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復了一下心之後，博士手按住了自己耳朵上的虛空，試探的作了一下。

讓他意外的是，雖然他加在虛空裏的那些小玩意兒被清理掉了，但虛空和白的連接還是存在的。

也就是說......白那小子只是清除掉了虛空裏的患，其他方面都沒有。

這種況，就像是白租了一間出租屋。

他把博士這個房東在屋子裏設置的竊聽裝置、針孔攝像頭、單面視鏡等不懷好意的東西給拆掉了，但卻沒有把最重要的東西——門鎖給換掉。

只要博士想的話，他只需掏出自己的那把鑰匙，就能輕而易舉的進到白自認為很安全的屋子裏。

「會不會是陷阱？」

白不設防的行為，讓博士有些猶豫。

雖說白一直表現的好像不是怎麼了解虛空的樣子，甚至作起來也有些不練。

但演技這東西，也是這小子最擅長的事之一。

並且他的演技好到了他們這些執行都已經看不的地步，他本拿不定主意。

不過......他只是一個切片而已，和功所獲得的利益相比，就算真是對方設下的陷阱，僅僅是失去一個切片，這樣的代價博士還是可以承擔的。

所以他做下決定之後，就啟了自己的許可權。

扛著窗戶往家裏跑的白並沒有注意到，原本在他耳邊的虛空裝置此時有變紅的跡象。

啟了許可權之後，博士眼前直接黑了下去。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片漆黑的空間。

「這不對啊......」

在對白下手之前，他曾經也在實驗的上使用過，也就是那位被白嫌棄的仁兄。

按理說，啟了許可權之後，博士就能隨意閱覽白的記憶，他的所有都會被公開在博士的面前才對。

可是現在......

為什麼只是一片漆黑？

黑到博士把手到了面前，都看不到自己的手。

他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瞎了。

深呼吸一番，博士很快便冷靜了下來，他先是嘗試著了一下自己，確定自己在這裏有實。

之後便試圖在這片空間里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他剛剛踏出一步，就像是發了某種機關，漆黑的空間里開始有了變化。

「？」

沒錯，在一片漆黑中，一道芒劃破了黑暗，照亮了這片空間。

這道芒就像是晨曦下的第一縷晨，雖溫暖，但也十分的刺眼，給人一種非常矛盾的覺。

「為什麼這裏會有太？」

用手擋住了破曉的第一縷，博士難免覺得有些奇怪。

無論是教令院那邊公開的資料，還是他親自做的實驗里，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況。

難不......

就因為這次的實驗對象是白，所以況就發生了改變？

學者那旺盛的好奇心，讓博士心裏一陣。

只是他已經沒有機會去證實了。

因為......劃破黑暗曙，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唰——」

天上的「太」就像是眨了一下眼睛，原本刺眼但溫暖的芒，頃刻間發生了改變。

赤紅逐漸染紅了「太」，周遭的溫度也驟然上升。

被赤芒照到之後，博士直接失去了對的控權。

【滋......發現.......毒......滋.......抹除......】

約約間，他似乎聽到了一個十分陌生的機械音，那個機械音說了什麼，他並沒有聽到，但抹除在這兩個字，卻是清清楚楚的落到了他的耳中。

難道......

劇烈的痛楚從腳步傳來，藉助著赤的芒，他察覺到自己從腳部開始，正在逐漸被分解著。

如果白在現場的話，肯定能夠看出，博士的現在正於量子化的狀態。

不過和白量子化之後還能重組的況相比，博士估計很難再恢復了。

看著自己逐漸被分解的，博士並沒有驚慌失措。

他第一時間跑向了自己留下的「房門」，想要逃出這裏。

雖說就算他離開了這個地方，已經被量子化的他在現實中多半也會到影響。

但也總比永遠的留在這個地方要強。

但任憑他怎麼去努力，在他後的那扇「門」，就像是被人無限制的拉長了距離一般，本夠不到。

等他收回手之後，那扇門就又出現在了他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看起來就像是海市蜃樓一樣。

看得見，不到。

「果然是陷阱嗎？」

雙腳已經完全消失，博士甚至已經無法維持站立的姿勢。

但這種況下，他依舊沒有表現出慌的一面。

因為在進來之前，他早就預料到這個完全沒有設防的地方應該是一陷阱。

他是一個被放棄的切片。

不僅是別的自己放棄了他，他自己也放棄了他自己。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發揮自己這個被放棄的切片最後的價值。

比如......儘可能的記住這片空間、記住它的一切，相信其他的【自己】應該能從這些東西里分析出一些什麼。

可惜的是......在這片漆黑的空間里，除了那個發的球狀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

他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辨識出那個球狀是什麼東西。

但直到整個人完全被量子化，他也沒有分辨出那東西的底細。

【滴，未知病毒已抹除。】

隨著白耳邊響起了系統那冰冷的聲音，原本站在原地一不的博士搖晃了一下，就像是失去了支撐的雕塑一樣，直愣愣的摔到了地上。

他上沒有任何的傷痕，也沒有任何的異樣，就像是整個人的靈魂被人走了一樣，徹底失去了生息。

數分鐘后，房間的門被打開，另外一名博士走了進來。

「可惜啊......」

看著地上完全失去機能的【自己】，新過來的博士忍不住嘆了一聲。

就算這傢伙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也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報。

做出一個切片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可是很高昂的，沒想到在白一個人的上，就已經「損失」了兩個切片。

真是......越來越讓人興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