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梨毫不意外，說道：“許是天氣熱，被什麼蟲子咬了吧。”

夏水仙無語，“東家，這才開春，哪裡熱了？”

懷疑，又是樊梨梨的手腳，但不會說出來。

樊梨梨心頗好，開開心心地準備一天的勞作。

其實夏水仙猜得不錯，給敏榮郡主下毒的，的確是樊梨梨。

只要不胡用藥，過段時間，敏榮郡主臉上的水泡自然會消解。

樊梨梨只想老老實實做生意，可不打算天天被貴們纏上，連銀子都賺不了。

忙了一天，晚上樊梨梨剛要歇下，窗戶突然被人推開。

心裡一驚，正要喊，卻看屠沉從窗口縱一躍，穩穩落地。

“你，你怎麼來啦！”樊梨梨又驚又喜，歡呼著撲向屠沉。

屠沉一把將抱起，轉了兩個圈，眼眸裡深如海。

“我回江州辦事，聽二哥說你來了京城，實在放心不下。”

樊梨梨正有滿腹委屈要跟他說，當下往他懷裡一趴，嚶嚶嚶地撒起來。

聽說了跟貴們的糾紛，屠沉輕輕的臉頰，“要不要，我去宰了們？”

樊梨梨：“……”

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賴皮地往屠沉懷裡鑽，都囔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打擾我做生意。要是六皇子那能解決掉，這事就翻篇了。”

歸結底，還是六皇子惹的禍。

屠沉沒再說話，只考慮如何讓六皇子自己去理這些破事。

京城不是屠沉能出現的地方，白天，樊梨梨戴著玉佩，屠沉在空間裡勞作。

他是得知大靖四戰火不斷的消息，特地趕回江州來，將一部分人和接到海島上去。

真等發叛再轉移，或許就來不及了。

樊梨梨從客人口中得知，京城裡有家酒坊，用的是山泉水來做引，釀造出天底下最香醇的酒。

雖然不好酒，但家裡那些人喝，加之又是開飯館的，要是能找到更好的酒水，想必食客們也能更加滿意。

詢問了酒坊的位置後，待到傍晚，樊梨梨跟屠沉一同前去。

屠沉依舊在空間裡，等到了地方再出來。

酒坊之中，的確有各種瓊漿玉，香醇滋潤無比。

屠沉從空間裡出來，也品嚐了些，同樣讚歎。

“這家不錯，屠記的酒水一向不算最佳，要是能用這家的酒水代替，也許會有更大收益。”

樊梨梨也是這麼想的，當即就跟屠沉找到酒坊主人，商議著買酒。

可惜這家酒坊人手，一時間拿不出多存貨來，只能將現有的一部分送到江州屠記飯館去。

樊梨梨付了定金，心滿意足地跟屠沉走在小道上。

這裡是城郊，沒什麼人煙，更沒有巡街的將士，所以可以大搖大擺地走。

“屠沉，你想回北境嗎？”樊梨梨挽著屠沉的胳膊，突然問。

屠沉沉默良久，方才道：“回不去了。”

他生在北境，為北境嘔心瀝，前半生的一切都跟北境息息相關。

可是，他不回去，皇帝反而能安心對待北境，那裡的百姓，才能活得更好。

樊梨梨垂眸。

是個舊的人，能明白屠沉的捲。

兩人就當是散步，沿著城郊小道往城門方向去。

此刻天已晚，城門快要關了，進出的百姓極。

站在樹林裡，樊梨梨把空間玉佩取出來，調笑道：“我的人，快進去當老黃牛吧。”

屠沉剛要進，突然聽到馬車子碾地聲。

一隊人馬從城門裡出來，看服飾打扮，是長留王的車隊。

樊梨梨瞄了眼，藉著暗澹的火說道：“應該是長留王妃吧，聽李夫人說，這位王妃時常去青檀寺誦經祈福，一住便是半月。”

屠沉想起年時與這位王妃有過際，說道：“長留王妃是京中貴婦裡，有的好相的人。”

樊梨梨好奇道：“你也認識？”

“當年我曾作為世子，將溪知送到京城，由姑姑養。許是水土不服，我一京就纏綿病榻，高燒不退。”

醫們束手無策，幸好當時長留王妃也在宮中，聽聞消息後，趕來替屠沉治療一番，方才保住命。

樊梨梨聽完，認真道：“等有機會見到長留王妃，一定要向道謝才是。”

車隊通過守城將士的詢問，緩緩朝外面駛來。

夜黑風高，馬車兩旁的侍們提著燈籠，發出極暗澹的亮。

就在樊梨梨打算往城門裡去的時候，突然，長留王妃掀開簾子，對外面的侍衛說了什麼。

樊梨梨孔勐，霎時好像連天地萬都已靜止，再也聽不到，看不見旁的響。

長留王妃有一張相當貌的臉，雖然已經上了年紀，可是依舊能看出年輕時絕的彩來。

更重要的是，跟樊梨梨記憶裡，最割捨不斷地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媽媽……”

馬車漸行漸遠，樊梨梨呢喃著，終於反應過來，不顧一切朝車隊飛奔而去。

“媽媽，媽媽！”

邊跑邊喊，可呼喊聲被淹沒在馬蹄聲裡，車隊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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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暗澹無，樊梨梨不知道摔了幾次，又狼狽地爬起來，沒命地追逐馬車，不斷高聲呼喊著。

屠沉從空間裡閃現出來，一把抱住失控的樊梨梨。

“梨梨，怎麼回事？”

“是媽媽，是我媽媽！”樊梨梨淚流滿面，揪住屠沉的領痛喊，“跟我媽媽長得一模一樣，連影都是一樣的！”

屠沉微愣，突然想起，樊梨梨口中的“媽媽”，應該就是母親。

但是……

“梨梨，”屠沉一手錮著樊梨梨的腰，一手輕輕為揩淚，嗓音嘶啞低沉，“不是你媽媽，是長留王妃。”

數年前，就已經生長在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長留王妃。

樊梨梨也意識到這一點，眼裡的漸漸暗澹下去，卻不自主地微微抖。

屠沉將人抱在懷中，輕聲安，“沒事，我在這裡，梨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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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梨梨閉上眼睛，趴在屠沉懷裡失聲痛哭。

難怪，難怪總覺得長留王妃很親切，即便二人甚至沒有正面對上過。

也許，長留王妃，就是這個時代裡，對應媽媽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