上的特殊存在，都很是不以為然。偶爾在課堂上看到頂著一臉大妝，面帶宿醉的孩兒，也極為反。有時候宿舍裡幾個男生談孩子，提到，他都是一臉不屑。

整整兩年，兩人沒有任何集，打照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也從來沒說過話。他甚至都不太清楚班上那個離經叛道的富家，到底長什麼模樣。

直到有一天——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是在大三第一期剛剛開學。

那個晚上，他從圖書館回來，路過學校的一個小場，看到一群人圍著在狂歡。他本來也沒在意，卻聽到有孩在吉他彈唱，那慵懶的聲音像是帶著魔力一般，吸引著他的腳步往人堆走了過去。

還沒走近，他已經憑借高的優勢，看到了人群中坐在草地上彈琴唱歌的生。那是個月明星稀的夜晚，月和場旁的夜燈織在一起，落在那孩上，照得明豔的臉，有種不真實般的人。

孩畫著濃妝紅，一頭卷發凌在肩頭，淺輕唱著一首外文歌，頹廢中帶著些肆意張揚。那是與淼或者他設想過自己會喜歡的孩，截然不同的一類，也是與自己循規蹈矩生活絕不兼容的生。

可是，就像是火星撞地球一般，他的心中忽然迸發出一異樣的緒，好像有什麼抑太久的東西，想要躍躍試跳出來。

有點激，又有點荒謬。

他當然認出了那是誰，正是班上那位讓他不屑一顧的叛逆富家。

當晚，他就做了一個旖旎的夢，第二天起來，驚慌而茫然。

有了這次，沈楠在他生活中出現的頻率好像就多了起來。有時候是在校園裡，看到花枝招展的開車載著不同男生，有時候是在校外那家酒店外和他父親爭吵，有時候是在課堂上，頂著一臉妝坐在最後排睡大覺。

他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一個生活混的壞孩，強大的自製力也讓他勉強在白天能做到，但卻無法阻止那個壞孩，三天兩頭出現在自己夢中。

這種困擾，讓他幾乎對產生了一不可名狀的怨憎，而這種怨憎，讓他面對時，腦子有些不控制。以至於有一天下自習，從圖書館回宿舍，看到一個人往小山坡走，鬼使神差就跟了上，然後便看到在喂流浪貓。

那天素朝天，夜燈下，一張臉嫻靜又和。他知道那只是假象，但還是不住為這幅風景心臟砰砰直跳。

回到宿舍後，朋友淼給他打來電話，邀請他周末去看電影。他這才驚覺自己在這段時間幹什麼。

從小的嚴苛教育，讓他有著強烈的道德潔癖。哪怕他知道自己和沈楠絕不會有任何集，卻也無法忍自己這種神出軌。

他在電話中和淼提了分手。

對方問他是不是喜歡上了別的生，他沉默著沒說話。

淼沒有糾纏，但是在很久之後，來找過他一次。因為分手之後，並沒有看到他追求別的生，也沒有看到他再新友，對一直單的他發出質疑。

他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一下，卻又發覺無從說起。難道告訴，分手是因為自己喜歡上一個三天兩頭換男友，從來沒注意過他的壞孩嗎？

他自己都覺得荒唐。

實際上當時他唯一想的，就是趕畢業離開，斷了這不切實際的念想。

可在離開之前，卻又忍不住要做點什麼，於是三天兩頭跑去小山坡喂流浪貓，然後就有了那一次，走上來和自己打招呼。

沈楠不知道的是，那晚，他一臉高冷地沒搭理，實際上心跳如雷。

再然後，是大四那會兒，偶爾有人提起沈楠，說又跟男友分手了，開玩笑說幾年下來，好像就沒和生科院的男生往過，會不會最後來個兔子吃窩邊草，集齊江大大滿貫。

聽到這樣的談論，他明知該鄙夷，可是心底卻生出了一點忐忑的期待。

結果就是，最後一個目標，真的是自己。

他那時並不知道是真的喜歡他，以為自己不過是的獵，憤怒至極，卻還忍不出生出一點期待。只是對的態度自然是答不理，很冷淡。

直到說想要出國留學，他才有了一點其他的想法。

當時年紀輕，到底很稚，想著只要和自己一起出國，斷絕了國七八糟的朋友，到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在邊，他有的是辦法管教。

然而後來才知道，果然還是自己想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