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羨魚酒量不大，幾杯酒下肚，腦袋就開始昏沉。

正想著該找什麼理由才能全而退，陳翔接了個電話后興起來，「季總的助理打電話給我，邀我們上樓聚一聚。」

「季總？VINCI老總？」眾人驚訝又驚喜，同時去看季司晨。

這些人都在這個圈子混了幾十年，十多年前季家那點事在座的沒人不知道，就連薛康這個後輩都略知二三。

季司晨像是沒察覺到眾人眼神里的深意，語速溫吞道：「既然四弟請你們上樓，也是你們的運道，別讓他久等了。」

VINCI集團下半年投資建設城東那塊地，到時候又是一項大工程，包廂里大都是做建設行業的營生，到時候若能跟著VINCI分一杯羹，抵得上他們辛辛苦苦鑽營一年的收益。

包廂很快空下來，只剩季司晨還坐在位置上，薛康跟著眾人離開，只是走之前，別有深意地看了宋羨魚一眼。

宋羨魚胃裏一陣難，來不及去外面的公用衛生間，捂著跑進包廂的獨衛。

季司晨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抹匆匆倩影，角的笑容還是那麼斯文溫，可不知道為什麼，領班看著他明明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沒由來心頭一寒。

「季總——」

領班話音未落，季司晨把剩下大半的香煙往桌面隨手一按，起朝獨衛走過去，領班張了張，最終什麼都沒說。

宋羨魚吐得難，忽然有隻手拍在自己背上，只當是哪個好心的同事，等胃舒服了點，一轉頭，才發現是季司晨。

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他的手，「謝謝季總。」

季司晨泰然自若地從盥洗臺上了幾張紙巾遞給宋羨魚，語氣關心：「好點了嗎？」

宋羨魚看著他手裏的紙巾，抿了抿，沒有去接。

因為心偏向季臨淵，即便眼前的這個人表現得像個十足的善良紳士，還是下意識把他擺在對立面的位子上。

「謝謝季總，我還有工作沒做，不打擾您了。」

宋羨魚從季司晨邊快步走過，帶起一陣香風，季司晨保持著遞紙巾的姿勢，須臾，慢條斯理把紙巾扔進垃圾桶。

……

紅酒後勁大，宋羨魚又不勝酒力，領班讓提前下班，免得回頭連家都找不著。

宋羨魚換完服，到電梯口看見靠牆煙的邵允，有些意外，「邵助理，你怎麼在這？」

邵允站直，「送你回家。」

宋羨魚沒，「是他的意思？」

邵允：「你說呢？」

「他知道樓下的事了。」宋羨魚語氣篤定，不信就那麼巧，被為難的時候，季臨淵就請陳總上樓小聚，「他怎麼知道樓下的事？」

邵允看著，目咄咄人，「記住我一句話，不管發生什麼，離季司晨遠一點。」

「是季司晨告訴他的。」宋羨魚聰慧，一點就通。

邵允沒再說什麼，手按了下電梯按鈕，等電梯在這一層開啟，他招呼了聲：「走吧。」

他開著那輛宋羨魚悉的添越送回家。

「我是不是給他惹麻煩了？」宋羨魚看向車外的霓虹燈，聲音聽著很遙遠。

今晚在包廂，一開始，季司晨並沒有要出援手的意思，卻在季臨淵幫解圍后，對表現出過度的關心，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沒看的貓膩。

邵允不願多說，只道：「記住我的話，就不會給他添麻煩。」

宋羨魚點了點頭，也沒再問什麼。

車子快到尊園，宋羨魚問邵允：「你一會是不是要送他回家？」

邵允：「嗯。」

「我跟你一塊去。」宋羨魚說：「他今晚幫了我，我還沒有道謝，還有上次他生日的事，我想當面向他道個歉。」

「事都過去了，不必再提……」

「不行。」宋羨魚斬釘截鐵，「必須要道歉，掉頭，我們回去。」

邵允聽聲有點不對，皺眉問：「你是不是喝醉了？」

宋羨魚異常肯定：「沒有。」

……

十點半，季臨淵應酬完，瞧見邵允言又止，他了眉心，「有話說。」

邵允看了眼旁邊的添越，「宋小姐在車上。」

季臨淵掀開眼皮看他。

邵允低頭，「非說要向您道歉，說什麼也不回家，所以我就……」

季臨淵拉開後車門，宋羨魚蜷在座位上，頭朝季臨淵，從他的角度看過去，的下又瘦又尖，似乎一就能碎。

聽見靜，宋羨魚悠悠醒來，仰起脖子看見季臨淵，忙起下車，兩飄得厲害，扶著車門才能站穩。

「對不起，那天我不知道是你妹妹的忌日，如果我知道，一定不會做那樣的事。」

這句話，這些天一直縈繞在心間。

「你別生我的氣。」

宋羨魚個子不低，但站在季臨淵面前，還有一定的差距，仰視著他，因為醉了酒，的眼眸在昏暗的線下迷離而朦朧，微微蹙起的兩彎細眉，顯得有楚楚人的韻味。

季臨淵結了一下，穩穩開腔：「上車，先送你回家。」

－－－－－－題外話－－－－－－

二更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