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殿下的話！」周文昌眼下力極大。

陸宵那雙眸子一直盯著他，他骨悚然，額頭生生冒了些冷汗。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抬手以袖口了額角的虛汗，再道，「這、這一切都是周大人指使下做下的！」

他將事原委一一道來。

「考卷早在科考前三天便已擬定好，趙大人收了姜家銀子，答應讓姜家出個三甲，便命令下模擬他的筆法事先寫了考卷！監考中，趙大人親自監考，帶所有學子們將考卷一，趙大人便將姜公子的考卷拿出，換上下早已寫好的卷子！

姜公子所寫的卷子本該是由趙三銷毀，但、但那日他拿錯了姜春的考卷，銷毀的乃是無關要的卷子……後來姜公子的考卷為何落在民間，下當真不得而知，但……江文凱手中所得那份，的的確確是姜公子所寫的考卷！」

此話一落，震驚在場之人。

趙誠更是上前要去拉周文昌的袖，「你莫要口噴人，本何時要你做過如此事？銷毀考卷？簡直無中生有，造是非！」

但因有役在，他還未到周文昌，便被拉了回去。

如此，他只得與陸宵告饒，「相爺，您定要未下做主，下勤勤懇懇為數載，怎能承此等不白之冤？你可一定要為下討個公道！」

陸宵此時並不知曉楚知南到底打了什麼樣的主意。

最開始他得到消息，說是楚知南開堂，僅僅只傳喚了姜春與江文凱。

帶他一到，便又來了個趙誠與周文昌。

的目的絕不單純！絕不單純！

姜春之事，算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引子罷了，引子之後，才是更重要的東西。

尤其是此時人證證已擺放在眼前，他們還無法認罪時……

這小丫頭，還有什麼招法？

陸宵想得神，並未回答趙誠之話，趙誠見此，慌了！

「相爺，相爺？」

如此，陸宵這才堪堪回神。

他看向趙誠，眸子沉得深邃，「他所說的，你認是不認？」

他，指得自是周文昌。

「不認！」趙誠道，「這定是小筆吏與公主殿下合謀串通好的，就想要將下扳倒！刑部的劉尚書不就是被殿下……相爺，相爺，您一定要相信下是清白的！」

他的話未說完，但陸宵卻是聽明白了。

楚知南也聽明白了。

趙誠這是在『提示』他，楚知南有異心啊！

陸宵眼眸深了一深，悠閑的將子也往後隨之一靠，「殿下也瞧見了，趙尚書說，他是被冤枉的！好歹也是堂堂三品吏部尚書，殿下寧可聽一個小筆吏的證詞，也不願信一個朝廷大？」

「相爺以為，本宮該如何信呢？」

楚知南輕輕嘆了口氣，從寬大的袖口中掏出了一份名冊來，示意役至陸宵手中，再無奈道。

「實不相瞞，趙大人平日為人太過苛刻，吏部早已有員對此不瞞，知曉本宮要審理此案，竟還連夜趕了一份名冊來！這些名冊皆是趙大人所賣的職……相爺若是覺著不信，不若找人好生查查？」

陸宵在見到那一份名單時，這才是徹徹底底的變了臉。

趙誠賣之事，他素來睜隻眼閉隻眼，如今被楚知南抓了個小辮子，還將名單一一立了出來……

便是趙誠極力否認，此事只怕也是鐵板釘釘。

名單之事，他未得到任何消息。

他忽然察覺了楚知南的可怕！！

當下猛然抬頭，看向楚知南，眼眸深了又深，眸子裏著忍的戾氣。

「不知給殿下名冊的，是何人？」

「那然既要求本宮保，本宮定是不可失約！」楚知南笑了笑，「相爺以為，此事應當要如何是好？需要本宮將人，一個一個調查到底麼？」

「相、相爺……」最過慌張的當屬趙誠。

他見陸宵臉一變，便知大事不妙。

賣之事做多了，總會心虛。

這罪一旦立，便是抄家滅族之大罪。

陸宵此時只覺一口心卡在了嚨里，上不來，下不去，咔在嚨中間不是滋味，氣得肝疼。

楚知南如此有恃無恐，瞧來是早就做了這個打算。

趙誠是他的人，他定是要竭盡全力來保他。

淡淡一個科考作假，只要趙誠死咬不鬆口，以他的權勢，推翻楚知南簡直輕而易舉。

他信誓旦旦以為楚知南不過是秋後螞蚱，倒不想，他忽然了一塊被釘在案板上的魚。

趙誠之事，已被楚知南拿了七七八八，眼下他再是無法保住此人。

既是如此，便該立時將損失降低到最小。

他當下深吸了一口氣，將名冊仍在了趙誠上，「這、是你所為之事？」

那名冊甩得趙誠一個激靈，著手去撿了起來。

上頭那一個又一個的悉名字，趙誠似被一盆涼水從頭澆至尾。

名單已擺在眼前，他還能否認麼？

這些人，隨便一查便可查出來底細。

細查不得！

他心中此時只有一個想法！

大勢已去！

他的大勢已去。

「下、下……」趙誠咬著腮幫子，就算再多不願，面對這份證據也不得不承認，「下認罪！」

最懵的，莫過於旁觀者。

他們只看到了周文昌的證詞時，趙誠仍舊咬不認。

楚知南所拿出來的東西毫不知。

見趙誠認了，楚知南當即看向一側師爺，「寫供詞便不用本宮教了罷？」

師爺眼下目瞪口呆，聞言啊了一聲，忙是提筆沾墨，要下筆時，又頓住獃獃瞧向楚知南，「殿下，該、該如何寫？」

楚知南示意役將名單給師爺，師爺只掃了兩眼偶，眼眸立時大睜，將名單立即放下，刷刷便寫了起來。

待得寫完，楚知南過目了一遍后，讓人給趙誠畫押。

拿著驚堂木猛然一拍，「趙誠，你為吏部尚書，以公之便謀取私利，進行職買賣，你可知罪？」

趙誠著實不知誰會寫出這個名冊來，且未落下一人。

眼下他心如死灰，不得不承認。

「下、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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