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殿喝杯熱茶麼？」

男子長眸微微瞇起，明明是笑著的，偏生笑意中又帶著幾分妖冶。

似一朵食人花，含苞待放后，正要張開它的盆大。

楚知南不知好端端的，此人緒忽然就變了。

見楚知南未回應，他又繼續道，「茶已備好了，殿下當真不飲一杯？」

楚知南抬眸與他四眸相對，愣了片刻，點了點頭，「那便叨擾三殿下了！」

如此，慕容承燁總算笑得開心了起來，讓開了些子，將楚知南往殿引，「方才我讓下人備了些糕點，不知是否合殿下胃口。」

「嗯！」楚知南輕輕應了一聲，跟在他後了大殿。

大殿之微微修葺了一番，與當年景緻差了甚多。

記得，當年靠東牆是一面化妝鏡的。

眼下已換了一對青花瓷花瓶。

花瓶里正著兩朵蘭花。

過窗扇折在了花瓶上，散發著淡淡澤。

楚知南下意識在茶幾旁落座，立時有宮端來熱茶與糕點。

茶水約莫是剛剛泡的，冒著裊裊茶霧，香了滿殿。

糕點——似乎也是天香閣的桂花糕。

慕容承燁坐於旁側，親自給倒茶，「這是我北矅的清茶，殿下嘗嘗？」

楚知南撇了其一眼，端起茶來，試了試味。

清茶味道極為甘甜，舌尖上都帶著一芬芳，回味無窮。

不又喝了一口。

慕容承燁見此，眼眸瞬間亮了起來，「殿下可滿意？」

「尚可！」將杯盞放下，「年時，曾有幸與父皇去過一趟北矅，見識過北矅的清茶，是記憶里的味道！」

當年七歲時，先皇去北矅替北矅皇帝賀過壽，因此也去過一趟。

那時恰逢九月，從炎熱的南燕一路往北，到得北矅后，竟是需得穿個小襖。

那年有幸見過一場大雪。

後來再與楚玨瀾說時，楚玨瀾一臉嚮往。

於是年的在心裏暗暗下了一個決定，有生之年，定要帶小瀾去領略領略北矅雪景。

當年就曾喝過一次清茶，是與父皇一同喝的。

眼下這幾口，勾起了年之時的回憶。

慕容承燁眼眸微閃，「哦？當年殿下也去過北矅呢？」

「嗯！」老實回道，「當年貪玩，學了些功夫便想著要保護父皇，便哭鬧著一同跟了去。」

一路舟車勞頓，路途遙遠，剛開始還好，激滿滿。

但的熱來得快去得也快，一路越走越是枯燥，便開始暈了馬車。

等到了北矅后，足足瘦了五斤。

從最難，行至最北，馬車花了二十幾日的功夫。

慕容承燁接著問，「那殿下保護到了先皇麼？」

「那三腳貓的功夫，如何來的保護人？」楚知南低頭，笑意帶了幾分苦，「當年在北矅，我父皇遭遇此刻，當時年無知喜逞強，本以為自己功夫極好，可打遍天下無敵手——沒想到，卻斷送了我父皇親衛的命！」

「為了救我，我眼睜睜的，瞧著他死在了刺客劍下！回京時，我見他妻兒哭得歇斯底里，那時我便想……日後定要好好練好功夫，保護我邊所有的人！作為南燕的公主，我要好好保護我的子民，保衛這個天下。」

說至此，楚知南梗咽了一聲，聲音變得有些呢喃，「可——最後我就算學好了本事，仍舊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瞧著我父皇母后，一個一個離去！」

看著的小瀾，倒在泊里。

看著所有在乎命之人，一個一個死去。

那種深仇大恨，旁人怎能理解呢？

又如何敢忘記？

自小立誓要保護好天下子民的，最後親手斷送了整個南燕天下。

幸好，幸好上天給了一次重來的機會。

慕容承燁將糕點往面前推了推，「只有強者，才能決定旁人的生死存亡。」

「是！」楚知南忽然抬眸，認真的看著他，「三殿下，本宮也不同你彎彎繞繞了，直言了當問一句，三殿下可願意同本宮合作？」

慕容承燁聞言，角彎彎，「殿下何出此言？在下不過是一屆紈絝子弟罷了，只會吃喝玩樂，旁的系數不會！」

楚知南抬手，示意所有人下去。

待得大殿之只剩下二人時，眸子裏滿是認真，不含毫玩鬧之意。

「三殿下心思，當真以為本宮不知曉？你我皆為千年狐尾，何必懼怕在誰跟前了尾？」

說至此，楚知南眸微揚，「三殿下不是覬覦我南燕的經商之道麼？只要你肯與本宮合作，待本宮事之時，定當助三殿下一臂之力，北矅高位，定捧殿下高位，但凡南燕所流通之貨，北矅必有一份！」

慕容承燁微微一愣，眼裏再沒了先前的弔兒郎當。

他抬手拿起了眼前的杯盞，思了片刻，又將杯盞放在了茶幾上。

杯盞撞在茶幾上，發出了輕微的撞聲。

桃花眸里一片深沉，他仔細的盯著楚知南瞧了半響，最後輕緩問了句，「殿下是何時發現本殿企圖的？」

他正起來時，舉足之間著高貴的優雅。

「三殿下以為，這能逃過本宮心思？」道，「北矅雖不為富庶之國，卻土地遼闊，兵強馬壯！北矅陛下願將三殿下送來我南燕當『質子』，其目的本就不可深究——再者，三殿下以為本宮為南燕公主，當真沒有半點勢力麼？」

笑了笑，「我外祖父乃為護國大將軍，除去三軍之外，更有一支特建的地下護衛隊，那支護衛隊，可收攬一切天下之事，如今——就在本宮手中！」

慕容承燁眸子越瞇越深，「為何本殿從不知曉有此一事？」

「除了本宮與外祖父之外，誰人能知曉呢？」楚知南笑。

慕容承燁：「殿下同我說這些，就不怕我說出去麼？」

「只要本宮矢口否認，誰會信呢？」楚知南搖搖頭，「三殿下何時也變得如此天真了？」

慕容承燁著實猜不所說的是真是假，沉默片刻后，試探問了句，「殿下想讓本殿做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