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亭暮那雙濃眉此刻蹙的更了些。
自己昨日進城,這林序昨夜就死了。
世間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還是眼前的林安欺騙了自己。
可是看他這般模樣卻也不像啊。
此刻的他覺思緒有些混。
不過還是安道:“林公子節哀。”
林安搖了搖頭,角帶著一抹自嘲。
“我父親死,這不奇怪,在我看來是早晚的事,只是早死晚死的區別罷了。”
一個小小的偏將,饒是深得皇上信任,可是沾染了這皇家紛爭,奪權之戰。
死是早晚了,只是恰逢昨日葉亭暮等人了北氓,風禾面。
所以對方提前殺人滅口罷了。
若是葉亭暮他們不來,興許還能多活些時日,不過終究卻是也要死。
他現在擔心的是,自己會不會也會如同他父親一般被滅口。
或者事敗,被那圣上九誅全誅。
今日哪怕葉亭暮不來找自己,他也會去找他,就是這般簡單。
如今他想活只有一條路,告知葉亭暮真相,讓他與其斗,他方才有機會活下來。
葉亭暮自然懂他所說,他那父親參與了這樣的事,確實遲早是個死。
若是風禾的存在,那葉家村之事,讓那九州皇帝知道,他還是個死,甚至九族不保。
在他看來,當今陛下,定然是不愿殺風禾的,應該只是迫于某些無奈,方才將其送到了這北氓之地,更是下放到了葉家村那更為偏僻的地方。
為的就是保護風禾,不過他沒想到,這林序卻背叛了他。
所以才導致葉家村被屠。
如今林家健在,那只能說明,那皇帝老兒,怕是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能把這事做的這般,那這背后之人,在北氓可是安了不小的勢力。
眼前的林序多肯定是了解一些的。
他便問道:“林公子,你一定知道,是誰干的吧。”
面對葉亭暮的詢問,林安沒有瞞。
“知道,不過卻無能為力,這個仇靠林某一介書生,報不了。”
葉亭暮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
咚
咚
之聲回在這昏暗的空間里。
“公子既然知道這麼多事,當年臨縣葉家村被屠一事,想來你肯定也知道的吧。”
林安點頭,并沒有瞞。
“知道。”
“那若是我猜的沒錯,殺你父親者與屠殺葉家村的人是同一人,對嗎?你父親當年將四皇子的事了,而現如今風禾出現,對方,殺人滅口?”
這是唯一的解釋。
也是唯一的可能。
林安點頭,角掛著一抹無奈。
“葉先生方才所說,正是林某所想。”
葉亭暮輕嘆,起踱步。
“恕我直言,你父親如你所說,死的不冤,若非他,葉家村100戶600多口人,便不會死?”
若非葉亭暮來自現代,過九年義務教育,懂一些是非曲折。
知道父之罪,罪不在子,怕是他已然拔劍誅之了。
歸結底,這五年顛沛,便是因為他的父親而起。
林安起,恭敬的鞠了一躬。
“林某自知家父有罪,葉先生如今不殺我,便已然是大善了,不過”說道此,他停了下來。
仰頭看向葉亭暮。
“縱使我父千般不是,為人子,這殺父之仇,卻不可不報。”
葉亭暮神凝重,眼中卻閃著異。
若說在得知一切之后,他對于林序是恨的,但是對于這林安卻是敬佩的。
其一他愿意相告自己真相,雖然其中夾雜著私心。
其二,孝之一字,本就不分善惡。
而且此人心思極為縝,完全已然是拿了自己。
料定自己不會殺他不說,還知道他們有共同的敵人。
他對付不了對方,可是自己卻有機會能?
所以才會有了如今一幕。
不過葉亭暮只想說,你好像有些太看得起我了,就是現在的自己知道了這背后之人,占時怕是也不敢啊。
那小小上云副城主都能招來超凡強者,這皇室之人,八境圣應該是基礎作吧。
葉亭暮再次坐了下來。
抬頭著他。
“那說說吧,這北氓藏著的人是誰?”
無所謂,既然你愿意說,那我便聽,反正自己遲早有一天,能橫推當世。
到時候后也能知道劍鋒指向何人,不必在費力調查。
林安神肅穆。
“北氓王,司徒鋒。”
“額”這下葉亭暮有些麻了。
倒是不是因為其他。
而是他一直猜測,這北氓王是綁架東方磬竹,和那黑水潭祭的幕后之人。
畢竟鄴城可是舉城兵變啊,誰有那麼大能力能做這樣的事,說是那鄴城城主一人所為,鬼都不帶信的。
而且還綁架東方磬竹。
這人在北氓怕是沒幾個吧。
那祭之事,無非就是想控制大荒。
控制干嘛,造反唄。
那這北氓誰會想著造反。
那可不就是北氓王司徒鋒了唄。
這麼想,人之常。
所以對于屠殺葉家村之人,葉亭暮首先就把北氓王排除了。
人家都想著造反的事,殺你一個四皇子干嘛,不是應該讓你活著,然后去搶那皇位,九州越豈不是越好。
可是如今林安所言卻讓他有些懵了。
這代表自己之前自作聰明,推斷的一切,全都是沒用的。
一切推翻。
他詫異的問道:“為何是這北氓王,司徒鋒?”
林安跪坐下來,雙手置于桌上,激的說道:“因為當今北氓王乃是三皇子的外公,而四皇子的出現,威脅到了他的外孫的皇位,若是換做葉先生,你殺不殺?”
嘶
葉亭暮倒吸一口冷氣。
乖乖,這尼瑪北氓王居然是三皇子的外公,這倒是真讓他有些意外了。
那之前的事就與這北氓王無關了嗎?
也不好說。
不過既然如此,葉家村一事,一定與他有關。
他眼中泛著幾狠。
角卻又掛著幾分無奈。
那可是圣人啊。
又是這北氓的王,自己拿什麼跟人家斗啊。
不過這一切也能解釋通了。
那便是三皇子昨日見到了風禾,告知了北氓王,所以北氓王殺人滅口了林序。
那麼相對來說,他們目前也被人盯上了。
而眼前的林安怕自己死,也同樣想為父親報仇,所以把這一切告知了自己。
可是你讓我如何做啊?
打嗎?
鬧呢
跑嗎?
人家圣人,跑得過嗎?
他扶額,角掛著無奈的苦笑,嘆息道:“哎難搞啊。”