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程紹堂電話時，已經快走到學校門口了。

電話被接起， 程紹堂問：“困不困？”

莫名其妙的，也不是什麼多曖昧的話， 唐璃心臟卻像浸了蜂一樣甜， 依舊不能習慣這份出乎意料的好。

“不困。”唐璃說， “今天天氣很好。”

“嗯。”他聲溫和， “我馬上就到。”

唐璃掛斷電話， 步履平靜地朝外走去。是很聰明的姑娘，知道程紹堂的邀請對來說代表什麼。

至從很久之前， 許沉就曾告訴過。

這人對你是興趣的。

而這話， 也從程紹堂本人口中印證。

唐璃沒想到他是從學校裡面開車出來， 站在路邊， 看見他練放下車窗， 邀上車。

唐璃穿了一淺運服， 整個人修長纖細，鴨舌帽下細膩白皙的皮在影與的錯下更加晃眼， 像一塊香甜可口的白巧克力蛋糕。

附拉開副駕駛的門， 作輕巧地坐了進去， 輕輕發出一聲氣息：“你怎麼去學校裡面了？”

學校門口，人來人往。

在唐璃坐好後，程紹堂第一時間發了車子。

這不是第一次坐他的車了，但好像每一次，心都不一樣。

他在的目中轉眸對過，視線相一秒。

唐璃笑笑，長睫輕輕。

程紹堂說道：“昨晚立秋在我那兒。”

唐璃點頭：“嗯。”昨晚宿舍只有三個人，程立秋走之前沒打招呼，但有猜到結果，不意外。

“吃早飯了嗎？”他問。

“沒。”唐璃端著背包，一副好學生姿態，乖乖地說，“我帶了兩瓶水和一些零食，山上了可以吃。”

程紹堂笑了一下，低聲道：“想吃什麼？”

唐璃眨眨眼：“一切從簡？”

“嗯。”程紹堂扯著角，“那就一切從簡。”

程紹堂開車載去了護國寺分店，點了油條、驢打滾、豌豆黃、杏仁豆腐、炸糕、糖火燒。回過頭問唐璃：“還想吃什麼？”

唐璃猶豫了一下，搖搖頭：“夠了。”

程紹堂轉過去，對人說：“夠了。”結了帳，拿過餐盤跟著人流排隊，唐璃背著包跟在他側。

點得種類多，上了餐盤後鋪開玲瑯滿目，程紹堂端著餐盤依舊不忘問：“真的夠？”

唐璃抬眸，正好對上他的目，忽然頓悟：“是不是你不夠？”

程紹堂忽然笑了：“不是。”他說，“我飯量小。”

唐璃總是改變不了試圖揣測他的心思，拿起筷子吃飯時，眼前是他闊步而來，為遞來紙巾的影。

那雙手依舊修長白皙，乾淨至無暇。

程紹堂點的所有東西都是雙份，都是買給的，一頓早餐花了兩百塊，差不多是幾天的飯錢。

唐璃想起之前參加過程立秋的生日會，自助餐廳模式的晚宴，其中不乏各種昂貴食材與飲品，讓和宋紫玉大飽口福。

那時的以為，程紹堂就是這樣生活的人。

與生活方式完全不同的人。

人當真是多面的，從那天過後，與程紹堂的每一次相遇，都沒再生出過這種隔閡。

就好像，他在遷就著自己的生活方式。

這麼想著，唐璃有點兒發呆。

程紹堂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看著：“想什麼？”

“你平時工作忙嗎？”唐璃的思緒切換得毫無違和。

“還好。”程紹堂卻笑，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覺沒你忙。”

唐璃不否認，咬著一塊兒炸糕：“我最近是忙的，顧彰把劇本發我了，第一次拍攝安排在下周五，然後周六日，連著拍三天，你有空麼？”

“不工作了？”

唐璃倏然抬眸，正好對上他疑問的視線。窗外的散漫地落在他臉上，長睫拓下一片影。

“休假。”唐璃說。

“休一個假，上另個班。”他說，“累不累？”

“如果你陪我的話。”唐璃垂下眼眸，低聲說，“不累。”

“唐璃。”

沒預兆的一聲，唐璃抬起頭，怔怔地著他。

說不清楚什麼心，每天都會聽到的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亦會顯得不一樣。明明他的聲那麼淡。

“我之前答應你了，盡量不會食言。”他說完，又頓歉意，表和地說，“如果與我的工作衝突——”

“沒關系。”唐璃眨了眨眼睛，“我能理解。”

程紹堂笑笑，說著沒說完的話：“你多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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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公園裡外一致，人頭攢，車子停在外面，兩人步行前往。

山下樹木茂，楓葉染紅枝頭，各種各樣的樹葉枝椏錯其中，空氣清新自然。

他們今天來爬山是個不錯的選擇，天氣晴朗。

除了他們，還有不人登高遠。

自從來到帝都，唐璃幾乎沒有如此放松過。大一事繁多，又忙著兼職，去到過所有不在規劃的地方，統統都有程紹堂的存在。

想到這裡，猛然看了程紹堂一眼。

稍稍瞇起眼睛，視線的中心從男人的側臉變正臉。

漫不經心地，又帶著疑。

唐璃湊過去，正對著他那雙眼，認真的問：“你有沒有一種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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