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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歸錦》 第182章 能審出什麼

慕容承燁終究是未能倔得過楚知南,在目不轉睛的凝視下,終是妥協,從何來的,便從何回了瑤華宮。

第二日早間,楚知南便著重開始接手趙誠調換姜春考卷之事。

姜春作為當事人,自是不得要出面。

姜家非宦人家,世代經商,家產無數。

南燕有律令,不限制科考,不限制份,只要有真才實學,便不問出生。

管他是商賈之家,還是下人之子,但凡有本事,便可參加科考。

也因此,這是大陸四國以來,唯一一個對科舉未報有份歧義之國。

其餘三國間的律令中又言,但凡為奴,之後三代不可參與科舉……政不可商同,但凡從商者,不可從政。

如此一來,有許多被份限制的人家想要參加科考,便會選擇移民南燕。

南燕鄰海,氣候宜人,是個舒適之地。

言歸正傳,眼下楚知南接手此事,自然是先要從姜春下手的。

趙誠被堵在府衙門口出不來,而楚知南已借了吏部衙門,傳喚了姜春上堂。

堂外,里三層外三層,皆是書生與百姓。

莫單單隻說京城,此事已驚舉國上下,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買賣職自來有人開這個先河,但大家並無實據,便也未曾鬧出靜來。

但此回趙誠直接將姜春的考卷調換,造了極不良影響,讓天下人為之不公。

三年一屆科考,三甲更是難得,趙誠因一己之私,便做出這等事,可謂是知法犯法,其罪當誅。

吏部公堂之上,楚知南坐於上首,左邊跪著姜春,右邊跪著江文凱。

南燕歷朝有子為之事,加之是公主,倒也無人生出反對之意來。

坐於公堂之首,左右分別站著景微與景如,注視了眼人群,把玩著手裏的驚堂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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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春此時心中極是忐忑。

畢竟作賊心虛,加之楚知南已坐了一炷香的時辰,既不開口也未有任何舉,這他心中充滿了無數的猜測,越想越是心虛。

越是心虛,他便越是沉不住氣。

他爹買通趙尚書時,趙尚書曾叮囑他萬不可將此事抖落出來,否則是科考作弊,便可他姜家誅九族。

是以,他強行定了定心,猛吸了口氣,故作輕鬆開口道。

「公主殿下,您這是何意?但讓在下跪著,能審出什麼?」

「這倒得瞧瞧你能代什麼!」楚知南漫不經心得將驚堂木放好,子往後靠了靠,將背倚靠在了靠背上。

姿勢散漫,沒有半點嚴肅模樣。

偏生氣勢人,嚇得姜春咽了咽口水。

為富家子弟,平日也接了不名門閨秀,但如楚知南這般的,真真是頭一回見著。

得堪稱尤,但那一雙眼中卻帶著他害怕得東西。

如楚知南這般子,同他而言,屬那等只可遠觀不可之輩。

「在、在下無法代!」姜春咬牙自己鎮定,而後抬頭看向江文凱,一臉不悅,「定是這廝文不如人,故才生了嫉妒之心,生生污衊了在下!」

說著,他竟是同楚知南磕起了頭,「公主殿下,您可要為在下做主啊,此回科考,可是在下實實在在考上的,就憑平日學得懶散了些,便要這些不白之冤嗎?莫非科考發揮超常,便都要一一被懷疑嗎?倘若如此,那等績平平之輩的書生,還參加什麼科考?直接錄取優異生便好了!」

「荒唐!」江文凱冷哼一聲,「閣下若是正不怕影子斜,姜公子若不懼,何須驚恐?」

「本公子何時驚恐了?」姜春甚不服氣,梗起脖子回懟江文凱道,「本公子素來清白,如今卻要蒙這等不白之冤,憑什麼承?此乃誅九族之事,江文凱你以為你是條咬人的瘋狗,本公子就要任憑你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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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再次與楚知南哭訴道,「公主殿下,此事當真是莫須有之罪,您在下如何承認?在下的考卷便再吏部之中,您一看考卷便知……至於他們手中得來的那張,定是有人妒忌於我,故意作假陷害罷了,您、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

「放心,公主殿下定能明察秋毫!」江文凱最是不喜姜春,一個富家子弟,平日眼高於頂,品行皆敗,從不將他們放於眼底,行事乖巧,當真人歡喜不起來。

楚知南聽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沉不做聲。

在等,等陸宵來。

也故意未將趙誠帶來。

待得二人爭辯一陣后,果見人群開始往兩側站,而後便見著一襲絳紫的陸宵踏著步伐緩緩而來。

宵一定會來的,一定會的。

絳紫乃是南燕一品大朝的朝服,前綉著象徵國泰民安的繁圖,圖以金線綉制,之下,金璀璨,襯得他神抖擻,氣神極佳。

楚知南眼眸微瞇,心中瞭然勾

他這服,怕是特意穿得罷!

緩步邁公堂,陸宵笑得眼眸彎彎,「聽聞殿下要審趙尚書與那榜眼,本相特來瞧瞧!」

楚知南聞言,手一揮,「來人吶,給相爺賜座!」

宵乃是相爺份,掌控朝堂,是手握實權的主宰者,楚知南這話里卻帶著幾分不客氣,讓吏部幾位員甚是驚恐。

按照道理而言,丞相大人掌管中省,比楚知南這位公主要有話語權許多。

如此,便是假意推讓,也該起陸相爺坐坐公堂主位才是。

眼下說的是:賜座。

楚知南見無人,便將實現落在了那幾位上,笑道,「怎麼?諸位是不歡迎相爺不?」

此話扣下的帽子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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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連聲不敢,而後抬了一條雕花椅凳得公堂。

宵瞧著那椅凳,眸子微沉,面上則仍舊帶著笑意,「也好,也好,殿下今年十六,也該長大了,便讓本相旁省瞧瞧,殿下可是真的會省案子!」

話罷,端坐了下去。

「是不小啦!」楚知南也回之以笑,「當年我母后在我這個年紀時,已上沙場殺敵無數了!」

他能說出這番話,無非是明著告之眾人,他來此,本是想『為民冤』麼?

特意說不小,也無非是諷喻就是個臭未乾得黃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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