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憶晨又喝了口水，將水杯遞給他，笑道：「這次的設計圖我親自負責的，當然不能半途而廢。老公我答應你，下周我就休假在家，行嗎？」

這還差不多。

四十分鐘后，原本閉的會議室門被人用力拉開。男人臉蒼白的跑出來，尖道：「來人，快點來人！我老婆要生了！」

經過十六個小時的努力，連憶晨順利產下兒。

母平安。

兆錫抱起兒的那一刻，深深覺他擁有了全世界。

扣扣——

東方嘯見到進門的人，含笑招招手，「言言過來。」

唐言走至桌前，東方嘯將戶口薄推到的面前，道：「戶籍信息已經變更，從今天起，你就是東方唐言。」

打開這個小本子，唐言看到屬於的那頁戶籍后，心中翻湧的滋味複雜。

「過來坐。」東方嘯牽過兒的手腕，將按坐在自己的轉椅里，「爸爸？」

「坐。」

東方嘯按住的肩膀，神溫，「以後這把椅子，爸爸給你來坐。」

唐言眼神瞬間沉下去。

打開屜，東方嘯出一份囑，攤開後放在唐言面前，直言道：「這是我立下的囑，在我死後，我名下的財產將分為四分，、你，伊含，還有東方龍，你們將分別繼承我的全部財產。」

東方龍是伊含生的兒子，唐言蹙起眉，狐疑道：「怎麼沒有二姐？」

東方嘯抿起，將之前的事告訴，「東方沁沒有繼承權，可看在我們父一場的分上，這件事你要幫爸爸保，永遠不要告訴。」

唐言黯然低下頭，說不出心裏什麼覺。

「我的囑里寫明，在東方龍25周歲之前，東方集團的最高決策人是你。」

「爸爸！」

「你聽爸爸說完，」東方嘯按住唐言的肩膀，眼底的神溫，「言言，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25年，也不知道我會在哪一天離開，所以先把後面的事安排好。爸爸這一生只有龍龍一個兒子，他是我們東方家的希，可是他以後能不能把集團發展好，我們都不知道！不過縱然如此，請你們原諒爸爸的自私，我還是要把公司留給他。」

唐言沒有接話，繼續聽父親說道：「不過有你在，爸爸就放心了。你的明、果敢、甚至不擇手段都很像我，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管理好東方集團。」

「爸爸。」

唐言忽然紅了眼眶，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東方嘯抿一笑，看到兒泛紅的眼眶，心底也泛起酸來。他彎腰蹲在唐言面前，握住的手，「這25年，就算是爸爸對你的補償，我把東方集團到你的手裏。可25年以後，等到東方龍有足夠能力接手時，爸爸還請你，能夠繼續扶持他，由你們共同把東方集團永遠的發展下去。言言，可以答應爸爸嗎？」

半響，唐言緩緩點了點頭，哽咽道：「好，我答應。」

「乖兒！」

東方嘯開心的笑起來，手將兒擁在懷中。對於唐言，他心中永遠都懷揣一份虧欠，他只想在今後的日子裏，盡量彌補。

傍晚，書輕輕推門進來，請示道：「董事長，您還有什麼吩咐？」

「你下班吧。」唐言站在窗前，沒有。

書離開時將門關上。

落地窗外，華燈初上。唐言倚在窗前，著腳下車水馬龍的繁華鬧市，表淡淡的，眉眼間著一片憂鬱。

——

夜空陡然騰起一片巨大的煙花，原本墨黑的天際瞬間被火樹銀花包裹。今晚為慶祝家喜得千金，特別燃放焰火。

五彩斑斕的彩過臉頰，騰起的華綻放到完時，墜下的弧度依舊令人心。唐言手中握著一張過期的機票，整個人有些失神。

許久以後，才走到桌前，將那張機票小心翼翼存放起來。

窗外燈璀璨，曾經的夢想，曾經的野心，如今一一都變為現實。冠以東方姓氏，坐在集團的最高位置，收穫爸爸的疼，所求似乎都已實現。

卻又為何，此刻當站在萬丈高，邊卻連一個能夠同分喜悅的人都沒有。

唐言深吸口氣，腔傳來細細的疼。以前不信命，可兜兜轉轉走來，得到了很多，亦失去很多。

誰輸誰贏，其實執念一場，到頭來都是輸家。

市郊墓園，兆錫跪在墓碑前，獻上一束花擺放在母親的墳前。箏和雍，分別跪在他的後。

連憶晨抱著兒，跪在兆錫邊。

清明時節，思念已故親人。墓園中著濃濃的哀思，坤垂手站在不遠，臉倒是很平靜。寇沅的骨灰被安好妥當，也算了卻他心中的一件心事。

微微清風拂過面頰，坤定定著墓碑相片中的子，薄一點點彎起。

寇沅，如果這一世能夠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如此選擇。

但，倘若有來世，我們便不再相遇了吧。

不遇，不見。

我們都放彼此一條生路。

離開墓園回去的路上，車裏很安靜，幾乎沒有人說話。原因很簡單，家小公主睡著了，坤穩穩抱著孫，誰也不敢出半點聲音。

回到苑，車子一停下，小公主也醒來。

後院湖邊，水面飛騰著陣陣水花。白糯米產下一對兒，黑珍珠如願當上父親。眼見湖面那對醜醜的小天鵝，箏嫌棄的撇撇，「哥，它們什麼時候才能變天鵝？」

兆錫抿笑了笑，道：「那要看它們自己。」

箏鼓著腮幫子把魚丟出去，兆錫眼角一挑，突然開口，「箏箏，過去的那些事，你還要多久才能放下？」

握著活魚的手指一松，不留手的魚兒瞬間水中。箏掩飾的低下頭，假裝沒有聽到，甩開手拉起雍，道：「這些魚好臟，我不要餵了。」

上周去醫院檢查，醫生說箏丟失的那些記憶應該已經恢復。兆錫看到箏坐在門前發獃時，基本就肯定都已經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