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恪州前線,不日之後,同樣接到報的左師仁,一時間,眉頭皺的很深。
“齊德,蔡猛戰死了。”
“三萬余人的平叛軍,堵不住數千的亡命蜀卒。”冷著臉,左師仁將信撕碎,“先前的時候,康燭來了信,說要親自平叛。但我擔心,李度城那裡,跛子和蜀將於文,同樣是不好對付,他若是耗得太久,只怕李度城會出現大禍。”
“我已經回信,讓康燭不得擅離職守。”
現如今,左師仁已經有些迷茫。他想不通,這無端端燒起來的吳州叛火,為何會變這副模樣。費夫被殺,苗通重傷遁逃,現在,連三萬平叛軍的主將蔡猛,也死於戰火之中。
主將一死,那些平叛軍士氣崩潰,只能往後退守。
“齊德,沒理由的。”
在旁的凌蘇,靜靜聽了很久,才冷靜地開了口。
“吳州叛,看似很遠,但實則是徐布的局。當然,這場叛之火,若不能及時撲滅,只怕會惹起更大的禍事。我聽說,到了現在,吳州裡的那些蜀卒,拉攏了近兩萬的海民,還有四五千的山越人,叛越演越烈。”
“主公,當派一穩重大將,再去平叛。我的建議是……康燭。”
這一次,左師仁沒有很快應聲。他並非是個傻子,從容鹿開始,一直都明白糧王勢力,以及東陵部的權利更迭。
康燭,是他最後的倚仗,也是整個東陵,最後的牌面。說不清為什麼,他不想再讓康燭去做平叛大將。
但整個東陵,隨著一場場的禍事,堪用之人,已經沒有幾個了。
“齊德,你或許還沒明白。要平息這場叛,甚至是說,穩住山越人的緒。只能是我,或者康燭,二選其一。其他的人,本無法勝任。”
“但你也知曉,康燭要守李度山。雖然說跛子很可能是佯攻牽製,但這種況之下,以假真也屬正常,我不放心吶。”
凌蘇沉默聽著,已經明白了左師仁的意思。他試圖勸過,但發現這一次,似乎是勸不了。
“齊德,山越各個部落,乃是我東陵之本。”
“主公的意思,是要回東陵麼。”
左師仁閉目點頭。
“我講過了,除開康燭和我,這東陵三州,無人能平息這幾個山越部落的怒火。還有那些跟著作海民,我左師仁亦有辦法,勸服他們。”
“非常時期,先穩住了叛,秋後算帳也無妨的。”
恪州還在對峙,這種時候,後院失火乃是大忌。凌蘇也明白這一點,猶豫了很久,他才小心地多勸了句。
“主公離開陳水關,極有可能……會中了徐布的計。”
“若我不回,東陵三州便要毀了!”
知道再沒辦法勸住,凌蘇只能一聲歎息。
“既然如此,主公務必萬事小心。另外,這次主公打算帶多兵馬回援?”
整座陳水關裡,加上後續糧王的援軍,浩浩的,已經有將近九萬多人。
左師仁想了想,“齊德要守陳水關,兵力自然不能太。這樣如何,我帶兩萬人回援。”
“主公明鑒。”
左師仁頓了頓,忽然又想起什麼,平靜地多問了一句。
“對了齊德,糧王幾位家主的家眷,已經有不人陵州了吧?”
凌蘇笑了笑。知道左師仁不放心,怕他在陳水關立反旗。
“主公放心,已經有兩位家主的家眷,在陵州裡安置了。”
“甚好甚好,回了陵州之後,我自然要聊表一番歡迎之意。”
“恭送主公回陵。”
久久,等左師仁離開,凌蘇才皺起眉頭,喚來一個心腹大將。
“左王回東陵,去意已決。但我擔心徐布會半路堵截,你帶一萬人馬,小心跟隨在後。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保住左王。”
……
陳水關之外,西蜀的探子,並未有任何的懈怠,在司虎和弓狗的帶領下,仗著東陵軍隊不敢出城,幾乎盯梢了每一個角落。
陳水關軍隊的異,不多時,傳了徐牧的耳朵。
“凌蘇以練為幌子,試著遮掩士卒的增減,但實際上,陳水關立的這一步走向,我已經有預了。只要魯雄那邊,能將叛火一直燒起來。在這種況之下,左師仁必然要回陵。”
“伯烈那邊,已經越打越真,估計那位大將康燭,亦是分乏了。”
軍帳裡,包括申屠冠在,不的大將,都難掩臉上的激之。費了這麼久的功夫,終於,將左師仁和凌蘇分開。
接下來,便是堵截了。
“申屠將軍,你且說說。”
申屠冠點頭,環顧了幾眼開口,“蜀王,諸將,我等的兵力,已經擺在了明面之上。包括蜀軍在,圍陳水關的大軍,不足六萬之數。而單單陳水關裡,先前的報,便有九萬余人。我估計,這一次的左師仁,心底也是有恃無恐,至會帶三萬左右的大軍,回援東陵。”
“若我等分出三四萬追擊,並不現實。如此一來,哪怕出了凌蘇,兵力差距太大,即便有埋伏,未必能打得贏。”
“蜀王,我建議只派三千人,以佯攻追擊為主,凌蘇出城救主,再圍剿凌蘇的出城大軍。”
“不妥。”
說話的人,並非是徐牧,而是小狗福。急之下開了口,這會兒看見不人的目,小狗福臉蛋一紅。
徐牧笑了笑,“韓幸小將軍,你繼續說。”
小狗福凜了凜臉,捧手繼續開口,“主公,諸將,在陳水關裡的凌蘇,並非庸人。我覺得,他應當會想到申屠將軍的佯攻之策,故而,極可能會防著我軍的追擊,說不得,還留著一招後手。”
徐牧眼欣賞,小狗福說的,便是他所擔心的。當然,他知道申屠冠能提出這種建議,肯定有自己的辦法。但戰事之下,他還是打算,以穩妥為主。
上述的一萬多人俠兒軍,一直藏在陳水關外面,此時,也該派上用場了。
另外,袁松那邊,亦有兩萬人的人馬,看似坐鎮萊州,但實則也是在蟄伏,等待時機。用腳趾頭想,徐牧都明白,恐怕袁松已經帶著人,離著陳水關不遠了吧?
“申屠將軍。”徐牧平靜抬頭,“你家主公的人馬,若不然……可以先行追剿。”
申屠冠怔了怔,繼而又皺住眉頭。他發現自個的心思,一直逃不過那位蜀王的眼睛。
“蜀王,我家主公只有兩萬人馬,要做追兵,恐怕不是上計。”
“我亦有一萬五的人馬。”徐牧直接開口。
這一下,申屠冠在片刻之後,整個人笑起來。
“再好不過。我稍後便去請命主公,追剿左師仁的回援軍。蜀王藏得很深吶。”
“申屠將軍,你亦是如此。”
都是狐貍,誰也別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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