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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鎮妖司裡吃妖怪》 第1406章 腐肉?神靈?

南疆諸國與土司聯軍的大寨,依山而建,連綿數十里。

紮營的地點,距離夏國滇州衛固守的邊城極近,甚至在營盤之中,都能清晰看見對面城頭上,夏國士兵的靜。

之所以如此佈置,就是爲了引滇州衛的士兵出城襲營。

畢竟,掀起南疆戰的幕後之人,要的不是攻城略地,而是戰爭,是廝殺,更是死亡!

至於死的是夏國人,還是南疆這裡的土人,又或者是暹羅、趾等藩國異族,並不重要

只要是在憤怒、絕、瘋狂等緒之中,廝殺而死的人,便是月中瘋神味。

和靈魂之中蘊含著的力量,正是月裡面那羣瘋神求的養分。

聯軍營寨的西南角,有一小片營區,便是阿尚奎手下土兵們的駐地。

今日守城的夏國士兵一反常態,不僅沒有出城衝殺,甚至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城中發投石、牀弩,只是在聯軍蟻附攻城的時候發反擊。

但是在打退了攀城的聯軍後,就又沒有了靜。

這反常的景象,讓聯軍上上下下很是詫異,不明白這些夏國士兵的葫蘆裡面到底是在賣著什麼藥。

聯軍這邊的首腦,在驅趕聯軍數次攀城被擊退後,只能暫緩攻勢。

說實話,他們並不在乎普通士卒的命,不得多死一些人,才能更好的取悅神靈。

但是他們也不能把普通士卒迫太過,萬一引起譁變,把他們自己的命搭進去就不好了。

而且這些權貴也在懷疑,夏國邊軍一反常態,是不是在謀劃著什麼計策?須得加以調整提防,派人查探。

還是那句話,他們雖然想要掀起殺戮與死亡,卻不願意死的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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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秦游他們趕往永華縣的時候,貴帶著幾個心腹手下,抄近路趕到了聯軍營寨。

正好是看到了阿尚奎手下的土兵,撤了下來,在營地中休息。

這些土兵在不久前剛剛廝殺了一場,顯得狼狽且骯髒,上不是佈滿了污,就是裹了一的泥土,還有負了傷的人在哀嚎哭泣。

阿尚奎派來參戰的土兵,本來是有一千餘人的,但是在這幾日的廝殺下來,只剩下了五六百人,還大多帶傷。

帶隊的將領,是一個皮黝黑的漢子,喚作董牙長。

看見貴的到來,他多有些驚訝。

“你怎麼來了?可是老爺有什麼命令?”

不怪董牙長驚訝,阿尚奎以前派人來傳令,都是派的邊親信小廝。

貴雖然在阿尚奎的手底下擔任了把總一職,但是傳令這種活兒,還不到他。

所以董牙長忍不住猜測,難道是貴做了什麼事,討了阿尚奎的歡心,了其心腹?

同時又忍不住滴咕,阿尚奎在這個時候派貴來傳令,是不是知道了部隊傷亡太大,打算讓他們撤回去?

貴下了馬,從馬背上取下一個褡褳。

扭頭看了眼周圍,見營牆搭的比較簡單,旁邊還有其他土司軍隊駐紮,能輕易過營牆看到這裡的況,便道:“進營帳說話。”

董牙長沒有生疑,領著貴進了自己的軍帳,然後又問:“老爺到底有什麼命令?搞的神神。是讓我們撤回去嗎?”

貴卻不說話,只把手中的褡褳打開,從裡面掏出了一顆人頭。

這顆人頭的五,都扭曲變形,顯得十分象,宛如拼湊的怪

不過董牙長也是見慣了廝殺的,並沒有被這顆古怪的人頭嚇到,反而還仔細的看了幾眼,在認出了這顆人頭後,方纔變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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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老爺的腦袋?!”

接著擡起頭,瞪大了眼睛看著貴,質問道:“老爺怎麼了這副模樣?家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貴這纔將平南關發生的事,細細向董牙長講了一遍。

董牙長聽的臉數變,卻並沒有著急吭聲。

貴講完了平南關的事後,又補充勸說道:

“阿尚奎通外敵作,偏生還被下了蠱毒還不自知。在蠱毒的影響下,他變了怪,還殺死了自己的家屬親卷,可謂死有餘辜!

現在阿尚奎全家都死了,平南關重新回到了朝廷之手,那羣赤使者派我來召你們回去,讓你們不要繼續爲虎作倀,跟著番邦外敵造反作

他們說了,只要你們現在返回平南關,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畢竟你們都是被阿尚奎那個賊給蠱了。

可要是你們執迷不悟,一條道走到黑,不僅你們得死,你們在平南關裡的家人也會到牽連!

董牙長,你我弟兄是過命的,所以我才央著那羣赤使者,讓我來給你們傳令,就是怕你們犯渾,壞了自己與家人的命。

你聽我說,阿尚奎已經死了,咱們沒有必要爲了一個死人搭上命。

而且那羣赤使者還說了,只要你把人帶回去,他們不僅不追究你的罪過,還能保你做

阿尚奎不是封你做了個千總的兒嗎?那只是阿尚奎的私封,別說朝廷不認,別家的土司也不認。

但是赤使者說了,只要你棄暗投明,那麼你這個千總的兒,就能得到朝廷認可,爲真正的朝廷命

要知道,就算阿尚奎活著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個千戶土司。你要是能當上朝廷認可的千總,不比阿尚奎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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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戶土司和千總的區別還是很大的,千戶土司屬於一方土皇帝,軍政大權一把抓,但千總只是一個軍職,也不像百戶、千戶可以世襲。

誕生貴和董牙長並不知道這些。

他們只知道朝廷不會追究他們從賊的罪行,還肯讓他們從‘臨時工’轉正,便足夠了。

董牙長此前聽著貴的話,都還在沉猶豫,哪怕是聽說了赤使者不會追究他的過往責任,也沒有表態。

不過在聽貴說,還能讓他繼續做把總,而且是朝廷認可的正式兒,終於了心,問道:“那羣赤使者說的話,能作數嗎?”

“怎麼不能作數?他們可是天子親軍,奉了皇命行事,有生殺予奪之權的。”

貴有些著急。

他現在已經投效了赤使者,得到了把總的封賞。

誰在這個時候質疑赤使者的權威,就是在質疑他這個朝廷把總的真實

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允許的。

貴飛快的從懷中逃出了秦給他的那封‘聖旨’,展示給董牙長看。

“他們還給我立了字據的。”

董牙長探頭看了一眼,與貴一樣,他認得的字也不多,但還是看的很認真,尤其是見到貴一臉寶貝的模樣,更不再懷疑,點點頭道:“回去後,我也要讓赤使者立個字據!”

既然拿定了主意,董牙長不再遲疑,立即喚來親信,讓他們召集部隊,準備返回平南關。

同時又有些遲疑,扭頭問貴:“我們就這麼走了?要不要向聯軍的盟主通報一下?”

貴聽到這話,神大變,急忙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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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向聰明,怎麼這會兒卻犯傻了?那聯軍盟主乃是番邦外人,豈能準許你走?如果讓他知曉阿尚奎已經死了,就算不殺你奪兵,也會在下次蟻附攻城的時候,著你們去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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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牙長臉驟變,因爲他知道,貴這番話並不是在危言聳聽,那羣番邦異族的人,真會那麼幹。

但董牙長也有自己的擔憂:“他們要是惱怒,派兵殺到平南關,怎麼辦?”

“他們現在忙著應付夏朝兵,沒空收拾咱們,就算派兵,也不過是一支偏師,我們完全可以憑藉關牆擋住他們,等朝廷援軍一到,則危機自解。我們還能在這個過程中,展現忠誠與能力,說不得,等到南疆平後,還能搏得個將軍的職。”

董牙長了心,當即改口道:“那就直接拔營走人,若是有人詢問,便說是得了命令,外出執行任務。”

“這就對了。”

貴長舒了一口氣,連連點頭。

董牙長很快召集了麾下土兵,只告訴了幾個心腹將領阿尚奎已經死了,他們要趕回去向朝廷投誠。

但是對普通土兵,就只說是外出執行任務,連去哪兒都沒有告訴他們,怕走了風聲。

而在他們出營之後,果然是遇到了有人前來盤問。

董牙長只說是奉了命令,外出執行任務,這些人也沒有懷疑。

這便是聯軍目前的問題所在。

他們雖然推了個盟主出來,可是有權、能主事的人,並不

董牙長說奉了命令,便是有人懷疑,向上面彙報,也要折騰好一番後,才能收到回覆。

此刻便是如此。

當盤問董牙長的人,收到了上面傳下來的阻止命令時,董牙長早已經帶著幾百土兵走的不見了蹤影。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聯軍盟主的耳朵裡,自是引起了一番震怒,連下數道命令,調派部隊前去追捕。

“就算不能把人追回來,也要把給我帶回來!”

聯軍盟主乃是暹羅國的國主,但是著一口流利的夏國話,只聽聲音不看模樣和打扮的話,還以爲是一個夏國人在講話。

下達完命令,等到巫師與將領出了大帳,暹羅國主扭頭看了眼旁另外幾個南疆番邦的國主,以及滇州、蒼梧的大土司,沉聲說道:“這個事著古怪,我認爲需向神靈彙報,你們覺得呢?”

幾個番邦的國主以及大土司,在聽到了‘神靈’兩個字的時候,齊齊打了個哆嗦,竟是出了幾分恐懼害怕的神

不過他們也知道,平南關的土兵撤走,確實著古怪,要是不向神靈彙報,真出了什麼岔子,影響了神靈的謀劃,他們這些人,全都得死。

所以就算心中再怎麼懼怕,也只得點頭,同意了暹羅國主的提議。

暹羅國主沒有再廢話,起出了軍帳,下令讓守在外面的親兵撤出百步距離。

回到軍帳後,他與另外幾個國主、大土司一起,打開了軍帳中一口了封條的機箱子,從中擡出了一隻人大小的青銅尊。

這隻青銅尊上面,滿了各式的符籙,以及寫有咒文的絹、紙。

這些咒文,既有夏國佛道的,也有南疆這邊巫蠱的,甚至還有扶桑師和西方景教的一些咒語符籙。

幾個國主與大土司,小心翼翼將青銅尊擺到了桌桉上,然後圍一圈,齊齊手,揭開了覆蓋在上面的符紙咒文,又出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將鮮滴在了上面。

一陣卡察卡察的聲響,立刻在軍帳中響起。

青銅尊背上的蓋子如同有機關一般,自行打開,出了裡面盛著的一團腐

彷彿心臟一般搏著。

居中,有一張人臉浮現。

與此同時,被秦游拿竹簍揹著的九天魔祖師像,眼中勐然閃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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