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當模特？」王錦藝得知宋羨魚為了當模特辭去時傾城的工作，已經是事發生的兩天後，兩人正在吃海底撈。

他放下剛端起來的罐裝啤酒，「你怎麼想的？模特是那麼容易當的嗎？」

相比他的激，宋羨魚平靜淡然許多，「你把遊戲打職業，就很容易？」

「這不一樣，我從小就玩遊戲，你從來沒接過模特這一行，而且我聽說模特圈很，跟娛樂圈有的一拼，潛規則橫行，沒背景沒人脈，很難熬出頭……」

宋羨魚莞爾：「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走這條路，你不給我打氣就算了，怎麼盡說些泄氣話。」

「我這是在提醒你，真怕你是被模特圈那些浮華的外表迷了眼。」王錦藝憂心忡忡。

宋羨魚彎著瓣，沒有接話，過了會兒，說：「我找了個鞋廠計件的兼職，跟那邊協調好晚上過去，把你閑置的那輛電車借我用用，沒工作了，能省一點就省一點。」

王錦藝忽然心疼起對面的這個孩，他知道宋羨魚在宋家寄人屋檐、又是個孤兒的況，想幫，這小姑娘又要強得很，輕易不肯接他人的金錢幫助。

「行，我回去檢查看看有沒有什麼病，下午就給你送去。」稍作停頓，他語氣變得有些酸，「不是說季臨淵對你好嗎？怎麼不讓他給你安排個好工作？」

「這話就沒意思了，我又不是他什麼人，憑什麼去求他要這要那？」宋羨魚語氣很隨意，拿茶壺給自己到了杯大麥茶。

王錦藝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忽然說：「他出國了，你知道嗎？」

宋羨魚先一愣，「誰？」

王錦藝翻個白眼過來，「還能誰？你跟人表白的那位，我也是無意聽老闆提起，VINCI集團要在國上市，季臨淵就為了這事過去的，兩三天前就走了。」

見宋羨魚沉默，王錦藝滿腹不爽，「你連他在哪兒都不知道，還喜歡他幹什麼？」

宋羨魚抬眸看他：「我連自己親爹是誰都不知道，但這能改變我是他兒的事實嗎？」

王錦藝一噎。

吃完飯，王錦藝送宋羨魚回模特經紀公司。

訓練開始，教練讓所有人排隊站得筆直，腳下是高跟鞋，腳底一**疼痛傳開，時間越久，痛越強烈，卻不得不咬牙堅持。

宋羨魚有些走神，王錦藝說季臨淵兩三天前就去了國，算起來，那晚送回家后，第二天他就走了。

這兩天沒有試圖去聯繫那個男人，那日他那番話之後，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再把自己的倒追付諸行，覺得怎麼做，在他眼裏都是小兒科般的笑話。

晚上訓練結束，王錦藝把電車給送過來，小車被得很乾凈，王錦藝還給車鑰匙買了個茸茸的掛件。

看著可的小掛件，宋羨魚出一抹真心的笑容，「這個很可。」

王錦藝心裏高興，臉上卻是鄙夷，「你們孩就喜歡這種稚的小玩意兒。」

「稚你還買。」

王錦藝哼了一聲，撇開頭沒說什麼。

……

有了電車，路費省了一筆，出行也方便了些，然而，凡是總有兩面，好的一面背後，必定是糟糕的一面。

這天上午，由於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晚，宋羨魚起得有些遲，訓練九點鐘開始，八點四十才醒來，簡單收拾一番趕往公司，差兩個紅綠燈就到了，天空忽然砸下豆大的雨水，伴著『噼里啪啦』的聲響，宋羨魚頃刻間被淋全。

路人抱頭鼠竄，抱怨聲此起彼伏，整座城市作一團。

宋羨魚一邊臉上的雨水一邊瞇著眼眸努力看清前方的路況，十字路口轉彎時，旁邊忽然竄出來一輛麵包車，即便宋羨魚及時躲避，還是被車蹭到，連人帶車歪倒在馬路上。

麵包車未做停留，揚長而去，腳踝和胳膊肘傳來的疼，宋羨魚驚魂未定，一時忘了爬起來。

就在愣神間，一輛黑添越在旁邊徐徐停下。

有人迅速過來，挪開著的電車，扶起來，宋羨魚斂著睫，視線被深灰的襯衫佔據，襯衫已經被雨水打，粘黏在健壯的軀上，約顯出有型的線條來，視線輕轉，看見握住自己胳膊的那隻手，戴著名貴的男士腕錶。

抬眸看見季臨淵的臉，鼻樑忽然一酸。

距得知他去了國，又過去好幾天了。

季臨淵扶上了車後座，半個軀彎進車，雨水在他棱廓分明的臉上落，他的目細緻地打量著宋羨魚，「有沒有哪裏疼？」

宋羨魚訥訥地搖頭。

季臨淵做進駕駛室，遞過來干巾，見他將車掉頭，往來時的方向駛去，宋羨魚匆忙開口：「我上班要遲到了，送我去博瑞大廈，過了下個十字路口就到。」

說完，意識到自己的口氣太過理所應當，降下音量，試探著問：「方便嗎？」

「換工作了？」季臨淵沒說可以或是不可以，問了句不搭前言的話。

「嗯。」宋羨魚想到王錦藝借的車，「我的車……」

季臨淵沒回復，掏出手機播出一個號碼，宋羨魚不知道他打給了誰，聽他說話的容，知道他將剛才的事故代旁人理。

發號施令的口吻，對方應該是他下屬。

男人掛了電話后，車陷沉靜，宋羨魚握著巾沒有上的水，視線一直落在前方男人的肩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頓了一下，季臨淵開腔：「昨天。」

用詞簡潔的回答，毫要跟宋羨魚聊下去的意圖都沒有。

宋羨魚識趣地閉上，轉頭去看外面被大雨模糊的街景，路上仍有四逃竄的路人。

見路越走越偏，正要疑詢問，季臨淵卻開口了：「好端端的為何換工作？那邊做得不順心？」

宋羨魚不確定他是真想知道答案，還是只不過隨口一問，想到多天前他那番醍醐灌頂的話，宋羨魚扯出一抹嫻靜的笑，「季先生提點，我覺得應該趁年輕好好努力一把。」

季臨淵哪裏聽不出小丫頭這話帶著刺，他聲音仍舊緩和：「想努力是好事。」

這時，車子停下，季臨淵降下車窗，從儲格拿了張卡探出車外刷了一下，宋羨魚這才注意到車子開到了一高檔小區門口。

約猜到這是哪裏，抿著，不語。

車子繼續往小區深開，季臨淵再次開口：「努力的前提是有個好，去我那把服烘乾再回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