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浪站在顧欣後面，兩手撐著沙發扶手，顧欣頓時有種被他圈在懷裏的錯覺。

男人彎著腰，下抵著顧欣肩窩，「下午帶你出去。」

「去哪兒？」顧欣直起靠著沙發背的軀，盡量願意男人懷抱。

「挑禮服，買戒指。」江逐浪長臂一，圈住顧欣脖子往後帶，顧欣後腦勺撞到他肩膀。

吻落在顧欣耳朵，膊側，以及鎖骨。

「被人看見了……」這男人簡直隨時隨地發，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親的。

「看見又怎樣。」江逐浪一點不在乎，「親我自己的未婚妻，誰敢說什麼？」

「可是……」

顧欣話沒能說出來，江逐浪堵住喋喋不休的小。

……

此時。

顧長和林江仙過來了。

柳畫橋與余淘淘一塊出去迎接，顧長穿著月牙白襯衫，皎皎皓月一般，讓人不自覺想到『君子如蘭』四字。

「這位就是長吧？都長這麼大了。」余淘淘仔細端詳顧長片刻，笑道：「也出息了，記得上次見他還是個小不點，才這麼高。」比劃出三四歲小男孩的高度，道：「當真是歲月不饒人，一眨眼，孩子們長大了，我們也老了。」

顧長收回落在柳畫橋和余淘淘後的視線，沒第一時間瞧見想見的人，心底微微失落。

臉上卻看不出一點緒，他笑容文雅，分別跟柳畫橋和余淘淘打了招呼。

「進去吧，外面怪熱的。」柳畫橋道。

進了客廳，顧長把帶來的禮遞給余淘淘和柳畫橋，「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一點心意。」

柳畫橋喜歡咖啡，顧長給帶了款比較小眾、國又有真品的咖啡，柳畫橋一看，就知道他用心了。

因為臨時知道余淘淘也在，在母親的建議下，給買了套護品，余淘淘條件好，自然不會有多稀罕這套護品，但對顧長的周到很滿意，笑著跟林江仙道：「還是你有福氣，生了這麼好的兒子。」

林江仙莞爾，似不經意地說起：「再好也沒用，都三十了，還不讓我抱孫子，我都要被他急死。」

一說起這個，三位為人母的都有話說。

余淘淘說江逐浪，柳畫橋說顧楚昀，各自發了番牢，余淘淘嘆了口氣，「好在我家那個現在總算解決了，也算了了我心頭一樁事。」

「這麼快？」林江仙有些意外，倒也不奇怪，距離上次相親失敗已經好幾個月了，總不能失敗一次，就不讓人重新找的。

林江仙也沒問是哪家姑娘，想來是京城那邊的，也不認識。

琢磨著怎麼私下跟柳畫橋提自家兒子的心思。

顧長注意力不在三位長輩上，視線不由自主往二樓看，他來了這麼久，顧欣怎麼還不下樓來？

以往，每次他跟母親到顧家來做客，顧欣總是早早等在門口迎接。

林江仙看齣兒子心之所向，笑問柳畫橋：「不在家嗎？」

「在，剛才我看和逐浪到後面去了。」柳畫橋起，「我去過來。」

「讓長去吧。」林江仙道：「你坐，我們說說話，正好他在這也礙事。」

柳畫橋沒多想，復又坐下，笑道：「也行。」

顧長眉頭微蹙，似有所思，他看向柳畫橋：「逐浪是誰？」

「哦，我兒子，江逐浪。」余淘淘笑：「跟你一般大，你們肯定聊得來。」

顧長知道上次和顧欣相親的是母親和柳姨共同好友的兒子，但不知道名字，不知怎地，他心頭莫名湧出陣陣不安。

「去啊，愣在這做什麼？」林江仙推了把自己的兒子，拿起給顧欣的那份禮，「把這個也帶著，見了一定高興。」

那是顧長請一位翻糖大師做的蛋糕，蛋糕上花朵簇擁著中間翩翩起舞的古裝孩，仔細看，那孩的臉正是顧欣，袂飄飄，如仙似幻，髮隨風飛揚，睫分明，連腳趾和手指都惟妙惟肖。

顧欣曾無意跟他提過一句，特別崇拜國的一位翻糖大師，說他做的古裝人翻糖得令人窒息。

顧長回國前，託了很多關係聯繫上那位大師，那位大師很忙，國國外飛參加比賽，顧長費了許多口舌，才說服他幫自己做了這麼個蛋糕。

顧欣見了一定會驚喜。

顧長暫時忽略讓他不爽的那個人名，拎著蛋糕，輕車路穿過長廊，走向顧家別墅的後院。

只是當他看見糾纏在一起的那兩個人，恍惚間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斑駁的樹影落下來，落在顧欣白皙小巧的臉頰，仰著脖子，閉著眼，顧長看見睫輕輕抖。

那個寸頭男人，屁坐在戶外沙發靠背上，弓著腰，一手撐住沙發扶手，另一手手臂托住顧欣後背，手掌握住耳脖。

顧長看見那個男人的舌頭在顧欣裏進進出出，口湧出劇烈而尖銳的疼，手抖著，忽然沒了力氣，連沒幾斤重的蛋糕都提不了。

啪嗒。

蛋糕重重砸在地上，花瓣碎了，起舞的小人兒也碎了。

顧欣聽見靜，迅速從迷離狀態下回神，看見站在後門口的顧長，吃了一驚，趕推開江逐浪。

尷尬，心虛，慌，顧欣心複雜難辨，臉通紅，局促地站起：「顧、顧大哥，你、你什麼時候到的？」

顧大哥？

江逐浪一下子聯想到顧欣手機里的『顧大哥』，轉頭，視線審視穿著月牙白襯衫的青年男子。

白皙英俊，個高長，單是外形看，還算合格，就是有些單薄，江逐浪覺得自己一個能打這樣的一百個。

低頭瞅見顧欣手足無措的樣子，江逐浪眼底過不爽。

直起，摟住顧欣的肩，宣誓主權一般。

「寶貝兒，這是哪位？」

寶貝兒……

顧欣起了層皮疙瘩，不過沒工夫跟江逐浪扯皮，給二人互相做了介紹。

「原來你是林姨的兒子。」江逐浪胳膊還掛在顧欣肩上，整個重量都在上，顧欣不得不傾斜一側肩膀。

「聽說你圍那個什麼醫學獎，聽起來厲害，有諾貝爾家的醫學獎厲害嗎？」

顧長不答，只看著顧欣，眼神比那無星無月的夜還深邃難測，顧欣被看得渾難，這一刻，他上散發著黑暗冷酷的氣息，那是顧欣從來沒在他上見識過的。

「顧大哥……」顧欣沒由來生出害怕和難堪的緒，好像自己做了什麼特別對不起他的事。

「你沒事吧？」

知道被從小認識到大的人撞破這種事，是尷尬，可是他這種眼神，是不是有點過了？

江逐浪也十分不爽這個男人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未婚妻，尤其是，這男人有可能是自己未婚妻的前任心上人。

長一抬，過不怎麼高的戶外沙發，江逐浪筆直地站在顧欣面前，阻擋了顧長的視線。

「那是什麼？」江逐浪目落在顧長腳邊的蛋糕盒上，饒有興味。

顧長面無表，保持著原先的姿勢，雕塑一樣，連目都不半分。

江逐浪皺起眉，從他後探出腦袋的顧欣，也皺起眉。

今天的顧大哥，有些奇怪。

不，不是有些，是很奇怪。

沉默片刻，顧欣從江逐浪後面走出來，走到顧長面前，「顧大哥？」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手腕忽地被握住。

顧欣有些被嚇到，看向顧長的眸子瞠大，「顧大哥……」

忽覺手腕的粘膩，顧欣看見顧長指溢出的跡，又是一番驚嚇：「顧大哥你、你流了！」

顧長僵地轉眼珠子，將視線落在顧欣惶恐的臉上。

五指不斷收，再收。

顧欣注意力卻不在這，而在他另一隻手上。

鮮從他拳頭裏溢出來，滴在蛋糕盒上，啪嗒，啪嗒……

顧欣那一刻，覺得渾都涼了，臉唰地一下慘白。

腦海中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快得抓不住，也不敢抓住。

「放手。」江逐浪不知何時走過來，一把扯開顧長的手，把顧欣摟進懷裏，「既然傷了，就趕快去醫院，顧家有司機。」

說完，江逐浪帶顧欣去衛生間。

顧欣手腕，清晰的五個手指印跡，江逐浪給洗乾淨，又用洗手洗了兩遍，皺著眉嘀咕：「也不知道那男的有沒有病，別傳染給你，你也是，怎麼不知道躲？傻了是不是？」

顧欣有些回不過神，不過聽見江逐浪的話，還是出口反駁：「他是醫生……」

「醫生怎麼了？醫生就不能有病了？」

江逐浪加重手上的力道，得顧欣皮都要掉一層。

「哎呀，疼……」顧欣了口冷氣，「你輕點啊……」

「還知道疼？剛才要不是我及時救你，你這手脖子就被人斷了，也沒看你喊疼！」江逐浪想起剛才顧欣一臉惶恐的樣子就不爽。

「我看見顧大哥流，一時張，沒注意。」顧欣辯解，不過現在手腕確實作痛，骨頭要斷似的，可見顧長剛才用了多大的力氣。

江逐浪很想問清楚剛才那姓顧的，和手機里的『顧大哥』是不是一個人。

從顧欣的見到那人之後的表現看，江逐浪直覺是一個人。

又想親耳聽說。

但他最終，沒問。

如果是，承認，萬一勾得舊復燃，吃虧的還不是他自己？

從顧長撞破他和顧欣親熱的反應看，那姓顧的也不是什麼好鳥，江逐浪不由慶幸，幸好自己下手快，不然現在有資格抱著顧欣親的，可能就不是他了。

「我看那男的神不太正常，以後見著，繞遠走，聽見沒？」江逐浪不忘抹黑對手，雖然不見得顧長真會是個對手，防範未然總是沒錯的。

顧欣沒說話，神有些恍惚。

「聽見沒？」江逐浪提高音量強調。

顧欣猛地回神，點頭，「我知道。」

心裏也有個聲音，告誡以後離顧長遠一點，至於為什麼會有這種念頭，顧欣不願去深想。

想著，顧欣眼神漸漸又變得朦朧。

江逐浪眉頭皺『川』字。

忽地將顧欣抱到盥洗臺上，高大的軀著。

顧欣被迫往後仰，後腦在鏡子上，肩胛骨的位置給鏡子下凸出的置板鉻得生疼。

江逐浪一面吻著，一邊將手進服里。

作魯又強勢，顧欣來不及阻止，他已經實打實地把手進去。

「唔……」顧欣說不出話，嚨里發出抗拒的嚶嚀，江逐浪原本只是想嚇唬嚇唬，這會兒卻有些剋制不住，作越發生猛。

顧欣哪裏還有力顧別的，嚇得要死，等男人放開的，去親脖子，忍不住開口求饒。

有些害怕的，還沒做好準備。

江逐浪卻像沒有聽到，不客氣地起的服，山水風引人遐邇，男人的吻像一隻頑皮的鳥兒，時而盤旋在山巒之間，時而登頂遠，流連忘返。

顧欣大腦一片空白，呼吸急促，雪樣的泛起一層紅，本能地摟住江逐浪的頭，雙肩，兩掛在他腰上。

門外有腳步聲近時，迷迷糊糊的，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反應，好在江逐浪反應迅速，抱起幾個大步走到門口，咔一聲反鎖上門。

門外的人似乎怔了一怔，兩秒鐘后，腳步聲遠去。

顧欣在江逐浪懷裏慢慢醒了神，手忙腳拉下服，男間的親一向都有這樣的魔力，能擊潰男人的理智、人的防線。

江逐浪依依不捨地親著脖子，沒有阻止整理服。

「你服什麼時候能有穿服一半爽快？」江逐浪語氣無限惋惜。

「放我下去！」顧欣掙扎，瞪他。

江逐浪見恢復以往張牙舞爪的樣子，笑得像個流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願了上這層礙事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