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日，海上沒出現任何意外，就是海腥味讓人不大舒服。

夜裡，樊梨梨進空間洗過澡，特地用香爐熏了裳。

等離開空間，屠沉正坐在床上看書。

他洗過頭，髮隨意散在肩上，還在漉漉地淌水。

樊梨梨拿了巾，非要替他拭頭髮。

“咱們在海上航行，也不知道大靖那邊怎麼樣了。”

雖然已經離開江州，但是那些被牽掛著的人，尚且於水深火熱之中。

屠沉翻一頁，澹澹道：“不用擔心，把你們送到島上後，我會再去京城看看。”

樊梨梨輕嘆一聲，臉在他背上。

“屠沉，我想我爹娘了。”

屠沉默然，隨即放下書，將摟懷中。

“等我們把海島變適宜居住的地方，就將爹娘都接過來。”

樊梨梨在他口蹭了蹭，苦道：“我原本也是這麼希的，但是我爹那個人，責任實在太強了。他既然了長留王，肯定會為他的百姓著想，不會輕易離開。”

只能寄希於，那位世子哥哥早日親，獨當一面後，也許父母能來海島遊玩一段時間，讓盡盡孝。

屠沉正要再安，突然聽得海風中，似乎傳來喧囂的聲響。

兩人對視一眼，快步走到窗前。

海面上不知何時火沖天，能聽到刀劍撞，以及百姓們的慘聲。

屠沉剛要出去，屠鬱前來叩門。

“有水賊，老四，你跟我來。”

屠沉從空間裡取出長槍，再帶樊梨梨一同到甲板上。

隔壁屠馨月等人也被吵到了，披上服眺遠方。

前面的客船正被打劫，水賊們恐怕已在此等候多時，就是要趁府無力管轄，將過往商船貨船劫掠一空。

鐘遲把屠馨月往房裡一推，喊道：“你們人快進屋去，千萬別出來面！”

樊梨梨找到樊老爺，見樊老爺臉發白，雙手抖。

“爹，沒事的，有屠沉和大哥他們在，哪怕是水賊也不足為懼。”樊梨梨說著，把樊老爺往房間裡扶，“爹爹，我們也進屋去吧。”

林媽媽和樊管家都嚇得不輕，連忙請樊老爺進屋。

樊老爺皮子囁嚅，看屠沉等人各自取出長槍大刀等，勢必要跟水賊拼個你死我活。

“梨梨，快讓姑爺他們別拼，還是繞路避開吧！”

樊梨梨道：“爹爹，這條路是必經之道，他們心裡有數，您別擔心。”

不由分說地將樊老爺帶回船艙，又朝山來喊，“快些進來！”

山來搖搖頭，找屠五要了大刀，氣勢洶洶地說，“我也要砍水賊！”

樊梨梨：“……”

只好急促地囑咐他們小心，而後進屋去，將各門窗閉上。

屠馨月一個人待著害怕，也跑到這邊來，哆嗦。

“我的天，幸好娘跟孩子們已經先一步被送走了，不然遇上這陣仗，指不定多害怕。”

樊梨梨不這麼認為，“他們說不定反而很興呢。”

就像胡定仙的那幫學徒們，這會還在甲板上看熱鬧，被胡定仙挨個踹屁，不捨地回去躲著。

樊梨梨算了下，屠鬱，屠沉，屠五還有鐘遲，屠老爹也要扛刀彰顯未老風範，屠二坐鎮指揮，以及一幫年輕力壯的伙計們。

好說歹說，應該不會像上次那樣失散。

很快，廝打哭嚎聲越來越近，好像是有船沉了，無數人跌落到水里。

也有水賊往這邊來，船上男人們即刻迎戰，兵刃接聲宛如滾雷，在船艙上方悶悶響。

直到天快亮了，府才姍姍來遲，但水賊們已然得手，滿載而歸。

樊梨梨讓樊老爺待在裡頭，自己出去瞧瞧。

船上到是，水賊都被屠沉等人踹進海裡，山來用海水在沖刷跡。

雖然打鬥激烈，但沒怎麼損壞船艙，隻船尾破開一個小，簡單修補一下尚不會進水，相比起其他船上的損失，算是相當小的。

樊梨梨挨個問有沒有傷，有幾個伙計被劃傷了，得趕拿藥止。

胡定仙帶學徒們來打下手，先給伙計們療傷。

府的小船靠近，特來問明詳。

屠二上前，將事經過道來。

聽說，這些水賊是大靖境的，從前只是一小勢力，府不曾將他們放在眼中。

可是沒想到，自打大靖戰火四起後，更多人走投無路加水賊，令他們逐漸壯大勢力。

他們在海上越發橫行霸道，府又沒有餘力去剿滅，最近過往的商船無不被打劫，只有數幸運者能驚險逃。

屠二跟府談話時，屠沉跟屠鬱分別檢查各。

船尾破損的地方，得盡快靠岸填補，否則支撐不了太長時間。

屠鬱也是個不能吃虧的主，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當即跟屠沉嘰嘰咕咕地商量一番。

樊梨梨鬼鬼祟祟地冒出來，低聲問，“你倆又要去報仇呢？”

屠沉腦袋，“船靠岸後自有府保護，我們出去一趟。”

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又打算幹什麼壞事去。

樊梨梨癟癟，“小心些吧，我這裡還有些傷藥，一併帶上，以防萬一。”

很快，同時遭劫掠的貨船商船等，都在府指引下，停靠在縣城的碼頭稍作休息。

安頓好以後，山來帶兩個伙計去找能修船的工匠，屠鬱屠沉這幾個大人，下船後就沒影了。

樊梨梨擔心樊老爺驚，陪在旁安許久，又煮了安神茶，讓樊老爺喝下去後再睡會。

等樊老爺睡下後，樊梨梨下了船，到碼頭上活絡筋骨。

屠馨月早就下來了，走過來說道：“昨晚咱們沒什麼損失，其他船上卻傷亡慘重。聽說甚至有艘船被大火吞沒了，幾乎沒留一個活口。”

樊梨梨心有餘季道：“要不是老五提前打探了水賊窩點，讓船避開原來的路線，咱們這一路，不知要遇到多水賊。”

唯獨這條路無法避開，才跟水賊打了個照面。

屠馨月雙手合十，虔誠祈禱：“只接下來這一路程，都能風平浪靜。”

樊梨梨點點頭，余瞥見蔡秀麗被人從船上推下來，踉踉蹌蹌地跌倒在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