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了語氣，笑著回他：“你以為我願意呢？我不得早點兒回去。”

馮天若哈哈大笑。

時間過去不了，程紹堂看了眼腕間手表。

“走了。”

馮天若“哎”了一聲：“我跟你一塊兒。”

溫爾雅眨眨眼睫，估著周彌生也快回來了。那人知道程紹堂最近正在籌備投資某鑽石奢飾品牌，似乎也對此產生興趣。

溫爾雅想提醒程紹堂一聲，下意識拉住他的小臂。

馮天若拿外套的手一頓，看好戲似的看著兩人，不吭聲。

程紹堂：“怎麼了？”

余裡看見周彌生推門而的影，溫爾雅松開他的小臂，隻道：“路上注意安全。”

快到門口，與人肩而過，程紹堂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對待不尊重自己的人，何以回饋尊重？

出了門，馮天若就念叨著：“你倆像有深仇大恨一樣。”

“是麼？”程紹堂說。

“嗯。”馮天若說，“周彌生是不是不正常啊？他把你當什麼假想敵，他從家世人品到長相，有一樣能比得上你？你看爾雅被他嚇得，快不正常了。”

這話聽來頗為用，程紹堂低聲說：“他倆在一起了。”

如同平地一聲雷。

“臥槽！”馮天若一把抓住程紹堂袖，“怪不得啊，跟耗子見了貓似的，爾雅不得讓他給吃乾榨淨了？？”

都不僅是吃乾抹淨了。

可這些誰又有權過問。

馮天若自言自語道：“還是等哪天見了爾雅，再好好問。”

不過溫爾雅製於周彌生，想見並不似從前容易，且時間一久，很多事自然而然就忘記了。

馮天若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哪兒？”

“回家。”

“回什麼家啊？”馮天若說，“這才幾點，爺帶你夜生活去。”

程紹堂睨他一眼，非常不留面地說：“別染了爺的眼。”

馮天若怪氣地道：“哎吆哎吆，裝什麼純呢，一把年紀了真不談啊？怎說兩句還生氣了？”

他收回視線：“你拉倒吧。”

程紹堂的步伐格外大，比起往時，似乎有些急。等到了他車前，馮天若更是被人不留面地甩開胳膊。

馮天若皺著眉頭向保時捷的方向一看，恰好副駕駛位置的車窗開了一半，赫然出半張致楚楚人的臉。

他掰開程紹堂的肩膀，箭也似的衝過去，趴在車窗前，恨不得將腦袋塞進去。

唐璃被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向後撤退。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馮天若，差一點兒就出聲。

“閃開。”程紹堂看他一眼。

馮天若置之不理，還恬不知恥地將車門拉開：“小，給我讓個地方，我去後邊坐。”

程紹堂微微蹙著眉頭，正要喝止他，那邊唐璃因為被悶了太久已經乖乖下了車。

馮天若樂呵呵道：“真是乖！”

“給我下來。”程紹堂終是忍不住。

馮天若進車裡，迅速調整好位置，看著站在副駕駛車位旁的二人，可謂郎才貌。

“快上來啊。”他心暢快，嚷嚷道，“今天就坐你車了，可別趕我。”

唐璃也能猜到的，看這狀況，馮天若和程紹堂關系匪淺，而像他們這一類人，都有專職司機，無需自己開車。馮天若此舉，大概可以用“任”二字概括。方才影過時，聞到一淡淡的酒氣。

程紹堂面無表地看著他，無奈對唐璃道：“上車吧，先送他回家。”

說完，他替唐璃扶著門框，讓坐下去。

氣氛沒有馮天若的到來而變得詭異尷尬，反而很活躍。他就坐在駕駛位和副駕駛中間的位置，腦袋往前，說：“妹妹，你是哪兒人？”

唐璃還沒出聲，程紹堂便替回答：“江蘇。”說罷瞥了馮天若一眼，“把你頭收回去。”

“嗨呀——”馮天若不滿道，“誰跟你說話呢，邊兒去！”又扭頭對唐璃評價道，“看著年齡不大啊，有二十沒？”

唐璃還有不到兩個月滿十九，自然是不到的。

“沒。”

馮天若賤賤兒地問：“告訴哥哥，你看上這貨啥了啊？”

唐璃：“……”

程紹堂沒忍住，翻一百眼，自覺屏蔽這人的問話。說：“去哪兒？”

“你們去哪兒啊？”馮天若說，“我跟著我妹妹不行麼？”

“滾。”他說。

唐璃的手指刮在安全帶，面對兩人你來我往的話句，無法應對。

就在前不久，還為不能見到程紹堂的朋友而到一異樣，但是現在，忽然覺得有些招架不住。

馮天若這人看起來並沒什麼壞心眼兒，開得玩笑適可而止，並不反。不輕易開口說話，是因為程紹堂坐在一旁，眉眼匿在暗中，氣氛沉沉。

“妹妹，你跟我玩兒，別跟這個老古董。哥哥我啊經驗足，溫，大方活兒好——”

“呲——”

一腳突如其來剎車，程紹堂故意為之。唐璃被安全帶錮在座位上隻長發輕輕飄向前，坐在後排中間的馮天若猛地一下，差點兒被甩出後排。

車上安靜了好一會兒。

“馮天若。”他低聲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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