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程紹堂見佚䅿在門口待著的可憐兒樣，終是於心不忍，放進門。

趁人不注意，又把指紋錄上了。

總在程紹堂面前裝可憐：“哥，我媽跟法國佬跑了，我爸從小沒管過我，住在舅舅家，舅媽從來不正眼看我，我就剩下你了，我能把你家當我家嗎？”

程紹堂說：“不能。”

覺得哥肯定是臨時有事，出去了，而且剛走沒多久。

雙人餐桌上放著一盤溫涼的餃子，剩了不，筷子搭在盤兒邊上，筆記本電腦在一旁開著，屏幕暫停在某部不知名電影中。

程立秋沒吃飯，湊過去聞了聞，味道不錯，放在微波爐裡叮了會兒，端出來放回原。

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完全不在意程紹堂回家後的反應與排斥，順便將電腦進度條調至開始的時間。

一部說不清楚什麼劇的電影，不過無關要，畫面唯，程立秋邊吃邊看了下去。

差不多二十五分鍾，電影播放完畢，自行跳到下一部，同樣的男主，同樣的不明所以，同樣的畫面唯。

兩個小時後，程紹堂回家，程立秋躺在沙發上，腳下方幾個甜品盒，七零八落。他躬撈起，隨手放進垃圾桶，語調平平：“誰讓你來的。”

“我給舅舅打電話，他說我可以來找你。”程立秋乖巧地說，“哥你去幹嘛了？工作是不是很忙呀？”

程紹堂撇：“來這套，哪來的給我回哪兒去。”

“我就住一晚上。”程立秋說，“宿舍有我不喜歡的人，我不想回去。”

程紹堂掃了一圈房間，蹙眉：“誰？”

“後來的那個舍友唄。一個假小子，說話聲音大，格又衝，我不喜歡。”

程紹堂反問：“你喜歡誰？”

程立秋還愜意地躺在沙發上，慢悠悠地說：“璃璃啊，宋紫玉，們人都不錯，很照顧我，有素質，有家教。”

程紹堂笑了聲：“照顧你就喜歡人家了？”

“喜歡不就是這麼簡單嗎？我媽要是從小多照顧我一會兒，我肯定比現在。”

“合著你是真不你媽。”

“不。”程立秋義正嚴辭道，“我你，我的哥哥。”

興許是拍馬屁拍得用，程紹堂的態度眼可見地好了許多，程立秋順勢而為，詢問他說：“我今晚在書房睡嘮。”

程紹堂的房子不算大，兩居室，一間做臥室，另一間做書房，書房裡面除了滿牆書櫃，對面有一張書桌和沙發床。

這房子比起大院來，面積夠小，好在清淨，自在。

程紹堂收起餐桌上的餐盤，漫不經心道：“收拾收拾，待會兒送你走。”

程立秋：“……我不。”

他順勢在洗碗池裡洗好了盤子，放在盤架控水。

“你憑什麼不。”他語氣輕描淡寫。

“宿舍沒人。”程立秋站起來，裝模作樣地把垃圾收了，了張紙巾桌子，說：“璃璃一大早就出去了，宋紫玉去約會了，男朋友是京大的。”

程紹堂給自己倒了杯水：“得還親。”

程立秋沒聽清，繼續說道：“璃璃周六日都是一大早就出門，有兼職嘛，有時候帶點兒甜品回來給我們吃。”

程紹堂問：“好吃麼？”

“我不吃。”程立秋訕訕道，“都是當天賣不出去的，我才不吃。”

程紹堂端著杯子的手一頓，瓣翕：“病。”

“哥你說我幹嘛？”程立秋委屈道，“我從小就不吃過期食品。”

“你怎麼知道是過期？”

程立秋哼哼：“反正我就不吃。”

程紹堂說：“這就是病。”

程立秋忽然表一癟，雙眼通紅：“你就知道說我。”

程紹堂沒想著能真哭，自顧自地拿起筆記本，手指在屏幕遊走，指甲被熒照著，泛著健康乾淨的澤。

“你我電腦了？”他問。

“……”程立秋吸吸鼻子，甕聲甕氣道，“它放在那兒，我就看了。”

程紹堂瞥了一眼：“其他沒？”

“沒有……”程立秋搖搖頭說，“哥，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兒？”

雖然，哭的是，但看上去，生氣的是他。

程紹堂不說話。

程立秋其實覺得有點兒尷尬，但是很自覺的，盡顯低姿態。

很快，程紹堂檢查完畢，將電腦關機，然後放回臥室，整個過程，依舊沒和程立秋說一個字。

臥室的門是開著的，程立秋知道程紹堂一般會將電腦放在書房，此番行為正是向說明今晚可留宿，雖然不見得他有多麼樂意。

小姑娘緒收放自如，剛想自我調節恢復狀態，那邊程紹堂從臥室出來了。

“你該跟你那舍友學學。”

程立秋一愣：“你說哪個舍友？”

程紹堂：“勤工儉學那個。”

程立秋呃了一聲：“怎麼了？”

他慢悠悠地開口道：“都是一樣的學生，人家就能出時間勤工儉學，閑暇之余也能照料舍友，優秀的人，你不該學？”

程立秋想不到這話會從程紹堂口中說，應當是開學當晚唐璃送下樓，給哥留下了好印象？傻乎乎地看著他。

程紹堂又說：“比你也大不了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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