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對方的雙眼早已燒兩個黑黢黢的窟窿。

孟超還是手，輕輕拂過戰友的眉眼，做出幫他合上眼皮的作，送他踏上永恆的歸途。

隨後，孟超將兩手指，進了戰友的兩個眼窩。索到了裡面顱骨拼接的紋理，輕輕發力，就將燒得脆不堪的顱骨，拆分了開來。

孟超聚會神，研究戰友的顱骨。特別是乾涸的腦漿，分佈在顱骨側的況。

富的戰鬥經驗，令他得出結論。這名戰友並非遭外部攻擊，而是純粹大腦消耗過度，腦細胞長時間超負荷運轉，引發了人自燃現象。

孟超回想起了自己在億萬次未來推演時，曾經到的錐心刺骨，頭痛如焚的痛楚。

又想到蘇木蓮以及

“胡狼”卡努斯等等和自己一樣，擁有末日記憶的存在。沉片刻，他有了大膽的猜想。

難道這位戰友也和自己一樣，剛剛經歷了千上萬次，甚至是數十萬、數百萬次的未來推演？

只不過，這名戰友顯然沒有自己超越神境的強橫大腦，無法支持他經歷億萬次迴所需的計算力。

最終，承不住

“超運算”的副作用，大腦過載，自燃而死。而自己，如果不是在最後關頭，想到了

“乾”雷宗超的告誡，險之又險地沒有踏出最後一步的話，很可能，也會步這位戰友的後塵，迷失在無盡的迴之中，化作一燒焦的乾。

等等——孟超檢查骸的時候，發現骸的背部有異。小心翼翼地將骸翻過來，孟超發現，從大地深鑽出了數百比頭髮還細，卻晶瑩剔，堅韌無比的中空晶，順著戰友的脊椎紮了進去，一路向上，延到了他的大腦裡。

“這是什麼？”孟超試圖出晶。卻發現這些晶在戰友，盤錯節，七彎八繞，和管以及神經都接駁到了一起。

倘若正常狀態下，就算擁有龍城最先進的醫療械，由頂級醫療團隊親自刀，都未必能將這些，和五臟六腑以及管神經融爲一的晶剝離開來。

幸好，

這些晶，應該是太古文明的，在地底埋藏了億萬年，都到了老化、破裂、報廢的臨界。

孟超雖然不能將他們剝繭地統統剝離出來。嘗試幾次之後，卻能簡單暴地將他們統統扯斷。

再等等——幫戰友離了纏繞的孟超，忽然覺自己背後，也是麻難忍。

手一，自己背後以及腦後，同樣麻麻扎滿了晶，數量甚至比這位戰友的更多。

“……”想到自己剛剛四仰八叉躺在地上，通過無數晶和太古蹟接駁到一起的場景，孟超微微皺眉，不知該後怕還是噁心。

他咬牙關，強忍痛楚，拼命掙扎，終於將自己背後的晶也一一扯斷。

伴隨著神經斷裂的劇痛，同時襲來的，還有巨大的空虛。彷彿他剛剛錯過了，和這個宇宙中最深邃的智慧，完融合的機會。

孟超卻一點都不後悔。他瞇起眼睛，極目遠眺，冷冷掃描著這方詭異至極的空間。

這裡……應該是某種礦脈深，人工開鑿出來的礦層。周圍所有的巖石，都呈現出晶瑩剔的半明質，就像是凝凍的，五六的煙靄。

巖層深，還鑲嵌著無數更加凝練，更加純粹，也更加閃耀的晶石，歷經億萬年的歲月侵蝕，仍舊一閃一閃，綻放著熠熠輝，宛若孟超剛剛在最後一次迴中看到的，於無盡星空中瘋狂燃燒的羣星。

而在巖層之上，還佈滿了蜿蜿蜒蜒的壑，無數壑縱橫錯，排布了孟超既悉又陌生的形態。

孟超用了很久，才意識到這些壑究竟像是什麼。像是大腦。像是一碩大無朋的，比怪主腦更加龐大百倍甚至千萬倍的水晶大腦。

像是一存儲了世間一切信息，只要擁有足夠多的能量，以及足夠強大的計算力，就能推導出一切可能的終極大腦。

孟超甚至有種覺——怪主腦僅僅是渺小的，可笑的，羸弱的碳基生，對這尊蘊藏著終極智慧和奧的水晶大腦的拙劣摹仿而已。

而他本人，更只是一串收納在終極大腦深，微不足道的數據。不過，終極大腦的現況，似乎不太好。

到都是坍塌，到都是皸裂，到都是畸形扭曲的空，宛若瘋狂生長的腦部腫瘤。

而從坍塌、皸裂以及空中，還十分突兀地生長出來無數明顯屬於碳基生的，帶著棘刺、利爪和吸盤的鬚。

儘管這些鬚早已死去，枯萎，腐朽。但順著千上萬鬚死去之後，殘留的狂舞蹈的黑痕跡，孟超還是能想象出，當他們活生生地撕裂巖層，一擁而上，如水般吞噬整個終極大腦時，究竟帶來了何等狂暴的震撼和毀滅。

因爲萬千鬚的存在原本完無缺， 至高無上，神聖不可侵犯的終極大腦，變了一半生，一半晶石，犬牙錯，互相消耗，不倫不類的合怪。

恐怕，孟超之所以能這麼輕易，扯斷刺背後的晶，和這些黑鬚，也不了關係。

“這晶石雕琢而的終極大腦，很明顯是太古文明的產，從它的規模以及強大的功能來看，它對於太古文明，很可能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是類似’控制中心‘之類的存在。”孟超心思電轉，

“至於這些猙獰醜陋的黑鬚，每一都比我曾見過的蛟龍類怪更加壯，儘管早已壞死、枯萎、腐朽，卻依舊釋放出狂暴無匹的殺氣，顯然也不是普通碳基生的肢，而是來自那頭髮太古戰爭，險些將天都捅個窟窿出來，甚至連天基軌道武都無法徹底殺死的洪荒兇！

“看起來，太古戰爭並不僅僅在地面和天空進行。

“在地底深，太古文明的控制中心，還曾上演過一幕更加驚心魄的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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