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祝賀你，馬上就能擔任教會的主教一職了……而我還只是個打雜的小修。”

麥琪笑嘻嘻地說道。

諾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別這麼說，麥琪小姐。”

祂擡起手指，影瞬間遍佈整個房間，那些白貓傳教士的骸，頓時被籠罩在一個個漆黑的“影子棺材”，旋即濃一團，收諾亞的掌心。

“回去吧，將它們送回吾王的神國，安眠於吾王的畔……”

諾亞輕聲道。

麥琪也收回了玩笑的念頭，認真點點頭。

北極星小隊與諾亞三人道別後，也各自離開，雖然這次的S級任務失敗，但北子哥的主要目的實際已達，接下來就要著手開始準備聖者的晉升。

小隊衆人對此還是非常高興的。

而且，他們與曙教會取得了聯繫，也算是找回了組織，今後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順勢加。

待所有人離開。

空死寂的居民樓外，唯有槍聲與炮聲不斷。

十多分鐘後，空氣波扭曲，三道筆的影從中走了出來，爲首之人，正是歷史與儀式協會的麥克尼爾會長。

祂的目瞬間停滯，看著地上的，沉默半晌。

“沙奎爾死了。”

麥克尼爾嘆了口氣。

後，一名穿棕高領風的人開口道：

“曙教會沒有那麼容易對付，祂大意了。”

麥克尼爾沒有回話。

祂沉著臉，擡手一揮。

嘩啦啦……

四周頓時響起書頁翻之音。

空的大房間，彷彿被蒙上了一層昏黃的亮。

地板、天花板、牆壁和窗戶的廓開始被離，層層疊疊，散發著暗淡的澤，隨後宛如時倒流一般，畫面開始回溯。

從諾亞等人進房間，到沙奎爾降臨，而祂剛來得及出手一招，便被歌聲催眠，旋即遭到影子的覆蓋，直至倒地死去……

會長麥克尼爾和後兩名“守七賢”員默默看著，一言不發。

“回放”的畫面在祂們眼中倒映而出。

很快，麥克尼爾手指微，畫面重新回溯了一遍，而這一次，停滯在了魔法卷軸浮現，諾亞的歌聲響起之時。

“這纔是沙奎爾隕落的關鍵。”

麥克尼爾淡淡說道。

另一名長髮披肩的男賢者開口：

“魔法半神製作的卷軸，其中蘊藏著天使階催眠之力……這是嘆息士多米尼婭的氣息。”

賢者沉聲道：

“這羣人是有備而來，沙奎爾的圈套不但沒有功，反而還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更是就了那位年輕神父，助其蛻變爲【暗面】。”

“曙教會一直藏匿在舊靈界，我們能得到的報不多，現在看來，痛苦三士了曙教會信奉的對象，除去已知的貓之神，這便有了四位從神級天使，其中還有黯淡士這位天使之王，確實不好對付……”

麥克尼爾說著，又將目看向了亞力士。

“這傢伙很奇怪，以後到了要小心，我懷疑他是某位命運天使的虛構人，有不死不滅的特，同時上攜帶著強力詭。”

後兩人聽完會長的話，凝重頷首。

麥克尼爾上前一步，大地半神【掘墓者】的序列能力施展開來，祂的影竟也覆蓋上了一層昏黃亮，彷彿融了歷史的畫面。

只見祂徑直走到了亞力士的“骸”前，彎腰從其手指上，摘下了一枚銜尾蛇樣式的戒指。

然而就在此時。

麥克尼爾眉頭一皺。

“防占卜詭？還是提升權位的……”

祂呢喃一句，旋即臉冷了下來。

“蒼之王的氣息，呵，都死了這麼久，還想庇護麾下這些人？”

麥克尼爾手掌攥，用力將那枚蛇戒從歷史中拽了出來，四周彷彿響起了一聲痛苦的嘶鳴，另外兩位“守七賢”員隨之看到一個畫面從遙遠之傳來。

那是一條白小蛇，在眼鏡青年的手中蜷一團，隨之消失了生命氣息。

兩人都聽見了那青年的驚呼。

不暢快地冷笑起來。

“有了這件信，司卷者冕下一定會滿意的。”

麥克尼爾張開手掌，幽幽的眸子盯著掌心。

覆蓋著昏黃澤的蛇戒，正安靜躺著。

*

*

*

靈界深，某個被人爲開闢出的空間。

這裡呈現出一無際的冰原。

刺骨的寒風猛烈吹過，夾帶著鋒利如刀的雪花，暴地洗刷著整個雪白世界。

在能見度極低的大雪深，一張樸實無華的石質圓桌擺在了空曠無垠的冰面上，桌邊圍坐著大大小小十幾個影。

“作爲此次聚會的舉辦者，我先敬諸位一杯。”

雪紳士端起冰晶雕刻而的酒杯，笑道。

祂頭頂的翹邊羽帽，以及白皮大氅，都在風中舞，彷彿雪中靈。

衆人都默然不語，只是象徵地擡起杯子示意。

安靜的環境中，唯有花帽子的學舌伯爵說了句：

“敬一杯。”

半晌。

一土黃古老主教服，頭戴高帽，宛如干的司卷者把玩著手中一枚蛇戒，嘶聲道：

“我已拿到了進‘仙境’的關鍵鑰匙，加西亞，你有沒有興趣參與其中？”

坐在圓桌另一端的大袞卻是眉頭微皺。

“‘仙境’乃蒼王神國，前正是舊靈界……那裡不但棲息著貓之神，現在又有了痛苦三士的加，你確定要這樣貿然進去？”

“所以我纔會選擇與‘塵世教’合作。”

司卷者低沉笑了笑。

“有諸位古神的幫助，貓之神與痛苦三士不再是阻礙……你我聯手進仙境後，優先奪得權柄，即便有什麼意外導致事不可爲，也必須毀去仙境，破壞蒼王可能存在的晉升儀式。”

大袞加西亞沉起來。

祂的視線掃過圓桌邊的衆古神，這些存在中，最弱的都是天使階，最強的孤島先生甚至還過自己一頭。

這讓大袞的信心多了些許。

“毀去仙境……你是打算迫蒼王出手，從而中斷祂的天使晉升儀式？”

“不錯。”

司卷者淡淡道。

這時蹲坐在椅子上，大半個子都被躲藏於復古尖頭帽中的帽尖聲道：

“你打算怎麼做？列昂尼德……別忘了，我們要的是‘不歸鄉’，如果不能幫我們奪取過來，那麼合作還是免談吧。”

“沒有‘不歸鄉’，合作免談。”

學舌伯爵重複了一遍。

司卷者看了帽一眼，嘶聲笑道：

“我當然不會忘掉這個重要的合作條件，但是穩妥起見，計劃還是以曙教會的那名教宗作爲切點……祂的手裡，就掌管著仙境的權柄。”

“區區聖者，屆時給我理。”

鳥頭人，一禮服的翡翠鳥淡淡道。

材最爲魁梧壯碩的孤島先生以雄渾的聲音開口：

“那我負責對付貓之神吧，痛苦三士給千夫長、雪紳士與饗杉，其餘教員便隨你們兩位一同行，如何？”

司卷者與大袞稍作沉，同意了這個提議。

*

*

*

仙境。

夜晚，一皎潔的明月懸掛。

這是芙伊耗費數年時間，才勉強利用【悲慘世界】以及仙境權柄創造出的“奇觀”。

無數仙境住民爲此驚歎，讚頌，乃至高歌。

每逢夜晚，貓之城與之城中，就有許許多多的居民仰頭凝著月亮，在心中向神明禱告。

然而他們所不知道的是。

芙伊教宗此舉的目的很純粹，也很簡單。

祂只是爲了一個誓約，等待著一個人。

碩大滾圓的蒼星之上。

寂靜無聲的黑暗裡，一棟樸素的三層公寓就屹立於此，四周是廣袤無垠的灰濛大地，沒有任何生機。

公寓一層，是一間被落地窗包圍的花店，裡面擺滿了各種鮮花，桌上還泡著兩杯散發著熱氣的花茶。

公寓門口一側，掛著金屬銘牌。

“丹頓街七號”。

半晌。

從二樓下來一道影。

正是穿一襲黑，前還繫著圍的芙伊，祂角噙著笑，端著兩盤食獨自走進了花店。

放下餐盤，祂優雅地系下圍，摺疊整齊放在了一旁，然後孤零零坐在了椅子上，發呆般怔怔著窗外。

好看的紫眸子，正倒映著那死寂的黑暗，以及空曠的灰大地。

“五年了，傑克大人……”

孩喃喃道。

“芙伊已經在月亮上了，可是您爲什麼還沒有回來？”

祂擡起右手，看著中指與無名指上的兩枚戒指，陷了追憶和沉思。

那是一枚象牙白的蛇戒，以及一枚鑲嵌著紫寶石的戒指。

芙伊心中的思念與日俱增，與這孤寂的環境尤爲契合，與月下繁華熱鬧的仙境世界形鮮明對比。

祂眼下已走到了黑太序列四【不死者】的盡頭，各項條件都早早滿足，卻始終沒有去嘗試序列三半神【餘燼】的晉升儀式。

“餘燼者，火滅猶存，向死而生……”

芙伊喃喃道。

“可我不敢，傑克大人……芙伊害怕再也見不到您，擔心辜負您的託付，仙境無人掌控。”

不知過去了多久。

花茶與飯菜都涼了。

忽地。

芙伊被禱告聲從發呆中驚醒。

祂嘆了口氣，緩緩走出了花店。

剛一出去，祂的形象驟然變換，原本休閒的黑化作了一襲寬大肅穆的黑袍大氅，頭上還戴著教宗冠冕。

神也變作淡漠。

芙伊化作一道黑，從月亮而下，筆直降臨到了貓之城的曙教堂前。

諾亞、麥琪和亞力士都在靜靜等待。

看到諾亞已經晉升謀聖者，芙伊眼中閃過驚訝，但祂還沒來得及祝賀，便見諾亞急忙擡起了手。

攤開的手掌裡，是蜷一團，失去了生命氣息的白小蛇。

“請芙伊教宗恕罪，傑克先生留下的白蛇，在我手裡被敵人毀掉了……”

芙伊俏眉微蹙。

祂小心翼翼地接過白蛇的，半晌，冷冰冰地說了句：

“歷史與儀式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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