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冉吃得太了，舒覺得。

他想，正是因為吃得，才這麼脆弱，不經折騰？

或者，還在惱他？

舒樂意哄，手拿起叉子，把吐司撥開，上一小口煎蛋，用手心托著遞到溫冉邊：“再吃點兒。”

溫冉側目，眼睛腫腫的很明顯：“我飽了。”

舒也不勉強，悻悻放下，沉了口氣說：“這我親自煎的。”

溫冉有些質疑：“你還會煎蛋？”

舒被氣笑了，反問：“我看上去像傻子嗎？”

溫冉吃的這顆煎蛋，是舒人生中煎得第二個蛋，第一顆也是功的，只是樣子不太觀，所以被他自己吃了。

雖然是第一次煎蛋，但整個過程下來舒覺得智商正常的人都不會失敗，最多就是控制不好形狀而已。

溫冉看了舒一眼，了，微微脖子上前，語氣輕輕的：“那我就再吃一口。”

說完，小張開示意。

舒心滿意足地笑了一下，給溫冉喂過去。

等溫冉吃完，舒問：“要不要再睡會兒？”

溫冉困，又困又乏的覺，剛才起來也是因為，現在吃飽了，確實想再睡會兒，于是點頭。

舒端起托盤站起：“那你睡。”

溫冉看著舒離開的背影，那句‘你呢？’沒問出口。

溫冉拉了窗簾，只留兩道隙，白日的線從那兒溜進來兩束，像筷子。

溫冉上床，這時才看見昨晚灰黑的床套件變深藍了。

至于什麼時候換的，大概是昨晚泡澡那會兒吧。

是舒換的？

總不能是半夜王姨來換的吧。

溫冉臉又燙起來，抿著躺下，手心掖著被子，眼睫撲閃兩下。

也不知道舒在干什麼？

只有累？乏？

他什麼覺都沒有嗎？

好像起得也早。

可昨晚不是都是他在用勁兒，用力嗎？

溫冉正想著，房門被推開。

陌生的環境，是沒有安全的，盡管知道不是舒就是王姨。

溫冉還是被嚇到，猶如小貓驚時，被子下的腳小幅度頂起被子一瞬又落下去，撐著手肘半轉看著門口。

的眼神驚慌無措。

舒愣了一下，轉把門關上，房間黯淡下來。

溫冉落下手肘，平靜的閉上眼睛睡覺。

但這只是的表面，耳朵追蹤著舒的腳步聲，心跳逐漸加快。

被子的另一角被掀起，床墊微微下沉，滾燙的過來。

溫冉輕輕的：“舒。”

舒‘嗯’了一聲，結實有力道的手臂搭過來。

這手昨晚做的一切溫冉都還如臨其境，所以他手掌上小腹時，比意識更快，激得小腹一。

溫冉睜開眼睛，憋著氣：“你干嘛？”

他冰涼的鼻尖在耳廓親昵的蹭了蹭，問：“還疼不疼？”

“…還好。”溫冉覺得自己聲音像蚊子嗡嗡。

舒沉了口氣，摟了些：“別惱了，我已經很控制了。”

很控制？

完全沒覺到。

溫冉那麼臊得慌，都沒忍住：“你哪里控制了？”

“次數控制了。”

！！！

昨晚他們只做了一次。

這還真是無法反駁。

溫冉了脖子，岔開話題：“我沒惱。”

“你連話都不多說一句。”舒是這樣理解的。

“我就是有點不知道說什麼。”

“……”

“而且…”溫冉記得，連哭的時候，都是抱著他脖子哭的，的聲音更小了，“我昨晚表現的難道是不喜歡嗎？”

舒一頓，手握著纖纖細腰，把人轉過來。

他撥開臉頰的發。

房間很靜，也很暗，像傍晚時分，有種歸家的溫馨。

的眼睛閉著，眼睫輕輕的抖，兩秒后，裝的鎮定瓦解，抿著低頭鉆進他懷里。

語氣也：“別看了~”

溫冉覺舒口微微震，那是他在笑。

覺整個都熱了，臊的。

而抱著的男人，就像沒有臉皮一樣，笑完了捻著耳垂了：“所以，你喜歡嗎？”

不搭話。

舒不依不饒：“喜歡我那樣對你嗎？”

溫冉還是不應話，思忖后在他懷里老實的點了下頭。

舒肩膀下沉，長長吐出一口氣。

溫冉這才覺到不是一個人在無措。

他親親額頭，語氣松懈下來：“昨晚一晚上沒睡好。”

“為什麼？”

“看你那兒又紅又腫，當時又哭得兇，怕你不喜歡。”

這種話，就被他這麼赤的說出來。

溫冉深深吸了口氣，小手抬上去遮住他的：“別說了~”

的手指的，手心也的，捂人都像沒力氣似的。

舒順勢親了一下溫冉手心。

溫冉心尖一，放下手，猶豫了一下，輕輕搭在舒腰上。

舒便又摟了些，吻吻額頭，聲線很輕：“寶貝兒，快睡。”

溫冉再聽見‘寶貝兒’這個稱呼，已經沒有別扭了：“那你呢？”

“陪你睡。”

溫冉輕輕‘嗯’了聲。

抱著睡，很浪漫，但久了就不舒服，還熱。

溫冉已經迷迷糊糊，下意識推了推舒。

舒沒理解溫冉的意思，還了一下手臂。

溫冉扭肩膀掙不開，一腳招呼過去。

舒蹙著眉睜開眼睛，看了懷里的小臉十幾秒，然后放開，平躺著，閉上眼，指尖著眉心發笑。

這一覺睡到中午，溫冉先醒。

睜開眼睛，發現舒平躺著，而側，像抱著玩偶一樣抱著他，還搭了一只上去。

眼睛逐漸適應線，他的廓也更清晰。

眉骨，鼻梁，，下頜，利落分明的線條跟ai畫出來的似的。

溫冉沒忍住，出指尖浮在空中，順著他眉心往下，鼻梁，鼻尖，……

他的，昨晚…

溫冉心臟猛地皺一下，指尖也發，竟真到他。

他眼睫抖了一下，溫冉立馬收手。

溫冉怕吵醒舒，小心翼翼抬起自己的，打算從他上下來，可才作一半，就被舒一個側抱住。

他埋頭在脖頸，閉著眼睛輕輕啄吻。

的。

溫冉沒反抗，聲音有些啞：“你醒了？”

“嗯，你吵醒的。”他的聲音更啞。

“……”溫冉不好意思，解釋，“我怕著你，才的。”

他的語調很模糊，說不清是因為在脖子上作，還是因為剛睡醒的慵懶：“你能著誰？踢人都沒勁兒。”

說完，還到溫冉，又抬到自己上。

溫冉不知道為什麼，覺泡進了壇似的。

可他頭發的在脖頸上掃著，實在。

溫冉手指進舒頭發，輕輕推：“好。”

“啊？”他停下一瞬，微微拉開距離，淡的眸看著，在一臉天真的點頭時，他半個子過去，手在腰間，“嗎？”

溫冉被得‘呵呵呵’笑不停，剛躲著往旁邊滾，又被長臂一攬抱回來繼續欺負。

反復兩次，溫冉不掙扎了，本反抗不了。

溫冉往舒懷里，綿綿的抱上去：“別弄我了，快笑岔氣了。”

為了認證那句‘快笑岔氣了’，還真在他懷里厚重地氣。

不知道的息聲有多魅人，也不知道的撒聲有多人。

但舒真就收了手，沒逗，也克制著沒。

溫鄉，大概就是這樣吧。

兩人起床后，吃了個簡單的午飯。

溫冉一上午沒運量，一點胃口也沒有。

舒看在眼里，焦在心里，問：“晚上有什麼想吃的嗎？”

溫冉搖頭。

過了兩秒，像是想起什麼，笑了笑：“有點想吃素食。”

“？”

“就是你帶我去北都時，吃的那種。”

舒沒辦法把那家店頃刻間搬到滬城，但知道滬城也有一家還不錯的素食餐廳，于是訂了晚餐。

下午，溫冉一心都在眼睛消腫上面，用冰勺子冷敷兩次，再畫上淡淡的眼妝，終于滿意。

快要出門時，有名牌服裝店的人員來送服飾。

是裝。

溫冉知道是給自己的，正面接并欣賞。

有上，有下裝，有針織連，有大，還有羽絨服，帽子，圍巾……

溫冉皺著眉頭：“舒，這是不是太厚了？”

拎起羽絨服，鵝絨，大領，中長款。

現在也才11月下旬而已。

“穿那些。”舒指了一下大，然后看著溫冉手上說，“這個帶在車上，晚上去坐觀士時候穿。”

溫冉眼眸一亮，一點不掩飾喜悅，把羽絨服、帽子和圍巾全部裝進一個大袋子里。

兩人先去吃飯。

舒訂了一個包間，他怕溫冉，在離餐廳不遠提前打電話讓準備上菜。

車輛開到一棟民國裝潢的小樓外停下，舒下車，把車鑰匙拋給餐廳泊車員：“麻煩了。”

泊車員戰戰兢兢雙手接下車鑰匙，說了句，先生里面請。

舒牽著溫冉往里走。

進門，有顆桂花樹，是四季桂，這個季節還香著。

往里道走，能看見溪溪流水的蓮蓬池，糅合文創展示和茶道茶藝的散臺。

中途遇見一個認識舒的服務員，引著兩人往里走。

舒客氣拒絕：“忙去吧，不用管我。”

踩著木梯上了二樓，這里的頂面和立面以灰為基調，狹長的走廊使分列兩側的包房既保持獨立又互相關聯。

用燈讓較局促的空間界面在寧靜和富之間達到平衡，天至上而下，明暗變化在空間中輕輕縈繞，有一種奇妙的韻律。

這里包間名也很有意思。

繞竹，弄春，鳴幽，澗水……

溫冉正欣賞著，突然旁邊包間退出來一名服務員，溫冉沒注意，沒躲開。

服務員覺撞到人，迅速轉查看，托盤里的菜碟湯灑出，落到溫冉手背上，連帶著袖口也沾上污漬。

好可惜，舒送的這服還好看的。

舒把人往懷里一攬，著急問：“燙到沒？”

說完，開始檢查溫冉手背。

溫冉本來還在可惜服，被舒這麼一急，只剩甜。

抬頭看著舒：“是涼的。”

服務員知道闖禍了，九十度彎腰鞠躬，連聲道歉：“對不對！對不起！對不起！”

溫冉連忙虛扶起：“不怪你，是我沒注意，我沒事兒。”

服務員是很年輕一小姑娘，像剛出來上班的，臉紅了一片，眼睛也盛滿淚水。

溫冉忙說：“舒，帶我去洗洗吧。”

舒瞥了一眼服務員，帶溫冉往前走。

溫冉回頭安了服務員一句：“我沒事，真不怪你。”

包間里有獨立洗手間，且開了空調很暖和。

舒給溫冉把大下來，帶去洗手，順便了袖口的污漬。

不掉。

溫冉嘆口氣：“拿去洗店洗吧。”

兩人坐下開始用餐。

舒對這家店很悉，好幾道菜都能說道兩句。

他給溫冉盛了一碗湯羹，介紹：“這佛渡金沙，其實就是豆腐濃湯。”

湯里看不見豆腐，晶瑩剔的如同金沙。

溫冉嘗了一口，很好喝。

兩人正吃著，木門被扣響。

不等回答，木門被拉開，是個年輕男人，滿名牌，手臂上挽著一個漂漂亮亮的明艷。

那個的溫冉認識，是個明星，但是什麼名字，忘了。

男人走進來，語氣很稔：“舒，聽說你在這兒用餐，我立馬就來了。”

他視線轉到溫冉上，語氣夸張：“喲，這是……”

不等任何人說話。

他道：“溫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