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溫頭的外孫果然是好樣的,好孩子,快起來吧。」
聽到皇上發話,蘇惜便知他已然調查過自己。
「聽玄瑾說,治流四策是你提出來的?」皇帝矚目問道。
「是!」蘇惜不驕不躁的回答,心下對墨玄瑾激。原來,這事竟是他告知的。
「閨中子,竟是有如此見識,實在難得。」
「回陛下,惜年喪母,小時由外祖養,外祖與舅父經常教育惜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雖然惜為閨中子,見識淺薄,但也時刻關心國家,關心人民,願用自己微薄之力奉獻北悠,若陛下想聽,臣自當一一為陛下說明。」
不過是個剛及笄的小姑娘,說話竟然層次分明,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溫家的家風確實是好的,你說。」
「第一點,讀書人都知,子不言怪力神之語,但是百姓們偏偏信奉神靈,陛下若親自齋戒祈禱,百姓自然能到聖上為民分憂之心,可以安穩局面,不至於民反,讓那流民發現匪。」
「第二點將災民登記在冊,這樣可以確保就盡量發到每個人的上,做到公平百姓們也會心中歡喜。」
「第三點,雖然捐說起來有些大逆不道,但有些無痛無的閑職,倒是可以的。商賈之家也知道自己的兒出低微,又沒有什麼才德,每年定會多向朝廷進供,以保全自己後輩的職,這給國家帶來的好絕對是實在的。」
蘇惜抬頭看了一眼皇帝,發現他子已經坐直,出若有所思的模樣。
「還有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我北悠吏自是好的,但底下辦事的人並不然,為防有那貪墨之人,若是朝廷派來欽差,他們自然不敢。一文一武,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更是配合切。定會保證救濟平穩有續的進行。」
皇帝怎麼會不知,北悠吏貪墨人之多,而蘇惜卻說只是底下人貪心。文武肅來不和,哪裏來的配合切,不過是互相抓對方的小腳,導致無人敢貪墨罷了。
看著蘇惜滴溜轉著的眼睛,皇帝不由心中讚歎,果然狡猾。這樣的子艷大氣,腹有才華,倒是適合留在太子邊。可惜出不過,只能為妾。
蘇惜不知老皇帝所思所想,但也是對方正在打量於。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要選好監管的兩名欽差,如果賑災糧落實不下,百姓皆回道所謂朝廷賑災,不過徒有虛名,之前所做的一切,便化為灰燼。」
蘇惜字字句句,聲聲奪人,老皇帝也是半晌不曾言語。
正當眾人張之時,朱管家在外面喊道,「有要事相報。」
墨侯爺面清冷,心中不悅,家裏什麼事能有陛下重要,這朱管家也太不知個輕重緩急了,剛要將他攆出去,卻聽皇帝開口,「他這時候來,怕是有急事,還是讓他進來吧。」
墨候爺聽此,自然答應著,讓那朱管家進來。
「不知高低的奴才,平白的衝撞皇上。」
聽著墨侯爺言語中的怪罪,朱管家滿頭大汗,他也不想此時進來,奈何再不進來,就要鬧出人命了。
「回皇上和侯爺,是著作郎在門外跪著,說有要事求見侯爺。奴才怕衝撞聖上,自然讓他先回去。但他不肯,說見不到侯爺,就,一頭撞死在墨府門外。」
著作郎雖然只是五品閑,那也是朝廷命,若真是一時想不開,撞死在墨府門口,這責任是他一個小小的管家所能負擔得起?
不得已,他才冒著風險來傳話。
深為朝廷命,竟然以死相。皇上心中不悅,但看在蘇惜剛剛提出治流四策的面上,還是傳他上來說話。
「既然這樣,便讓在門外說話。」
墨侯爺知道,皇上這是不願意暴自己微服私訪的意思,忙是略有深意的看著朱管家一眼,吩咐他去傳人。
朱管家也是個人,便告訴蘇宏遠,「侯爺病了,不便見客,有事在門外說便好。」
本來得到召見的蘇宏遠暗自鬆了口氣,以為這事有所轉機,不想侯爺卻讓他在門外說話,怕是大事不好。
原來蘇宏遠今日一回府,便見錢嬤嬤前來求,說蘇惜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被帶到墨府訓話了,請他救助。
還沒等錢嬤嬤說完,墨氏便帶著蘇沐月將那日蘇惜提出治流四策,氣走夫子,得罪墨家之事添油加醋了一番,更是說這大逆不道之事怕是傳了出去,墨家大怒,怕是要將蘇惜置了,以防惹來大禍。
這下子,蘇宏遠可是慌了,兒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墨家都為了保全自家親自置,若是怪罪下來,他們一家子可怎麼活,連忙跑了過來。
他巍巍的跟著朱管家來到書房外面,更是認證了心中的想法。如果侯爺真的生病,竟然是在後院,又怎會在書房,定然是有意不想理會於他。如果不是他聰明以死相,今日定然連侯爺的都抓不到。
「侯爺,我有罪啊,請你開恩。」說罷,便撲通一聲跪在門外。
這一句話,生生把皇帝和墨侯爺給弄懵了,著作郎是鬧哪出?
蘇惜此時也手心微涼,他父親果然來了。只是不知是前來求,還是……落井下石。
接到皇帝的示意,墨侯爺繼續開口,「著作郎何罪?」
聽著裏面傳來毫無溫度的話語,蘇宏遠以為侯爺怕是讓他主認罪,忙是又磕了幾個頭,「侯爺,小蘇惜舊時都是溫家養,才養得歪了,見識淺薄的子竟然敢妄議國家大事,簡直不知廉恥,丟盡了蘇家的人。還侯爺看在我夫人的面子上,私下置了那個賤,切莫怪罪於我蘇家,從此以後,我蘇宏遠也再無蘇惜這個兒。」
私自置……再無這個兒……
蘇惜掌心輕握,父親,你好狠的心。
「放肆!」
許是皇帝都聽不下去了,單手拍在桌上,茶杯跟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墨侯爺連忙跪在地上,著冤枉。
這蘇宏遠怕是在哪裏聽到些風聲,以為他要私下置了蘇惜,趕來撇清關係的。子做錯了事,怕牽連到家族利益,私下裏置打殺的皆是有的,但都進行,哪裏有人將這事擺在枱面上說,如今讓皇上聽見了,弄不好要懷疑他們墨家權勢遮天,做盡骯髒事。
蘇宏遠在外面支著耳朵聽了半天,也沒聽見裏面的靜,想著墨侯爺是未曾說話,怕繼續在外面喊道,「侯爺,你不是最喜歡月兒這個外,如今代替蘇惜那個不懂事的東西與文世子結親,若是家中出事,月兒可怎麼辦啊。」
當年蘇家鼎盛,與文家結親之事,皇帝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那時定的是蘇惜,如今親事卻是被庶妹搶了。填房的兒搶了長姐的親世,如此寵妾滅嫡之事,也就蘇宏遠這種滿為了家族打殺兒的人能幹的出來。文家真是落敗了,竟配合著做出此等糊事。
想到此,不由憐惜的看了蘇惜一眼,這樣的環境下還有如此心,看來溫家的教育是極好的。當初他年輕氣盛,聽不得溫家諫言,一氣之下給他們全家趕了出去,也是後悔的。
皇上有心抬舉蘇惜,便吩咐道,「把溫家召回來吧,提溫庭為四品尚丞,與武威將軍一起管流民之事。溫家老宅空置多年,此番定是要好好休憩一番,等溫家修整好,蘇大姑娘便住在娘舅家吧,別讓那個糊塗東西養歪了!賞罰就由墨侯爺親自擬定頒旨吧。」
皇上最注重嫡庶尊卑,顯然蘇宏遠此番是踢了鐵板,墨侯爺知道讓他親自理此事,便是提點於他,切莫失了本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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