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葉北城把車停在一家豪華的KTV門前。
五霓虹燈照亮了黑夜的曖昧,寬敞的口川流不息,有人出有人進。
葉北城領著靜雅輕車路的走到一間包廂門口,還沒有走進去,就聽到了刺耳的K歌聲。
推開門,頓時音樂嘎然而止,昏暗的包廂,極盡奢糜,費城左擁右抱,歐楓則是拿著麥放聲高歌。
「北哥,來啦。」歐楓扭了扭腰,撇見他後的靜雅時,不願的打了聲招呼:「嫂子也來了。」
「恩。」葉北城點頭,拉著靜雅坐到沙發上。
費城推開邊的人,饒有興趣的湊過來:「北哥,新婚過的愉快吧?」
「你說呢?」他邪惡的挑了挑眉。
「我怎麼知道……」費城站起:「我問嫂子。」
他走到靜雅旁坐下,俯耳悄聲問:「嫂子,北哥厲害吧?」
「什麼厲害?」靜雅沒反應過來,疑的問。
「床上唄。」他輕笑。
靜雅的臉瞬間紅的像的蕃茄,慌的低頭訓斥:「胡說什麼呀。」
兩人的悄聲細語,被歐楓近乎咆哮的K歌聲淹沒,葉北城輕啜紅酒,並未在意費城說了什麼。
「我可沒胡說,他的威猛眾所周知。」
靜雅即尷尬又怯,沒好氣的說:「難道他經常和人上床嗎?」
「不經常,偶爾,心不好的時候喝多了就會放縱。」
酒後,自古以來就是這樣的。
「所以啊嫂子……」費城指了指葉北城:「你盡量別惹他生氣,否則他出軌了你怨誰?」
靜雅抬起頭,堪堪一笑:「對婚姻不忠是沒有理由的。」
歐楓一曲結束,包廂總算安靜了下來。
「各位來賓,各位聽眾,各位帥哥,現在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最有實力的K歌之王為大家獻唱一首。」
靜雅以為他是在介紹自己,吁唏的嘆:「還真是厚無恥啊……」
「北哥上來。」歐楓向葉北城招手。
迅速把視線移向右側,靜雅吐了吐舌,原來誤會他了。
葉北城沒有推辭,起走過去,歐楓一把攬住他的肩膀,俯在他耳邊埋怨道:「你怎麼把也帶來了?」
「你有什麼意見?」他反問。
「不是我有意見,你看今晚這屋裏的姑娘,哪個不是尤?出來就是放縱的,怎麼能把家裏的紅旗給捎來了!」
葉北城回頭撇了眼靜雅,把歐楓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拉下來,「一邊待著去。」
歐楓悻悻而歸,走到費城旁邊坐下,戲謔的問靜雅:「嫂子,我歌唱的不錯吧?」
靜雅搖頭,很誠懇的說:「不敢恭維……」
噗……費城夾在中間幸災樂禍的大笑。
葉北城點了一首很傷的《離歌》,憂傷的旋律漸漸蔓延,靜雅盯著他的背影,竟似一種難言的惆悵。
一開始我只相信
偉大的是
最後我無力的看清
強悍的是命運
……
低沉而沙啞的嗓音震撼了包廂里所有的人,當然最震撼的是靜雅,怎麼也沒想到,葉北城會唱的如此憂傷而人。
陷了他的心世界,彷彿看到了那一條條淺淺的淡淡的無法描述的心痛。
想留不能留
才最寂寞
沒說完溫
只剩離歌
心碎前一秒
用力的相擁著沉默
用心跳送你
辛酸離歌
……
靜雅站起,在所有人都陶醉於葉北城的歌聲時,悄然出了包廂。
小跑著找到了洗手間,佇立在洗盥臺的鏡子面前,清楚的看到了自己雙眸微紅,俯打開水龍頭,捧起一把把冷水往臉上沖。
耳邊始終縈繞著葉北城傷凄涼的嗓音,尤其是那一句「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也許別人不知道他唱這句時,有多麼無奈和心痛,可是知道,在得知楊芊雪不在人世的那一刻,清楚的知道。
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為想你才寂寞,葉北城是寂寞的,因為留不住自己深的人……
靜雅出洗手間的時候遇到了歐楓,收起臉上異樣的神,隨意的打招呼:「這麼巧。」
「是巧。」歐楓意味深長的撇了一眼,從面前走過去。
剛沒走幾步,他突然回過頭,喊了聲:「俞靜雅……」
靜雅疑的轉,歐楓竟然直呼的名字,想必是想跟說些嚴肅的話。
「什麼事?」問。
「北哥唱的不錯吧?」他問了句之前在包廂里同樣的話,只是換了個角而已。
靜雅點頭:「是的,很不錯。」
「同一首歌反覆的唱,總會越唱越聽的。」
這句話似有所指,聰明如何靜雅,又怎會聽不錯。
「你是想說他每次思念楊芊雪的時候,就會唱這首歌是嗎?」懶得與他拐彎抹角。
歐楓點頭,眼中有一詫異:「你知道?」他反問。
「是的,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笑笑:「我本無所謂。」
轉倔強的走了,歐楓不過就是想告訴這個,表明自己的態度,他也就不必再浪費口舌。
出了KTV已經是晚上十二點,葉北城今晚沒有喝酒,他迎著夜風跟靜雅開玩笑:「你會彈琴,我會唱歌,以後咱倆開個樂隊算了。」
靜雅盯著他一臉輕鬆的模樣,果然深沉的人,最會掩飾悲傷。
「對了,後天我們去度月,你明天準備一下。」回家的路上,葉北城提醒道。
「去哪裏?」無厘頭的問。
「馬爾代夫。」
馬爾代夫?靜雅思忖,貌似不錯的地方。
隔日清晨,準備了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等著葉北城接去機場。
早上五點,葉北城接了一通電話后急匆匆的走了,不過出門前承諾兩個小時會趕回來。
等呀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靜雅焦慮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過了七點整,葉北城訂的是八點的飛機,如果他再不趕回來,這一場無關的月佳期算是泡湯了……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慌忙按下接聽:「喂?你回來了沒有?」
「我現在還走不開,我先讓李達送你去機場,半小時后我們直接機場面。」
葉北城似乎被什麼事纏住了,都沒容得靜雅說話,就把電話給掛了。
「既然這麼忙乾脆不要去算了。」懊惱的沖手機埋怨了一句,反正本來就是可去可不去的。
正嘀咕著,手機又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喂,你好,哪位?」
「太太,我是小李啊,葉總讓我送您去機場,您下來吧,我在宅子門外候著您呢。」
靜雅起了一皮,葉北城這個特助,簡直堪比清朝的李蓮英……
「好。」切斷電話,無奈的嘆口氣,拎著行李箱下了樓。
「去哪裏?」剛到客廳,就跟竇華月照了個面,靜雅恭敬的回答:「媽,北城說要去度月。」
哼,竇華月鄙夷的瞪一眼:「你的主意吧?我兒子日理萬機,會有閑功夫陪你遊山玩水?!」
靜雅忍了忍,笑著解釋:「媽,你真誤會我了,這絕不是我的意思,你不信可以問北城啊。」
「拿我兒子來做擋箭牌,你以為我不知道他被你迷的神魂顛倒了嗎,北城糊塗我可不糊塗,別以為你那三腳貓心思我看不出來!」
呵,真是得寸進尺了,一再忍讓,換來的卻還是奚落。
「媽我對你態度這樣好,你為什麼不能以同等的態度對待我呢?你不喜歡我是因為怕他娶了媳婦忘了娘嗎?如果真是這樣你完全是多慮了,就像你說的那樣,我三腳貓的心思,功夫自然也是三腳貓,這樣的我能對你能構多大的威脅是不是?」
竇華月冷笑一聲,「威脅?你也配!」
忍無可忍,繼續再忍!
「媽……」
靜雅剛開口,竇華月立馬厭惡的打斷:「別我媽,聽的我噁心。」
「你是我老公的媽,我不喊媽喊什麼?」靜雅糾結的抱住竇華月的胳膊,竟然撒起來。
「我不會承認有你這樣的媳婦!」毫不留的推開靜雅,轉上樓。
靜雅拉起行李箱的拉桿,邪惡的沖葉夫人的背影喊道:「不管我什麼樣,北城都喜歡,非常喜歡哦……」
竇華月憤怒的轉,靜雅對燦爛一笑:「媽,我走了,你保重哦!」
迅速出了客廳,外面艷高照,心卻十分不好,很失落,失落於自己為什麼沒有媽媽緣,親媽不疼,婆婆不……
「太太,我來拿。」李達見靜雅出來,立馬殷勤的上前接過的行李。
坐進車裏,單手抵在車窗邊一句話不說,李達觀察出的臉,諾諾的問:「怎麼了?心不好?」
靜雅無力回答:「說了你也不懂。」
「你不說我當然不懂,說了我不就懂了。」李達嘿嘿一笑。
「我說我整天不被人待見你懂嗎?」沒好氣的反問。
李達愣了愣,但隨即就反應過來:「你是指董事長夫婦吧?」
呵,還真有二下子,不愧是葉北城的高級助理,腦子夠機靈。
「恩。」靜雅點頭。
「太太你別難過,董事長夫婦是出了名的苛刻,只要咱葉總對你好就行了!」
李達安,靜雅嘆口氣:「要是你們葉總爺爺在家就好了,他是個通達理的老人。」
「咦,葉總他爺爺不是快回來了嗎?」
「回哪裏?」疑的問。
「退休啊,回葉家頤養天年了。」
靜雅振的轉過:「真的假的?」
李達點頭:「應該錯不了,我也是上次無意中聽葉總說的,葉老太爺那麼大歲數,按道理早該退休了。」
驀然間心好了起來,從得知葉爺爺要退休的消息開始。
到達機場,已經是八點四十五分,靜雅拿出手機撥葉北城的號碼,響了很久卻無人接聽。
「怎麼回事,馬上要登機了!」急的直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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