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肖婕見又不說了，追問一句。

「沒什麼。」顧欣笑：「不打擾你們，我先走了。」

「下回請我吃飯。」肖婕趁機敲竹杠，「騙我這麼慘。」

顧欣不好解釋當初說不喜歡江逐浪的話並非假話，說了聲抱歉，然後應允：「時間地點你定，想好了給我電話。」

肖婕比劃『OK』的手勢，「爽快！」

……

江逐浪結了賬，到外面等顧欣。

顧欣出來，一眼看見站在花壇邊的男人，幾乎與這神夜融為一，唯有那雙眼睛，亮若寒星，鋒芒畢現。

餐廳里冷氣足，七月悶熱的風拂過，奇異地帶來舒適的暖意，顧欣颳了下耳邊被風吹起的髮，在原地怔愣了片刻，抬腳朝江逐浪走過去。

可能是應了那句人眼裏出西施，以前從不覺得江逐浪有什麼好，此此景再看，竟覺得他越看越好看。

「想看電影嗎？」江逐浪牽起的手，視線落向不遠的電影院招牌。

顧欣抬手腕，瞄了眼表，已經快八點鐘。

往常這時候，已經在家準備睡下了。

「想看。」但今晚不想那麼早回去，「我們走過去吧。」

江逐浪沒有異議。

兩人就這麼牽著手，穿梭在人群里，過馬路時，江逐浪將護在懷裏。

以前顧欣只在電視上看到這種場景，等自己經歷，才知道其中的甜滋味。

電影是顧欣挑選的。

一個月前上映的一部國漫，早就被同事安利過，據說評分很高，有的良心之作。

容沒什麼國家大義或是英雄懷，單純地講述男主的坎坷深，結尾男主角為救主角而死，彌留之際，兩人回憶過去種種，配著傷的音樂，看哭了一片人，其中包括顧欣。

電影結束，遲遲不能從電影節里。

「電影而已，又不是真的，看看就罷了，怎麼還哭上了？」上了車，江逐浪拿起儀錶臺上的一包紙，遞過來：「眼淚，你這樣子被柳姨瞧見，還以為是我欺負了你。」

人，男人理，這話一點不假。

顧欣淚眼婆娑看向江逐浪，「你會一直好好的吧？」

江逐浪一愣，似乎明白這小丫頭怎麼這般傷心了，把人摟進懷裏，他著嗓音說：「我答應了，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好好的回到你邊。」

「說話算話。」顧欣說：「不管發生什麼，你一定要保全自己。」

親經歷過他的生活，顧欣知道那有多危險，死亡與腥真真實實，而不是熒屏上看到的那樣遙遠。

「傻瓜，沒有人不惜命。」江逐浪捧住顧欣的臉，拇指揩去臉頰的淚痕，「以後都不許再哭，我還是喜歡看你笑。」

話落，江逐浪吻住顧欣的。

電影院外的停車場線昏暗，一輛白領航員，兩人糾纏，吻得忘我。

「明天一早，我就去你家，向你父母坦白我們倆的事，然後回京城，讓我父母來你家提親……」江逐浪邊吻，邊說出自己的打算。

顧欣輕輕地「嗯」了一聲，嚶嚀似的，微不可聞，卻又勾人心扉。

呼吸聲越來越急促，江逐浪手臂上力道極大，顧欣肺里的空氣都被了出去，呼吸困難間，腦袋昏昏沉沉，反而有了別樣的覺與。

手機鈴驟響。

兩人作齊齊一頓。

顧欣從包里掏出手機，瞅見母親的號碼，頓時一驚，朝江逐浪做了噤聲的手勢，平息了下呼吸和心跳，才接聽：「媽……」

「你在哪兒？怎麼一直不接電話？」柳畫橋語氣嚴肅。

「您給我打電話了？」顧欣心裏虛，說話沒什麼底氣，「剛才跟……小婕一塊吃飯，餐廳有點吵，沒聽見，我現在就回去了，您打電話給我有事麼？」

「小吳說，你晚上要跟朋友吃飯，遲點回來，就是跟小婕？」柳畫橋裏的小吳，是顧欣的司機。

顧欣『嗯』了一聲，道：「還有小婕的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柳畫橋似是好奇。

顧欣沒察覺異常，也是想加深自己說辭的可信度，便把馬默存說了出來。

「小婕在你邊嗎？我正好找有點事，你把電話給。」

「……」顧欣心口咯噔咯噔地跳，「……我們剛分開，您打電話吧。」

顧欣想，等會兒一掛電話，就趕給肖婕打電話，幫忙圓一下謊。

誰知。

柳畫橋忽地加重語氣，「你什麼時候學會撒謊了！」

「媽？」顧欣嚇了一跳，「您什麼……意思？」

「我剛給小婕打過電話，都跟我說了，你……」柳畫橋似乎被氣到了，頓了頓，才又開口，字裏行間充斥著憤怒和失，「你把我跟你爸當猴耍是不是？你跟逐浪在一起都好幾個月了，連小婕都知道，我跟你爸卻被蒙在鼓裏，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們？」

顧欣臉發白，一時了主意。

沒想到這件事會這麼快通過肖婕的傳到父母耳朵里，有些後悔在餐廳沒跟叮囑肖婕保。

「媽……」

想說點什麼來解釋。

柳畫橋直接道：「逐浪就在你旁邊，對不對？」

顧欣沒否認。

「讓他跟你一塊回來。」柳畫橋說：「你爸有話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