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季臨淵的話，宋羨魚心跳變得紊。

沒說拒絕的話，二十分鐘后，隨季臨淵踏進一間裝修的公寓，大約一百七八十平，中西結合的復古風，深調為主，符合獨居男人的風格，主沙發后的牆壁上掛著副古畫。

季臨淵隨手把車鑰匙擱在茶幾上，轉頭去看下了車就安靜著的宋羨魚，「先去洗個澡，洗房裏有烘乾機——」

話還沒說完，男人兜里的手機振起來。

嗡嗡的機械聲，著男的剛味道。

季臨淵掏出手機看了眼屏幕，接起電話：「什麼事？」

話落，他抬腳往臥室那邊走，眼神示意宋羨魚跟上。

走在前面的背影寬闊拔，當季臨淵推開主臥門，宋羨魚聽見他低沉的迷人嗓音：「我馬上過去。」

宋羨魚跟著季臨淵停下腳步，等他掛了電話問：「你要去哪兒？」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這次又沒用敬語，季臨淵轉頭，深邃的視線俯視下來，「上午有個會，很重要。」

餘掃到宋羨魚右邊胳膊肘，大約是之前的傷，蹭破了一塊皮，麻麻的珠滲出來，看著有些瘮人。

季臨淵下指了下沙發，「坐下等我一會。」

沒一會，他拎藥箱過來，取出碘伏和棉簽，蹲在宋羨魚邊，給胳膊肘消毒。

他作很輕，微微的刺痛讓宋羨魚明白此時此刻並不是在做夢。

「你不是要開會？不耽誤你時間麼？」房間靜謐，孩的聲音莫名人。

微微低頭，視線里是季臨淵飽滿的天庭和深邃的眉眼，拔的鼻樑下薄抿著，給冷峻的臉添了一漠然。

「洗完澡別忘了再消毒一次。」季臨淵把棉簽扔進垃圾桶，站起，去了趟帽間，手裏托著件浴袍出來，「這件沒人穿過，去洗澡吧，我會派司機等在樓下，你服干隨時可以回去上班。」。

言罷，他折又去帽間，再出來，上換了套乾爽的西襯衫。

……

宋羨魚洗完澡把服簡單洗了洗，然後放進烘乾機，正要按下開始鍵，似是想到了什麼，直起，轉離開洗房。

季臨淵拿出來的浴袍是按著他的尺寸來的，穿在宋羨魚上鬆鬆垮垮，下擺一直垂到小，領口敞得有些大，烏墨長發半干微卷，海藻般落在雙肩，雪白的在黑髮間若若現，腳上的拖鞋也大了很多，不合的，顯得整個人越發小纖細。

給柳沁雨打電話請了假，在房間里閑逛了會兒，來到寬大的落地窗前，外面的雨勢還很大，整個城市一派朦朧，不遠VINCI集團大樓仍舊那樣醒目。

王諾打來電話時，剛從書房的書架上取下英文版《人生的枷鎖》。

瞧見是陌生號碼，宋羨魚遲疑了一下才接聽，「喂？哪位？」

「您好，我是季總的司機，王諾，季總讓我送您去博瑞大廈，您走前給我打個電話，我就在樓下。」

宋羨魚莞爾一笑：「好，謝謝。」

「生活中就有這樣的事，你連著數月每天都到一個人，於是你和他的關係便十分親起來，你當時甚至會想沒了這個人該怎麼生活呢。」

宋羨魚隨手翻著書，看到這一句，翻書的作停頓住。

腦海里不將這一個多月來發生的一切過了一遍，在此之前，和季臨淵只見過兩回，一次十歲生日，一次十八歲生日，似乎就在這一個多月里，和他的集多了起來，多到有時候忍不住懷疑，這是不是老天安排好了的。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多勵志的一句話。

……

季臨淵從會議桌下來，已經快十一點。

回到辦公室，將手裏的藍文件夾扔在大班桌上的同時，手拿起電腦旁的煙盒，出一放進間，合上煙盒蓋子又手去拿打火機。

藍火映亮他眉間的紋路，想到剛才會議桌上的事，湛黑的眼神越發深刻，流出出懾人的氣魄。

跟他後面進來的邵允掐腰怒道：「那幫老狐貍，沒膽又頑固不化，我看是想守著這點基業老死！」

相比邵允的義憤填膺，季臨淵可謂雲淡風輕：「上了年紀的人，顧慮多，難免畏首畏尾。」

季臨淵想要打造以文化旅遊地產為主的商業帝國，就必須國發展，歐市場向來是塊，可歐的房地產市場比國先進太多，想要融其中，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董事怕季臨淵一意孤行害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

正說著，書丁潔敲門進來，「季總，董事長和幾位董事在3號會議室等您。」

季臨淵在煙灰缸邊沿磕了磕煙，「一會過去。」

邵允道：「不知道又想了什麼招對付你。」

季臨淵吸了口煙，熄滅煙，邊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去了就知道。」

話落，兜里的手機開始振。

「季總，您讓我送的人一直沒下樓，電話也打不通，我下午還要去機場接人，您看……」王諾的聲音傳來。

季臨淵眉頭不著痕跡皺了一下，爾後道：「你去忙你的。」

說完，他就掛了。

播出宋羨魚的號碼，那邊關機。

繞過大班桌拿起屜里的車鑰匙，季臨淵邊往外走邊說：「董事那邊你過去聽聽他們怎麼說，我有點事去理一下。」

邵允目送他略顯匆匆的背影，心下驚訝，倒是鮮見到季臨淵這般不淡定的模樣。

季臨淵在公司附近的同天首府購置了套房，有時候下班太晚，就在那兒歇息。

進了玄關，宋羨魚那雙漉漉的平底鞋映眼簾，找了一圈兒，最後在書房的沙發上發現了要找的人。

窗外天昏暗，書房裏亮了盞暖黃的壁燈，線氤氳出溫馨的氛圍，孩曲側躺在沙發上，蓬鬆的長發搭在一側前，另一側睡袍往下耷拉著，出一抹滾圓飽滿的，就在那圓潤的上，有很小一顆硃砂痣，妖冶。

寬鬆的浴袍沒有遮掩住曼妙的腰曲線，下擺皺了一團，出來的兩條線條優，纖細雪白，與深藍睡袍形強烈的視覺反差，更衝擊人的視網。

茶幾上擱了本書，翻開在扉頁，旁邊隨意地放了只鋼筆，扉頁空白的地方娟秀的黑字寫著一句話：曉看天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題外話－－－－－－

不知道為啥，寫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某瑤忽然就很容，鼻子發酸，戲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