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腹部左側被什麼狠狠踢了下，寇沅咬瓣，忍住那陣痛。肚子裏的小傢伙不安分，這幾天在肚子裏鬧騰的厲害。深吸口氣，小傢伙才逐漸安靜下來。

一樓餐廳中，老太太懷裏抱著孫子，難掩笑容，「天鳴呀，你想吃什麼？」

孩子早上哭鬧不止，老太太好不容易把他哄好，自然不肯將他給別人，吃飯都要親自抱著，「坤兒，你看天鳴長得多像你。」

坤眼睛盯著報紙，並沒抬頭。

他的態度始終不熱絡，老太太有些不高興，道：「孩子小都要找娘，你把榮芝安排在外面，要怎麼照顧天鳴？」

「您也可以把孩子送走。」坤淡淡的回答。

啪！

老太太一把扯過他手裏的報紙，臉染怒，「坤兒，天鳴可是你的兒子，是咱們家的長孫，我不能讓他在外面長大！」

頓了下，把懷裏的孩子遞過來，道：「你來抱抱他，跟你兒子親熱親熱。」

側面樓梯間，寇沅往前的步子一點點收回去。微微低著頭，垂下的長發遮擋住此時的表，隨後便沿著原路回到樓上。

傭人見去而復返，不狐疑道：「，您沒吃早餐嗎？」

「不吃了。」寇沅應了聲，將門關上。

母親懷中抱著的小男孩模樣可，胖嘟嘟的臉蛋細。坤抬手了他的小腦袋，眼底的神還算溫和。但他並沒有手抱，沉聲說道：「媽，沅沅肚子裏的孩子，才是您的長孫。」

老太太被兒子的話噎住，臉更加難看，「你真是被迷了心竅，連自己的兒子都不重視嗎？天鳴還這麼小，你忍心委屈他嗎？」

「媽！」

坤蹙眉站起，直言道：「這孩子您若喜歡就留在邊，其他免談。」

「你——」

老太太再次氣炸，的兒子竟然連的話都不聽了？！

午後苑，空曠清幽。老太太坐在客廳的沙發里，人開始打盹。昨晚把天鳴留下同住，孩子半夜總是哭鬧，沒有休息好。

「老太太。」

舒霞快步走近，欣喜道：「張先生來拜訪。」

「張先生？」老太太瞬間清醒過來，「快請！快請！」

「是。」

用過午飯，寇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口好像著什麼，無論坐臥都全不舒服。

「，您哪裏不舒服？」

傭人關心詢問，寇沅穿鞋下地，搖搖頭。沒有覺不舒服，那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難，快要把瘋了。

「我去院子裏走走。」

「我陪您一起。」

「不用。」寇沅攔住傭人，「我想自己走一走。」

傭人猶豫了下，將披肩給圍好，道：「那您不要走太久，小心。」

後院湖泊湖水清澈，寇沅最喜歡這裏。獨自站在湖邊，水中倒映出來的影早已不再是當年單純無憂的寇沅，而是如今已為人妻的家。

很快又將有一個新的份，那就是母親。

想到此，寇沅掌心扣向自己小腹，慘淡的角才能泛起一笑容。不想哭，不想鬧，更不想影響到肚子裏的寶寶。

客廳沙發里，老太太親自倒茶，招呼對面滿頭白髮的張先生，「您這次出門好久。」

「我才出去一趟，爺竟然娶妻了。」張先生打趣道。

老太太幽幽嘆了口氣，瞥向站在後院的那道影，無奈道：「您也看到了，跟坤兒格不合，可坤兒執意不聽我的話。」

順著老太太的目，張先生見湖邊的子，驀然一笑。

後院風大，寇沅不敢久留。出來氣，覺抑在心中的悶氣好轉。攏披肩，低頭往回走，經過客廳時，被婆婆住。

「這位是張先生。」

寇沅舉目看過來，坐在對面的老人看不出年紀，但神采奕奕，「張先生。」

「。」難得張先生主站起，老太太都跟著吃了一驚。

素來不喜歡親近陌生人，寇沅並沒多加停留，很快回到臥室。老太太見到兒媳婦事清冷，更加不滿，「您都看到了，我怎麼能不擔心？」

「張先生。」老太太低聲音，道：「您給我說說，以後是我們家的福還是禍？」

這麼多年來，只有張先生的話能聽進去。

聞言，張先生微微一笑，捧起茶碗品著杯中茗茶，說道：「老太太一生勞，如今爺爭氣，您也應該清福。」

「您的意思是說……」

「姻緣天註定，老太太恐怕也是莫可奈何。」

張先生都如此說，老太太心頭愈加鬱結。須臾，親自送走張先生，便回到房間照顧長孫。這孩子打心眼裏喜歡，相比寇沅肚子裏即將出生的孩子，更偏心榮芝的孩子！

傍晚，阿進帶著飯店的人來到苑，將東西親自送到三樓。老太太瞧見這架勢，只當沒有看見，不想自己找氣生。

「。」

阿進命人將各種用蓮藕製的菜，一一擺在桌前，「爺吩咐我送來的，爺說昨晚都沒好好吃飯，這會兒肯定了。」

阿進說話，總是一口一個爺，寇沅眉頭輕蹙，沒有阻攔，可也沒回答。

等不到的回應，阿進不敢離開，回去沒法跟坤代。他站在邊上，急得都要哭出來，不過出門辦事一趟，怎麼回來爺和就變這樣？

「，您吃一口嗎？」

阿進跟還算有些，那年皖城初遇，被罵的一愣一愣的。

寇沅似乎想起往事，好久才拿起筷子，夾起一片糯米藕放進裏。這家餐館的味道，悉，有段時間很迷這家的菜，坤經常帶去吃。

鼻尖驀然一酸，寇沅咀嚼的作極其緩慢。有什麼在眼睛裏醞釀，但倔強的不想讓它滾落，更不想讓別人看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