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宋羨魚遲遲不能睡。

後半夜暴風雨停歇，窗外風靜樹止，玻璃窗沒關，清涼的空氣進來，驅散了臥室里白天積攢的熱量。

「你不問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顧欣也沒睡著。

宋羨魚轉頭藉著月看，「你想說嗎？」

顧欣沉默片刻，緩緩道來：「七點多的時候，表姐過來了，說顧大哥讓來陪我，後來我看見從顧大哥房間的床頭櫃拿了什麼東西往兜藏，本來我也沒在意，洗完澡我收拾臟服準備扔進洗機，誰知道，口袋裏掉下來一樣東西。」

似是難以啟齒，沒說那樣東西是什麼。

宋羨魚說出自己的猜測：「避孕套？」

其實不難猜出，之前顧欣在電話里提過一句他們過過夜。

月皎潔，宋羨魚瞧見顧欣眼睛蓄上了水霧。

「這事你問過顧大哥了嗎？他怎麼說？」

顧欣搖頭，「這我怎麼問得出口？」

「那你表姐呢？親口跟你說和顧大哥在一起了？」

顧欣又搖頭。

「那這些就都只是你自己的猜測了？」

「還不夠明了嗎？」顧欣把臉埋進薄被裏，「我知道表姐也喜歡顧大哥，顧大哥對錶姐一直很照顧，這個結果，不算太意外。」

宋羨魚不知道還能怎麼安，想到自己，開口，隨意的語氣顯得沒心沒肺：「跟你比，我更慘，你輸了，就輸在你沒有勇氣表白，我呢，表白了幾次，都被拒絕了，還一次比一次拒絕得狠。」

顧欣抬起臉，吸了吸鼻子，「你跟誰表白了？」

「男人唄。」宋羨魚看向窗外月，說完有些失神。

顧欣含著眼淚白了一眼，「我問那男人是誰？學校追你的人那麼多，校草系草才子什麼的，都不見你心，誰呀這麼大能耐，居然能讓你表白。」

宋羨魚忽然不想再說話，提自己的私事不過是想轉移顧欣的注意力，目的達到了，沒必要再繼續這個話題，閉上眼：「有點困了，睡吧。」

顧欣見似乎累了，沒再說話。

次日一早，宋羨魚被手機鈴吵醒，拿手機看了下，是顧長的電話，接聽，「顧大哥。」

「沁雨說欣昨晚去了同學家裏，是在你那？」

宋羨魚看向顧欣，後者沖直搖頭。

「在我這，還沒醒，等醒了我讓聯繫你行嗎？」

「好。」顧長沒有意見。

掛了電話，宋羨魚問：「你手機關機了？」

顧欣沒否認，默了片刻，道：「中午你和表姐見面，我就不去了。」

宋羨魚知道是不想面對，沒有勉強。

午飯時間，宋羨魚去時傾城不遠的一家餐館，見到了顧欣那位當模特經紀人的表姐。

看見宋羨魚，柳沁雨視線在上繞了一圈，眼底過一抹滿意，「宋小姐，請坐。」

「你好。」宋羨魚禮貌打招呼。

「欣告訴你了吧，我柳沁雨，比你大幾歲，你可以直接我名字，或是跟欣一塊我表姐。」

「表姐。」宋羨魚從善如流。

柳沁雨事先點好了菜，吩咐完服務員上菜，看向宋羨魚，開門見山：「你約你出來的目的，欣也告訴你了吧，有興趣當模特嗎？」

宋羨魚沒回答，反問：「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找到我？」

柳沁雨倒沒瞞，「以前看過欣發的舍友照片，就對你印象深刻，你的外形條件很適合這一行，真正讓我心思的，是這個。」

拿出ipad，將一張圖片給宋羨魚看。

「我無意在網上看見你cos的妲己和武則天，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你演繹得十分到位，尤其是眼神。」

宋羨魚看向ipad，上面是cos的妲己和武則天的合圖，PKL總決賽和UK的見面會都有跟蹤報道，沒想到自己的照片也被傳到了網上。

「你的塑造很強，這是一個功模特必備的條件，我看好你這點。」

「我以前沒有接過這一行。」宋羨魚沒有給出準確的回復。

柳沁雨笑了笑，道：「模特這個行業，名利風是有，但要想功，背後所要付出的汗水和艱辛不了，還要到外界的爭議，我是很希你能加我們，但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你。」

「如果你還沒想好將來要走什麼路，模特是個不錯的選擇。」

柳沁雨的話說得中肯，說完，遞上一張名片，「你也不用急著給我答覆，回去仔細考慮清楚，如果願意試一試，就給我打電話，我安排你面試。」

……

吃完飯，和柳沁雨告別，宋羨魚回到辦公室，上網搜索了一些模特相關的訊息。

看著看著，在搜索框裏輸『VINCI集團』的字樣，點了搜索，很快跳出各種各樣訊息，把鼠鍵移向最上面的百度百科。

VINCI集團規模龐大，產業遍佈全國，主要經營範圍是商業地產、高級酒店、旅遊文化，以及影視和網絡金融，近幾年又涉足如日中天的手遊行業。

最新公佈的世界五百強企業排名中，Z國僅有兩家民營企業上榜，VINCI集團是其中之一。

季臨淵有掌管這樣一家大型公司的強大實力，而，卻連學費和生活費都捉襟見肘。

叉掉VINCI集團的網頁，宋羨魚又搜索京城模特經紀公司的資訊，那是一家規模還算可以的模特公司，出過不國模特圈小有名氣的模特。

這時，辦公室門被推開，另外幾位同事一塊進來。

宋羨魚關掉所有網頁，繼續上午沒完的工作。

下了班，回家的路上給柳沁雨回了電話，表示願意一試，柳沁雨立刻說幫安排面試，讓等通知。

第二天上午，宋羨魚接到面試通知，周六下午兩點，到京城模特經紀公司面試，距離現在僅有兩天時間。

面試分兩項容，一是拍照，檢測的鏡頭，二是走T臺步，看的颱風。

「你如果有時間，可以到我們公司訓練室，我讓教練給你培訓一下。」

「我白天上班，晚上五點之後才有時間。」宋羨魚說出自己的現狀。

「可以，我們訓練室的教練晚上八點下班。」

宋羨魚笑：「謝謝表姐。」

「面試能不能功，還要看你自己。」頓了下，那邊又說：「不過，我相信你可以。」

掛了電話，宋羨魚看著通訊錄里季臨淵的號碼愣神。

縱然兩人差距大，好在，有了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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