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擎挑眉,故意百里治痛,「二皇弟,那位醫者先前曾還治療過你,你轉眼就將人家供了出來,這是不是有些不大講義氣?」
百里治頓時心中一怒,更是惱恨百里擎,他這話的意思,分明是說自己忘恩負義。
然而心中不管如何惱怒,面上卻是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他既然做了錯事,害了人,臣弟又怎能因為他曾救過臣弟而知不報,瞞真相呢。」
說得大義凜然,其實不過是冠冕堂皇,真正目的更是為了掩蓋他的罪行罷了。
百里擎眼眸一深,「二皇弟,真是深明大義,皇兄我,聽了都十分佩服呢。」
這樁案子,到了這裏,幾乎已經將兇手推了出來,繼續往下調查,恐怕也查不到任何東西了。
此刻,百里擎朝葉瑾瞥去一眼,葉瑾立刻會意,站了出來。
葉瑾慢條斯理道:「大人,這件案子到現在,幾乎所有線索與證據都已經明了,而且兇手也在二皇子的提供之下,有了人選。不不過這位人選,其實大皇子與我在昨日,便已經找到,如今他正在縣衙之外,等候大人傳召。」
京兆尹角一抖,揚聲道:「將嫌犯帶公堂。」
很快,那名醫者就被差帶衙門。
屈膝,跪在地上。
「堂下何人,快快稟告。」京兆尹高聲道。
當此人將頭微微抬起時,一旁站著的百里治便悄悄瞥去一眼,發現正是他說的那人,心中頓時大驚。
眸底有寒乍現。
百里擎是如何得知自己會將此人推出來?
莫非這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
若真如此,百里擎若是再長幾年,恐怕深不可測。
必須在他勢力尚未形之時,將他的手足通通斬斷。
醫者稟明份:「大人,草民乃是安平巷的趙德,自習得醫,在醫一面也算是小有就。昨晚大殿下不由分說將草民捆了,今日又將草民押送公堂,草民究竟犯了何事,大人與大殿下竟要如此對待草民?」
趙德還不知究竟發生何事,然而在他見到自己的主子,百里治時,心頭便閃過一糟糕緒。
恐怕是主子有難。
百里治一聽趙德此言,心中頓時咯噔一聲,恐怕要完。
果然,百里擎走至趙德邊,一雙眸子中將趙德面上疑映眼簾,然而角卻似笑非笑。
「這位趙德講話倒是有些有趣。若是本宮沒有記錯,本宮可從不曾告訴趙德先生自己的名諱,且本宮平日裏就呆府邸,不曾出來走走,趙德先生如何得知本宮份的?本宮倒是有些好奇。」
趙德心中大驚。
葉瑾聞聲應和,「看趙德先生這吃驚模樣,好像還被蒙在鼓裏。方才二皇子已經將趙德先生兇手的份供認不諱,趙德先生如此疑,莫非是不想認罪?」
聽葉瑾這番話,像是提醒,但更像是警告。
目從一旁掠過,看向這公堂上站著的幾人。
想了片刻,反應過來。
原來如此。
二殿下應是遇到難,才不得已將自己份供認,恐怕自己此刻已是二殿下的替罪羊。
不過想起曾經二殿下曾救他一命,這命也算是屬於二殿下。
如今,不過是將這命還給二殿下罷了。
只是可惜了,自己以後不能再為二殿下出謀劃策了。
這樣想著,趙德憾的目從百里治上掠過,便低垂著頭,承認罪行:「大人,這樁案子確實是草民一人所為,草民一時糊塗,犯了大罪,還大人開恩,不要牽連草民的家人,草民願意一力承擔罪行。」
聞言,葉瑾倒是挑眉。本以為自己可能還要費些舌,沒想到這趙德,竟這麼快招認不諱。
看來,這百里治手下能人用士,到是對他忠心耿耿。
葉瑾拱手作揖,「大人,證據和線索統統都指認這個犯人,且這犯人已經招認,可以畫押認罪了。」
京兆尹角一抿,忽然問道:「葉姑娘,你確定這趙德是犯人?先前那對夫妻也曾供認不諱,後來查證,那對夫妻只是人脅迫。若是……」
葉瑾打斷京兆尹:「大人,你忘了,這犯人可是二皇子提供了線索,大皇子找到。」
特意在二皇子與大皇子這六字上加重了音。
京兆尹反應過來,眸一閃,便吩咐人將認罪畫押的布帛取了過來。
親眼見著趙德認罪畫押。
這樁案子才算是真正的水落石出。
不過,此案已經經由當今聖上,京兆尹仍需要將此案進行總結。
「大皇子,二皇子,這樁案子,是您二位共同完,真是可喜可賀。這陸仁泉下有知,定也會激二位。下還有事要忙,便不送兩位了。」
京兆尹將百里治與百里擎送至縣衙門口,就回到了縣衙之。
匆匆忙忙趕去牢中。
那牢中暗,趙德孱弱,定然是吃不消。
匆忙而至。
只見趙德盤膝坐在草垛之上,神怡然自得。
聽見有腳步聲靠近,趙德也只是緩緩睜開眼睛,不急不緩,沖著京兆尹點頭,「大人。您來了。」
「這裏可還習慣,要不要本給你換個好些的牢房?你羸弱,若是在牢中這暗環境,長久待著,這恐怕會落下病來。」
京兆尹頗有些擔憂。
趙德卻搖搖頭,「大人,不必如此費心了。等大人的呈詞遞到聖上那裏,應該也只是這幾日的時候,大概過幾日,我便要問斬了。也只幾日罷了,不必挪來挪去,浪費這力。」
京兆尹焦急道:「這怎麼能行,你趙德可是二殿下的謀士,怎能屈膝待著這等地方。本先替你收拾出一件線好一些的牢房,你先住進去。」
「至於問斬這件事,你且等些幾日,二殿下自有主張。」
趙德笑了笑,這笑頗有幾分涼意,「大人,您跟著殿下的日子,大概沒有我跟著殿下的日子久。殿下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
二殿下,恐怕是真沒有辦法,才舍了自己。
看來這百里擎是藏拙了,以前他們都小看了他。
希經過此事,二殿下能夠看清百里擎,提高警惕,也算是不枉費自己犧牲一場。
京兆尹抿,「既然趙德先生都說跟著二殿下有些年頭了,二殿下又怎能離得了先生。本這幾日再去找找二殿下,看能不能找到辦法,救趙德先生。」
說罷,吩咐衙役,將趙德的牢房換了另一件寬敞明亮的牢房。
且另一間牢房中,放了張床和桌子。
囑託衙役一定要好好照顧趙德后,便離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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