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太子和石冬誠都在，他就算闖東宮也不，給了藥便轉走了。

太子將解藥給石冬誠，卻是也離開東宮。

皇帝被請到慈頤宮時，便見太后面無表，而太子站在一旁。

皇帝便問：“母后喚兒子過來所為何事？”

太后直言道：“在今日延殿的宮宴上，魏紫吾中毒。哀家已派太醫去東宮驗證，果真如此。”

皇帝微微皺眉：“魏紫吾中毒？查到何人所為了麼，中的什麼毒？是否有命之憂？”

太后先前未說出毒二字，皇帝倒是一時沒往那方面想。只當是有人想要魏紫吾的命。同時亦十分慍怒，怒的倒不全是因魏紫吾，而是作為皇帝，自是希后宮里的人都老老實實，些私。原本前朝需心的就夠多。

太后道：“命倒是無憂，就是了些驚嚇和委屈。至于何人所為……皇帝稍等，很快就會知道了。”

皇帝點點頭，正要在一旁坐下。

太子卻將殿宮人都摒退。上前道：“皇祖母、父皇，魏紫吾遭人暗害下毒后，意識恍惚，兒臣為幫解毒，與發生了親關系。”

皇帝微愕，這才知道魏紫吾中的是什麼毒。太后也怔了一瞬，隨即明白了太子要說什麼。

太子道：“魏紫吾既是在宮中參宴到算計，便是宮里的疏，應當由我們負責。且兒臣又因此冒犯于，故請皇祖母、父皇為兒臣與魏紫吾賜婚。”

太子一口氣說完，皇帝聞言著實震驚，對方說什麼？太后心中卻十分復雜，沒想到太子會借此機會向和皇帝提出賜婚。

房間里靜如止水，連空氣也似凝住。太后和皇帝都盯著太子打量。

顧見邃面容平靜，不見對方的語調多重，目也淡淡的，卻是人覺得他這話著一勢在必得。

皇帝心里卻躥出了火，慢慢道：“從小教你的東西，都白學了？不過一個人，值得你這般費盡心思討要？”

皇子的教育乃國之本，影響社稷昌盛，尤其是太子，承載本朝氣數，國祚延綿，其教育更是重視。顧見邃四歲封儲君，自有別于其他兄弟，學的東西也有差異。帝王心的掌握，重要過文武才華。

皇帝的怒意似是忍耐甚久，發出來的聲也分外沉：“依朕看，不是那魏紫吾被人下了藥，是魏紫吾給你下了藥！不過一個人罷了，便讓你理智全無，連時局也忘記。魏峣若是做了國丈，那還了得？桀驁難馴，居功自傲，他兒再把你吃住，這天下是不是得改姓魏？”

太子一張俊臉面無表，眼睫低垂，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皇帝繼續斥道：“這般的兒多風云氣，哪里有儲君的樣子。在宮中遭算計，補償金銀財帛即可！你幸過了，那便賜給你做側妃。”

太后面上有郁一閃而過。皇帝還要說什麼，已道：“好了！皇帝也太不信任自己的兒子，太子的能力如何，你還不清楚？先帝又是如何教導你的。權馭下之外還需有懷氣度，帝者以天下為家，如何容不下一個魏峣？魏峣脾的確沒有文臣溫馴，但若非如此，他又豈能打得下遼西？”

太后略停又道：“對魏峣，皇帝也的確可換個手段降伏。至于魏紫吾，你也知道那不過是個小姑娘罷了，你還怕太子制不住？若真翻起什麼風浪，太子要對付，自有手段。”

太后這些年的做派如和風細雨，陡然厲訓話，皇帝沉默下來，上威勢亦如遇水的火般熄滅。他慢慢道：“那母后之意？”

太后道：“太子肯擔當，是件好事。可暫定魏紫吾為太子妃人選。”

“可母后，魏峣此人……這是養虎為患！他將兵權攥得過，已超出他的臣子本分。”

太后道：“哀家還未說完，命禮部朱通向魏峣去書一封，便說有意立魏紫吾為太子妃，看看魏峣怎麼說。若他膽敢回信抗旨，咱們再另說。”

皇帝與太后之間，歷來是太后占上風，皇帝最終道：“可魏紫吾之前是老二的未婚妻。”

“不過是口頭約定，貴妃這不是早就棄而另擇人選麼？”

皇帝終于不再說話。卻是道：“母后，兒中午喝多了，先去暖閣歇一陣，等這下毒之人查出來，您再告知兒便是。”

太后知道皇帝心中對不滿，點頭：“去吧。”

“皇祖母，您歷來對我是最好的。”太子笑道。他得到太后支持，心甚佳，與皇帝在時判若兩人。

太后看看他，難得對太子沒有出笑容，而是問道：“你把人家小姑娘怎麼了？真的已經……”之所以應承下來，便是因為如此。如果太子過魏紫吾，定然是不允對方再嫁他人，萬一已經懷上的曾孫了呢？

太子想想，對著太后自是說實話：“這倒還沒有，就是抱了抱。”

太后還要再問，已有宮人進來道：“皇后娘娘和岐王殿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