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冉本來已經打算睡了，接到施澤電話匆忙換了服下來。

結果施澤人呢？怎麼是舒？

溫冉特意看了眼車輛后排座，空空如也。

再次看向舒，角起彎彎的幅度，禮貌打招呼:“總。”

“上來說。”舒點頭示意，語氣不由分說。

溫冉頓了一下，狐疑的坐上車，別扭的拽了一下擺，早知道就穿正式一點了。

車空調足，但車窗開著，不至于太涼。

溫冉稍微思索，推論舒應該是和施澤一起來的。

側著頭，馬尾從肩膀微微垂下，有些俏皮:“施澤呢？”

舒正坐著，手肘閑散的搭在車窗上，手指抵在邊，語氣輕飄飄:“施澤？”

他淡淡瞥了一眼溫冉，又目視前方，語調拐著彎:“你們這麼了？”

那倒也沒有。溫冉老實回答:“沒有，就是他…幫我忙。”

說話總是聰明的藏著幾分，又總是不聰明的被舒輕易察覺。

舒直道:“事我幫你解決了。”

“啊？”溫冉很意外，微圓的眼睛直直的看過去。

舒剛才說，他，解決的？

沒聽錯吧？

溫冉疑:“為什麼，你…”

“是我的責任。”舒搶了話，“昨晚你也是因為等我，才那麼晚回。”

這話，像是反思，并負責的表達了承擔責任。

但這語氣，怎麼道義凜然的。

溫冉知道這時候該怎麼回話，手把耳邊的發別到耳后，一副明事理的乖巧模樣，道:“總，不是你的責任，是我的問題。如果我能提前準備好自己的設計，就不會因為要去三樓借工錯過你給我的時間，畢竟您特別忙，還專門給我留了半個小時。”

舒平時也聽漂亮話，舒坦話，早就習以如常。

可現在，有種被棉花打了一拳的覺。

這種覺有些新穎，舒輕咳一聲把主權拉回來:“你了解施澤嗎？”

溫冉和施澤接不多，當然不了解，老實搖頭。

“你不了解他，就敢找他做這樣的事兒？”他神沉下去，有點教訓人的意思，“就不怕惹禍上？”

溫冉知道舒什麼意思。

也知道宋健彰那樣的，施澤大概率都不屑于親自出手教訓，再者退一萬步說，施澤真惹了事，拖下水，也不是柿子全部咽下去的。

但現在不能直接了當的跟舒說，我家里有人，我不怕這些。

只能客觀道:“我在滬城，不認識其他人。”

這話頗有些無奈之舉的意思。

舒看著那張臉，眼皮微微垂著，睫煽，真有些可憐。

溫冉見他不說話，思著讓自己的說辭更被他接納，道:“他不是你朋友嗎？應該是有分寸的人。”

這話說的，溫冉自己都滿意。

放在上的手，指尖得意的輕輕點了兩下。

這作被舒看在眼里，直接揶揄:“你還會哄人？”

小心思被破，溫冉臉不自覺紅了一道，撇開臉看向車窗外:“不懂你的意思。”

車窗外靜悄悄的，只有一個年輕男人牽著一只小狗站在小區門口玩手機。

“溫冉。”

溫冉側頭，看見舒神正經的瞧著自己，懵:“嗯？”

“這種事不應該找不悉的人。”

又回到原來的話題上，溫冉沒再找托辭，點頭應:“好。”

沉默兩秒，舒眉梢挑起來:“真被嚇哭了？”

“...？”

“昨晚。”他提示。

他凝視著，淺的眸像溫泉，帶著似有若無的溫度。

溫冉緩慢眨了下眼睛，否認:“沒有。”

舒眼睛瞇了瞇，眸寫著不信，隨即，小幅度點了下頭:“你說要給我看你的設計？”

話題突然轉變，溫冉愣了一下，回神后眼睛放，立即點頭:“對！”

“明天下午，可能會有時間。”

溫冉立馬領會，問:“我去哪兒找你？”

“檀苑。”非常簡潔。

溫冉沒有任何猶豫的應:“好。”

這樣爽快，舒心愉悅，語調松了很多:“到時候司機來接你。”

溫冉客氣道:“不用麻煩了，總，我找得到。”

“外面的車進不去。”他說。

溫冉:“...那麻煩了。”

舒‘嗯’了一聲，掏出手機作了兩下，遞過去:“輸一下你手機號碼，到時候聯系。”

溫冉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機放在上，接過手機，應:“好。”

溫冉把自己的電話號碼輸進去，把手機還回去。

舒接回手機，按了撥號鍵，溫冉放在上的手機屏幕亮起來，發出輕音樂。

手機屏幕微白的閃，小姑娘的一點瑕疵都沒有。

舒摁斷通話，結滾了滾，說:“微信同號，加一下。”

“...好。”溫冉點頭。

沒。

他也沒說話。

沉默。

溫冉覺拘謹，眼珠轉了轉，拿起手機把電話號碼復制，打開微信‘添加朋友’頁面，把電話號碼粘上去，點擊搜索。

舒的頭像是坐在車拍的風景圖，構圖一般，但勝在天氣好。

微信名是“ne”。

溫冉猜想，可能是舒的英文名吧。

雖然知道舒沒興趣看自己，但溫冉還是小幅度偏了一下手機屏幕，快速設置不讓他看自己朋友圈的權限。

然后，點了好友申請。

做完這一切，溫冉一邊下車一邊說:“總，好友驗證發過去了，您通過一下，我先回去了，您路上小心。”

舒點頭。

關上車門，溫冉轉，彎腰，甜笑:“那件事，謝謝你。”

“不客氣。”

溫冉抿了抿，沒有要走的意思。

舒也不問還要說什麼，就懶懶的看著，極有耐心。

溫冉咬了下，決定還是問一:“我還要給錢嗎？”

這個問題舒沒理解到:“什麼？”

“就是我和施澤一開始說的是…”溫冉斟酌了一下用詞，“嗯，買賣。”

這話一出，舒臉眼可見的沉下去:“你當我做買賣？”

溫冉有一種自己敢應是買賣，舒就要自己傾家產也做不下這場買賣的覺。

倉惶轉往小區里跑，語速極快:“路上小心！”

直到單薄的影看不見，舒才道了句:“跑得快。”

第二天，溫冉早早準備好東西，有點無法言語的興。

過了中午，就開始時時刻刻注意手機，可一直沒收到舒的信息。

有點想問一下，忍住了。

等到下午四點半，舒才發來信息。

ne:【準備一下。】

簡單的四個字，溫冉快速背包出門，并回復他:【我馬上下樓。】

跟著，舒發了一個車牌號過來。

第二次來‘檀苑’，區別于上次的夜晚，了些深幽，多了些寧靜和酣快。

車子停在小樓前，司機轉:“小姐直接進去就好。”

溫冉點頭，道了聲謝，下車。

從正面小院子進，小樓雙扇形的防盜門是開的。

溫冉推門進去，走了兩步，有個面和藹的阿姨迎上來:“溫小姐嗎？”

溫冉點頭:“嗯，我來找總。”

“他在三樓健室。”

“健？”

“對啊，他早上有國會議占用了鍛煉的時間，現在才有空。”阿姨把溫冉往里迎，轉問，“你喝點什麼？”

“不用了，謝謝。”

“要喝的，天氣熱。”阿姨自顧介紹，“有果，牛，茶，咖啡...復雜的就暫時沒有。”

溫冉:“牛吧，謝謝。”

“好，你稍等。”

溫冉住:“請問，總還要多久？”

“他四點多上去的，按照平常的鍛煉時間估計是一個小時到一個半小時左右。”

是還要等？

阿姨又說:“你可以直接上去找他。”

溫冉按捺激的心:“可以嗎？”

“可以。”阿姨看著溫冉笑，“今天中午就說了，下午會有位姓溫的小姐來。”

那真是太好了。

溫冉能找到電梯的位置，直接按了三樓。

出電梯后，左邊盡頭的門敞開著，能看見里面的運械。

舒的健室和小型的健房沒什麼區別，溫冉也不吃驚所見，畢竟見過不人家專門打造健室、舞蹈室或者游戲廳等。

健室里沒人。

溫冉看了一圈，發現右邊的玻璃門外有臺。

走過去。

臺左側有張椅子，上面搭著白巾，右邊是很大的游泳池。

池水清澈，水面平靜。

溫冉乍眼看見舒沉于池底一不。

溺水了？？！！！

溫冉心一慌，撂下單肩包跑過去，跪在池邊，:“舒！舒！！”

池底沒有任何靜，只緩緩冒出幾個水泡。

溫冉一急，弓著子手探進水里，冰冰的。

不到。

子側著，幾乎趴到水平面，短袖都被池水浸，手指在水中撥，試圖去抓人。

終于，指腹有了。

但還未抓住什麼，就覺手腕猛地被捆住，一不容掙的力道著手腕往上推。

溫冉被這力道推著往后仰，跪坐在地上。

舒半個子沖出水面，慣的甩了甩頭發，全是水珠。

溫冉被水珠攻擊，微微側頭閉上眼睛躲避。

舒看清面前的人，斂著的眉心松開，抓著手腕的力道也松了一半，但沒放。

“你干什麼？”舒先發問。

溫冉睜開眼睛，眼底還有驚慌和害怕，語氣很沖:“我以為你溺水了！”

舒被吼，愣神兩秒，然后角徐徐上翹，連眼睛都彎起來，解釋:“憋氣而已。”

溫冉快嚇死了，呼吸很重，是心有余悸的。

視線移到自己被住的手腕上，不滿的扭，無果后直直瞪著泳池里的人。

舒挑眉，松開手，科普:“憋氣可以使肺活量變大，可以使心肺功能更加好。”

“......”

然后，他質問:“這麼大氣干什麼？”

說完，他像條魚往左游去。

溫冉盯著一浪一浪的水面，平復心。

是啊，自己這麼大氣干什麼？

再說這人是舒，哪有立場朝他發氣？

溫冉回過神，正看見舒從泳池起來，他習慣的甩了甩頭發，抬手把頭發整個往后。

他的材...很壯，飽滿且實，就連部都有明顯的線條。

溫冉想起一位來自西歐的雕塑家，他的作品重現了羅馬帝國的古典雕塑風格。

在他的作品里，男人發達絕的線條，有一種可以撕碎一切的力量。

就是舒這樣的。

舒順手拿起椅子上的巾胡了下頭發，然后搭在肩膀上，往里走:“我去穿件服。”

我去...穿件...服...

這話......

溫冉臉不自覺紅了一道，迅速從地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