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璃這才知道，原來那兩位生不是沒有想過報復，而是在報告給攝影師後被反駁回來。

“你竟然打們了？”

“嗯。”唐璃尷尬道，“小時候練了幾年散打，順腳就用了。”

陳凡滿臉不可思議：“你還有這本事？看著長得乖乖的，原來這樣彪悍。”

唐璃很委屈被陳凡形容彪悍，原來踹人給人留下的印象是這樣的。那親眼目睹過的程紹堂又該怎麼想。

稍稍臉熱，說：“其實有點兒後悔的。”

陳凡卻拍拍肩膀：“後悔什麼啊，好的，如果我在現場，一定為你拍手好。”說完又補充道，“不過在店裡咱們還是要藏一下實力，顧客就是上帝，多點兒溫多點兒耐心，peace and love.”

唐璃點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

在帝都待得越久，假期余額就越。

住在程紹堂家裡，與他保持親近又有分寸的距離，曖昧氣息濃厚，但沒有人願意逾越。

那天晚上程紹堂還沒回家，唐璃下了早班，突然有了著手煮湯飯的覺悟。

去超市買了許多食品，剛剛擺放進冰箱裡，唐詩英打來電話，問是不是在忙。

唐璃從唐詩英的語氣中聽到了異常，心中警鈴大響。

小城最近氣溫降低，燒烤店生意紅火，眼看著年前能小掙一筆的時候，姑父忽然倒下了。先是連著幾日食不振，後來支撐不住去小診所輸，再後來，急救車直接開到了診所門口。

燒烤店因此停業幾天，李默川在家無人看管。

得知此事，唐璃買了當晚的火車票，收拾東西，奔赴火車站。

臥鋪坐票都沒了，只剩下站票，時間合適，明天早晨就能抵達小城。臨走前唐璃順走了程紹堂家裡一個小而致的矮凳，也不知對方幾時能發覺。

唐璃給陳凡請了假，好在下周排班未定，只需找到同事頂替明日的早班。陳凡說他來安排。

一切似乎都很慌，但又平穩運行。

當唐璃費勁力氣趕到火車站時，距離發車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

唐璃坐在從程紹堂家裡順走的矮凳上，幾乎要被春運的人.流淹沒。從踏進這裡的那一刻起，自然而然恢復外鄉人的角，渾上下只剩歸心似箭。

看到程紹堂發來的信息，已經是幾分鍾後。

唐璃吸了吸不通暢的鼻腔，面無表地打下文字。

唐璃：「我家裡有事，我先走了。」

程紹堂過了很久才回復：「你現在在哪兒？」

唐璃：「火車站，還有一個小時發車。」

趕也趕不過來了，程紹堂問：「這麼著急？」

唐璃：「嗯。」

唐璃歎了口氣，不想和對方提及家裡的事，因為一切過於糟糕。但有些愧疚，愧疚對他的不辭而別，以及，已經開始想他。

大約沒有哪次，比得上這一年歸鄉時的百集。

與此同時，程紹堂推開家門。

他一眼就察覺到家裡缺的東西——和人。

他向窗外去。

夜濃鬱，霓虹照耀，他收回視線，從玄關走向廚房，拉開冰箱，準備拿罐啤酒。

冰箱裡新鮮的蔬菜和各式各樣的飲品在一瞬間映眼簾。

要是回來的早一些，他說不定能和再多吃一頓飯。

第28章 玻璃

唐璃拖著行李箱出火車站， 搭乘公車前往市醫院。

原本覺得小城的冬天比帝都氣溫高，如今原來是一樣冷。

倚靠在公車後排座， 行李箱擱置在一邊， 唐詩英打來電話的時候，已經睡著了。

“到哪兒了？”唐詩英問。

“快到了。”唐璃打了個呵欠，了困的眼睛， 說：“有點兒困。”

唐詩英：“應該的，一晚沒睡， 你直接回家吧，廚房裡有我給小川留的飯， 你吃點兒。”

“我先去看姑父。”

“不用。”唐詩英說，“你姑父睡了。”

唐璃：“你別管了。”

唐璃掛斷了電話， 心不是很好。這種差心和在帝都與拍攝同事發生矛盾時完全不同， 和任何學業中的困難挫折不同。這是一種未知的， 帶有無奈的壞心， 同時又心疼。

唐璃從小跟著唐詩英和姑父長大。姑父真心姑姑， 屋及烏般著。學習績好，姑父以此為榮。姑父的家人對也很親近。

某種意義上講， 姑父的存在彌補了父親位置的缺失。

唐璃的父親因為通事故去世， 原因雖然沒人完整得敘述給， 但曾斷斷續續在外人裡聽到過。

唐璃的母親在生下後不久便跟一位富商離開， 唐璃的父親正是在追趕母親的路上發生的車禍。而那個年代資匱乏， 信息不夠發達， 肇事者逃逸後警方沒有追捕到兇手。

年無知的唐璃被年輕的唐詩英養，很多年後才嫁給姑父。

唐璃換了一個姿勢， 肘關節抵在玻璃上。

是真的有些懼怕， 從昨晚接到電話開始。

也有些後悔， 沒能早些回家。

趕到醫院的時候，姑父正倚在病床上輸。唐璃把行李箱暫且擱在門後面，衝著姑父走了過去。

臨近，姑父才看到。

“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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