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有些大。

雪絨如絮，紛紛揚揚。

青舟一路想著事，一路來到了秦大小姐的住。

院門開著。

院里沒有聲音，也沒有人。

青舟在門口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無人應答，正要離開時，房屋側面的通道里，突然“啪啪啪”地響起了掌聲。

隨即，一名孩的哭泣聲傳來。

“嗚嗚，嬋嬋，對不起，我不該吃你的糖葫蘆的，求你，不要打我，求你了……”

“啪！啪！啪！”

掌聲再次響起。

“嗚嗚嗚……”

孩的哭泣聲更大了。

青舟猶豫一下，走了進去。

等到穿過庭院，來到房屋側面的通道時，方看到一襲的，正獨自一個人站在屋檐下，一邊“嗚嗚”哭著說話，一邊用兩只手“啪啪啪”地拍著手掌。

“姑爺，你來了……”

百靈看到他，立刻著沒有眼淚的眼睛委屈道：“嬋嬋剛剛打我，看到姑爺來了，立刻就跑了，跑的好快。姑爺要為我做主，嗚嗚……”

青舟沒理，徑直走向了后花園。

百靈里依舊嗚嗚著，兩只小拳頭著眼睛，目從指里看著他，見他走遠了，方跟了上去。

青舟進了后花園。

秦大小姐一襲白，依舊坐在池塘邊的涼亭中，正安靜地看著書。

夏嬋抱著劍，站在一旁，俏臉冷若冰雪，見他進來，目不斜視，仿佛白天里主去找他要糖葫蘆吃的人不是。

青舟淋著風雪，走到涼亭前，低頭拱手，重復著每晚來說的那三個字：“大小姐。”

秦蒹葭抬起頭，目平淡的看向他。

頓了頓，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青舟抬頭看了一眼，依舊沒有看到心里的話。

上不說話，心里也不說話嗎？

青舟又看了旁邊的冰冷一眼，目剛看過去，那冰冷的目也看向他，雙眸冷冽，如亭外風雪。

青舟收回目，準備離開。

百靈突然出現，臉上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笑著道：“姑爺，剛剛在外面，你說我很甜，比你今天給嬋嬋買的糖葫蘆還甜，是真的嗎？”

青舟看了那的一眼，正要說話時，百靈突然又笑道：“那姑爺，你說是我甜呢，還是嬋嬋甜？”

“糖葫蘆甜。”

青舟回了一句，沒再理睬，快步離開。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的風雪里良久以后，百靈方出一纖纖玉指，了自己的，看向涼亭里的冰冷道：“我沒說謊，姑爺剛剛真的在外面說我甜了。嬋嬋，你要不要嘗一口？”

亭里，側過子，看向別，依舊冷著俏臉，一言不發。

百靈出玉手，接著天上飄零的雪花，嘆了一口氣道：“今晚真冷，如果兩人睡在一起的話，再對說會兒話，應該會很暖和吧。”

“你說呢？嬋嬋？”

又看向了涼亭里的抱劍。

夜風冷冽。

一銀月掛在夜空上的烏云里，若若現。

青舟回到屋時，小蝶已經鋪好了被子，點燃了兩盞油燈，以及許多蠟燭。

房間里，一片明亮。

“公子，這樣可以了嗎？”

小丫頭見他看著床上，不紅了小臉，輕聲問道。

“可以，你先去睡吧。”

青舟點了點頭。

小蝶不敢多待，走到門口時又低聲道：“公子，晚上若是與小姐……與小姐恩完，需要洗的話，要記得奴婢哦。”

青舟沒有說話。

小蝶輕輕關上門離開了。

回到屋里，繼續在床上繡花，心頭暗暗奇怪：每次小姐都來的靜悄悄的，走的也靜悄悄，應該是不好意思，怕被看到吧。

隨即又小臉發燙，低聲喃喃：“本來人家是通房小丫鬟，該整晚都在那里伺候著的……”

想到當初孫婆婆教的，的小臉更加滾燙。

孫婆婆當初告訴，為通房的小丫鬟，應該每次在公子與小姐恩時，都在床邊伺候著的，公子若是興致濃了，或者小姐若是累了，還可以……可以……

“嚶嚶……”

越想越臉紅，恥地捂著小臉，埋在了被子里，小的子因為害而扭不止，穿著羅的纖巧小腳，搭在床沿彈著……

夜深人靜。

窗外依舊飄著雪花。

青舟關了窗，掉鞋上了床，躺進了被子里，閉上了眼睛。

腦海里細細讀著那本《關于煉魂那些事》上記載的修煉方法。

首先是摒除雜念，接著是靜心，定神。

然后依著那副圖畫上的記載，集中所有神視，從腹部經過竅，緩緩升起，一路向上，沖上天靈蓋……

反復如此，直到神魂沖破桎梏，斬斷束縛，徹底從頭頂竅沖出。

青舟決定試一下。

屏氣凝神，靜心，集中注意力，聚集所有神像是目一般，視……

隨即，開始從一個個竅，緩緩向上。

如爬山，一步一步，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兩旁樹木，緩緩后退，艱難前行……

抬頭看去，巍峨山峰，朦朧縹緲，似遠似近。

“呼……呼……”

剛爬到三分之一的距離，他突然憋不住氣，大口大口地著氣，滿頭大汗，同時，腦袋傳來如針扎般的陣陣刺痛。

果然，神力還是不夠，神魂還是不夠強壯。

若是再強行向上，只怕會神耗盡，神魂損，帶來不可逆的后果。

青舟不敢再試，了腦袋，深深地呼吸了幾口，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

“呼——”

正在此時，一陣寒風忽地把窗戶吹開。

隨即，案臺上的蠟燭“噗”地熄滅。

同時，桌上的兩盞油燈竟然也跟著熄滅。

房間里頓時暗了下來。

剩余的幾只蠟燭，燭也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青舟心頭一跳，連忙坐起來看著窗外的漆黑道：“等等！我有話……”

他突然一僵，里的話戛然而止。

床上詭異地多了一個人，跪坐在他的背后，一只手握住了他下面的命門，一只手攬著他的腰，里呵氣如蘭，吐在他的耳垂上。

隨即，一只小忽地咬住了他的耳朵。

青舟子一，連忙道：“百靈姑娘，我知道……”

“啪！”

話還未說完，他突然被一掌扇倒在了床上。

不待他睜大眼睛看清對方，屋里剩下的蠟燭忽地“噗”地一聲，全部熄滅。

隨即一個的子住了他，咬住了他的……

雖然他竭力讓自己清醒，但還是腦袋發暈，眼前晃，什麼都看不清……

接著，又有一布條綁住了他的眼睛。

青舟：“……”

在意志清醒的最后一刻，他決定給做一個記號，一個讓明天抹不掉的記號！

“嗯……”

他抖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窗外，夜風呼嘯，雪花飄灑。

屋，秀幔搖曳，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