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二哥嗎?他就像我的親哥哥,這幾年裡一直照顧我。”樊梨梨把藥方折起來,等下讓林媽媽明天去回春堂抓藥。
師玉央微微偏頭,饒有興趣地打量樊梨梨。
“聽說,你是前縣令之?”
“是啊,我爹爹就是這座府邸的樊老爺。”
“區區縣令之,竟然有此才學能耐,不但醫廚雙絕,更是明智識大,難怪令無數男人傾倒。”
師玉央突然一通天花墜的誇讚,讓樊梨梨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哪來無數男人?除了我夫君,可沒有旁人了!”樊梨梨鄭重道:“這種話,以後不要瞎說。”
讓屠沉聽見,不得拎著師玉央問,到底誰有非分之想,然後導致流河?
師玉央突然低眉一笑,聲線冷冽,“脾氣也不錯,我要是男人,也會喜歡你。”
樊梨梨盈盈道:“討厭我的人可多了,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師玉央又是一笑,低低道:“敲山虎說你有趣,果不其然。有你這樣的人陪在屠燁邊,想來他不會覺得無聊。”
樊梨梨冷不丁地問,“你喜歡二哥嗎?那為什麼當初不跟他一起走?”
師玉央答非所問,只道:“樊小姐,人這一生,不單單只有。與其將時間浪費在無之人上,我更想轟轟烈烈地活。”
哪怕是喜歡,也不會把自己困在狹小的天地裡,當真跟普通人一樣經商種田,過日復一日,枯燥乏味的生活。
沉寂許久,師玉央又道:“這幾日多謝照顧,明天我便離開,日後有緣自會再見。”
樊梨梨沒有勸阻,這個人眼神很堅定,頭腦也清醒,做出的決定,不會因的三言兩語而改變。
第二天,師玉央果真帶敲山虎走了。
樊梨梨提心吊膽地過了兩日,沒聽到忠毅軍抓到人才放心。
來到櫃檯前檢查了賬簿,可算沒再出錯。
“二哥,你們就真的只見一面?”
屠二揚眉,“是留下來當跑堂,還是我跟著去當山匪?”
樊梨梨啞口無言,半晌才幽怨道:“可好歹也多聊聊吧,難得相遇。”
屠二低頭打算盤,說道:“小梨子,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何必執迷不悟?”
他跟師玉央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不願意強求彼此。
樊梨梨若有所思,沒再揪著這事不放。
估著徐清茉產期將至,樊梨梨經常往平侯府去。
屠沉離開前,把的醫療箱子從空間裡拿出來了,裡頭各種銀針和手等齊備,百草回春堂也有備份的。
樊梨梨前腳到侯府,徐清茉後腳就生了。
樊梨梨原本還想多跟說一些生產時的事,結果全然來不及。
幸好徐清茉平日里也就听樊梨梨的,為分娩而多加鍛煉過,雖然有些慌張,但尚且能適應。
侯府兵荒馬,從天黑又到天亮,連平侯兄弟倆也急匆匆地趕回來。
終於,黎明破曉之際,徐清茉生下一名男嬰,母子均安。
侯府請來的穩婆兼郎中只有樊梨梨一人,所以樊梨梨得待在侯府裡照料。
府上下人全聽調遣,只需要口頭上囑咐,事都是旁人去做。
徐清茉生產完,虛弱得很,整日里連起的力氣都沒有。
這是從前留下的後症,哪怕是樊梨梨也無可奈何,只能盡可能地令恢復些。
午後,母將睡的嬰孩抱走,徐清茉躺在床上,看樊梨梨從外面摘了花進來,在花瓶裡。
“樊神醫,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生產之時,不知道有多艱難。”
縱然樊梨梨不說,徐清茉也知道,這次能夠順利生下孩子,樊梨梨功不可沒。
樊梨梨的確也累得不行,擺弄著花開玩笑道:“不如讓你家孩子認我做乾娘?”
徐清茉鄭重道:“那是自然的,要讓他永遠記得,若非有你這位乾娘,他哪裡能夠出世?”
樊梨梨見當真,連忙道:“我說笑而已,眼下更要的是你的,什麼恩哪這麼重要?”
為了轉移話題,又說,“我聽說,你娘家那邊送了賀禮過來?”
徐清茉對安國公家沒什麼義可言,不咸不澹道:“他們來慶賀平侯得子,不是為我而來。”
無非是覺得,終於生子,無論家裡多不待見,總歸用把平侯綁死了。
但徐清茉只想跟安國公家劃清界限,免得日後連帶夫君孩子都被拖累。
樊梨梨還聽說,連徐清梔都興沖沖地來了,覺得能趁妹妹產後虛弱之際,百般勾引平侯,鬧得場面十分難堪。
“安國公家,就沒打算把你那位嫡姐改嫁出去?”
徐清茉道:“我聽媽媽們說,是要改嫁的,但是姐姐不肯,不是嫌棄男子不夠偉岸,就是覺得位太小配不上。”
安國公家不得快些把徐清梔嫁出去,一則聯姻,二則解決一個麻煩,但是沒人肯接手。
他們只好把徐清梔拘在家裡,可千萬別在外頭鬧出事來。
徐清梔真正想嫁的人,無非還是平侯。
這個位高權重,又俊逸英武的男子,曾是的未婚夫婿。
在認知中,若非徐清茉橫一腳,如今為平侯夫人的就是了。
所以,百般怨恨徐清茉,本想趁探之際,狠狠給徐清茉一個下馬威,可惜平侯護著自己夫人,連面都沒讓徐清梔見。
樊梨梨覺得這人也瘋的,囑咐徐清茉,“你們還是小心些吧,正常人可沒法跟瘋子鬥。萬一豁出命來,做出什麼事可說不准。尤其是要謹防下毒,萬一我不在,很難防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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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茉一下聽出樊梨梨話裡的意思,“怎麼,你要離開江州?”
樊梨梨道:“等你好些了,我得去外邦一趟。”
昨日里,屠沉寫信來,他已經帶郭京等人抵達海島。
島上開採礦脈的事正逐步進行中,但還有更多事需要樊梨梨過去做主。
要不是惦記徐清茉分娩,樊梨梨早就跑了。
給徐清茉留下一些藥材和藥方,讓侯府的人悉心照看。
年關之前,得趕到海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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